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你……唔,你不要碰我这里……”
“迹部景吾,别说话。”
沢田的神色不变,脸莫名苍白了几分。他的手指轻轻颤抖,冰冷的指尖碰触在透明的窗户上,门锁的很紧,沢田用能力把窗户上的锁撬开,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他挪开窗户,微微的掀开窗帘。
黑暗里有两个人影在床上。
谢灵灵精致的侧脸映入沢田纲吉的眼帘,他魂牵梦萦的那个少女,并没有以他想要的结果和他再度碰面。
谢灵灵在和其他男人亲吻,阖上眼睛,睫毛轻轻的颤抖。她跨坐在对方身上,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雪白的脖颈好像优雅的白天鹅,像在深夜中最亮的一抹珍珠白。
沢田的呼吸忽然紧促。
他静静站在那里,身体宛若雕塑般,僵直。
他听到迹部发出的喘息声和谢灵灵的低笑声,衣衫摩擦和唇齿交缠的暧昧响动,而这一切都如地狱里的业火,狠狠的煎熬着他那疲惫不堪的心。
这便是事实,这便是残酷。
谢灵灵就是谢灵灵,这一点,无论仍岁月如何迁徙,都不会改变。
沢田苍白瘦削的侧脸在寒风里,犹如一把破碎的玫瑰花瓣。他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
不……谢灵灵。
这是……我的,谢灵灵啊。
情绪突然崩塌,像象牙塔破碎了一角。
他等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等了多年……!
沢田缓缓的、颤抖的,用冰冷苍白的手捂住自己的脸。
没人知道他现在的表情。
寒风吹彻。
·
猫犬不宁
“十代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狱寺有点诧异。
沢田微微笑着,他脸上有点微红,扯着嘴角,看到面前的狱寺,如常的说:“嗯,已经见过谢灵灵了。”
他声音比较小,狱寺第一声还没有听清楚,再问了一遍:“什么?”
沢田没再回答,他往前走了一步,脚步有点虚浮。
狱寺有点吓了一跳:“十代目?”
他连忙靠近去,搀扶住他。走近,一股浓郁的酒味便挥之不去。狱寺皱了这眉头,“您喝酒了?”
沢田除了脸色微红,浑身酒气,表情实在是正常无比。他微微眨了眨眼睛,瞧着眼前的狱寺,小声说道:“嗯,喝酒了。”
他格外的乖巧的陈述了错误,就算狱寺是个急脾气,也实在是训不起来。
“所以说,为什么要喝酒呢?”
“因为谢灵灵对我不好……”嘟嘟囔囔的,大概是真的喝醉了酒,沢田纲吉少了几分平日的稳重,多了几份率直和可爱。
“她真是个坏姑娘,总是欺负我……”
说着说着,沢田垂下眼眸,有点委屈的含着哭腔道:“她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我呢……”
狱寺在一旁,有点无可奈何。他撑住沢田纲吉的手臂。
“我们先回房间再说吧?好吗?十代目”
狱寺哄着他。
喝醉酒的沢田纲吉,格外的柔软。他恢复了他十多岁正读初中时的坦诚和率直,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身上暂时放下了沉重的责任和使命。
可是在卸下重担的同时,悲伤便随之而来。
狱寺看着直皱眉,他颠颠撞撞的把沢田纲吉送回了房间,细心的将他放在柔软的床上,盖上了棉被。
沢田纲吉越来越瘦了,浑身都没多少肉了,特别是后背,瘦的像跟衣架骨。
狱寺看着心烦,他开了空调,正想去外面抽根烟。路过书桌时,不小心碰到了桌角,一盒烟忽然从桌子边掉落下来。
狱寺的脸僵了僵,他把摔在地上的纸盒捡起来。
手指打开纸盖,满满的一大盒,烟已经少了大半。
狱寺自己抽烟,但知道沢田纲吉是不抽烟的。
沢田纲吉何止是不抽烟,他甚至也不爱喝酒,好几次拒绝聚会上的觥筹交错。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开始吸烟了呢?
狱寺的心沉了沉,他深呼一口气,把手里的烟盒放置原位。转过头,沢田纲吉仍然熟睡着,他睡的极其不安稳,尽管灯如白昼,仍然皱着眉把自己蜷缩在床上。
究竟是怎么样心狠的女人,会把他弃之如草芥?
狱寺关上门。
站在门外,抽出烟,点燃。
黑暗之下,华灯初上。望着旅馆外光怪陆离的这座城市,这座不夜城,狱寺陷入了深深的彷徨。
沢田纲吉第二天醒来,如常的和狱寺打招呼。他坐在餐桌上,如常,面前是一碗白粥。
虽然仍在消瘦,但他今天似乎不错,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
昨天那个醉酒失意的男人成了假象,成了错觉,今天,身居高位、大名鼎鼎的彭格列教父仍然坚不可摧。
狱寺仅仅点了一杯黑咖啡,他是意大利人,习惯意大利式的早餐方式,一般都吃得非常简单粗暴。
刚开始,两个人都自顾自吃着各自的早饭。狱寺因为昨天的事纠结了很多,他一脸心事重重,脸色阴郁了许多。
沢田纲吉注意到了,便关心的问道:“狱寺君,你身体不舒服吗?”
“哦,不。”狱寺垂下眼眸,他有意无意的说,“我只是在想,不如我们今天就回去意大利吧?”
“今天走吗?”沢田纲吉讶异,“难道不是明天……”
“因为最近意大利的事项变多了。而且……”狱寺停顿,说道,“我觉得日本不是度假的好地方。”
沢田听出了狱寺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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