秦禹康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凌夙比她更缺钱。也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从前她一心一意要当废物,觉得被父母指派婚配也可以忍受。但现在受了点刺激鼓舞,却急吼吼地想证明自己,可以靠自己活得衣食无忧。
她感动地热泪盈眶,许下豪言壮语:“夙夙,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一定包养你。”
凌夙一腔杂乱心思被她闹腾地四下散去了,嘲笑她道:“等你靠自己发达了,我也早就完成挣他一个亿的小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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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实业是京州规模最大的实业集团之一,集团主营四大核心产业:商业地产、高级酒店、文化旅游、连锁酒店。京州本土的优质住宅、写字楼、商场等等,多半由通天实业负责建造,京州不少举世闻名的地标建筑也都出自通实麾下。
总部新上任一位副总,据说是集团从世界顶尖名校高薪挖回来的专业人才,传闻他尚未毕业时,华尔街几大金融巨头纷纷对其伸出橄榄枝,有意邀其共襄大业。才子挑来拣去,最后选择回国发展。
这周五晚,总部定在寰宇酒店,为这位新任副总,举办迎新晚会。
凌夙原本计划和康康一起来寰宇酒店,为某个晚会做礼仪,但今天她劝说半天,康康都无动于衷。用康康自己的话说,她不要再拖累凌夙,她要自己闯路子。再想多问点什么,康康一脸神秘,半个字也不肯透露。
凌夙只好自己独自前来,心里还是担心着康康,她那么傻气,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脑子里念头闪过,右眼皮竟在眼下不争气地突突跳起来。凌夙一袭短旗袍,脚踩十厘米细高跟,扶着门把手,稍稍抬手揉起眼睛。
她们礼仪要比来客早到。
客人进场就能享受美酒佳肴,这个功劳有一半是她们礼仪的。可不是么,配合主办方的活动执行部门,按他们策划的方案走环节。
揉着揉着眼睛,眼中突然映进来一个人。
凌夙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揉揉眼睛。
没错,真的是他。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苑崇周穿西装。前两次相见,他都穿得十分休闲。他穿正装可真好看,考究的剪裁、利落的版型、简约的色调,再配上他的容貌气度,整个人就像带一点红的钧窑,是千秋万载的传世珍品。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凌夙方向走来。
凌夙只觉得,有人拿了鼓锤,在她心间敲下密密匝匝、气势磅礴的鼓声。
他越走越近,离她也越来越近。
那鼓声节奏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效果真是震耳欲聋,她只觉得心脏、耳膜都快要破负荷…
要不要和他打招呼。
行动远比思考来得更快。
他踏进内场,而她守在门边做迎宾。俩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凌夙张了张嘴,做出一个“苑”的口型,却因为有些紧张,未发出半点声音。
苑崇周目不斜视地踏进场内,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身边有位小姑娘欲想和他打招呼。
凌夙冷静下来又庆幸几分,不然这样贸然,又算什么呢?她有什么资格在这种场合与他打招呼?他从头到脚写满了“上流社会”,而她,兼职界的万金油,哪里捞钱往哪钻。上回一别,已过去两周,她该欣慰日子还是原来那样平淡如水。
马克思曰过:平平淡淡才是真,轰轰烈烈都是坑。
幸好、幸好。她还不算失态。
“崇周!”
凌夙听着这娇音,身子骨都软了半边。再看向来人,暗叹好一位美人。眉眼生得十分英气,清艳妩媚,穿着大牌高定的星空鱼尾裙,整个人像从九天飞仙的神女,又像海面上浮起的人鱼公主。
苑崇周即刻回头看了对方,亲昵唤道:“斐然。”
凌夙了然,原来是叶小姐。
他们和好啦?上回她在他面前提起叶小姐,他还板着脸呢?
不过也是,小情侣之间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叶斐然就是叶斐文的姐姐。
叶斐然上前,自然而然地挽住苑崇周的胳膊,二人金玉良缘,一对璧人从凌夙面前经过。
整个过程,苑崇周没有侧过来看凌夙一眼。
凌夙平视前方,看见墙壁上镜子里,自己一身艳俗红旗袍,款式局促小家子气、剪裁哗众取宠,整个人难看死了。
人靠衣装,再美的美人都要遵循这个理。好品味可帮助提升美貌,坏品味简直一票否决美人的优势。她想,今天,她一定是坏品味。
有多久没给自己买过一件好看裙子了?这些年,战战兢兢,拼命挣钱,好像也忘了自己正是如花美眷的好年纪?
苑崇周正在台上发言致辞,灯光聚焦在他周身,凌夙耳中嗡嗡响,其实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他说完,台下观众自发的掌声排山倒海。那位美丽高贵的叶小姐,更是举着高脚杯,与苑崇周远远对视。
那句诗怎么形容?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凌夙收回不守本分的目光,垂着眸子直视自己脚尖。
酒会正式开宴,满堂精英男女,灯红酒绿、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这不是她的世界。
她只是一个旁观者,路过看到了这一切。
而苑崇周生来就属于这个世界。
她也不知自己在期盼什么。
“凌…凌夙小姐?”
凌夙抬眸,面前立了位深灰格纹西装的男士,发丝梳得一丝不苟,英伦雅痞的风格与他的内敛气质相得益彰,眉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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