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这么一大包,我们吃点就行,你们自己吃。”
查房时,副主任何当明发现苏正琛伤口处积脓了,一按,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就大股地朝外涌,打湿了病号服的前襟。
明絜一惊,立刻明白是之前自己挤积血时因为苏正琛喊痛喊的厉害而心慈手软,积血肯定没完全挤干净,导致伤口现在化脓,心里不禁十分内疚。
后面冯致远亲自给苏正琛换药挤脓,明絜默默地站在床脚。凄厉的喊叫声依然响彻整个病房,苏正琛皱紧眉头一脸痛苦地盯着明絜,抬起没束缚的左手向她所站的方向伸出。
明絜心中一动,有一刹那,感觉少年是希望她能握住他的手。只是思虑再三,终究没有再往前挪前一步。最后少年举得累了,失了力的左臂重重摔在了床边,失望地闭起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伤口已经重新包扎好了,少年不满地埋怨明絜:“我都这么疼了,你怎么也不笑一下安慰我啊!”
明絜无言,只是抿了下嘴唇。
副主任何当明在走廊上给年轻医生们传授经验:“做医生的不能被病人左右,他们没有相关医学知识,老是喜欢不懂瞎指挥,你们做医生的一定要有自己的定力,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要做到心中有数。不能病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味地去满足他们的要求,被病人牵着鼻子走,那还怎么治病?记住:一切医疗行为都应按照医疗规范进行,心慈手软当不了医生。”
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到其中的问题。何况意气风发的少年从不遮掩。
也不知道话唠的苏正琛是怎么跟他一个病房的病友们说的,反正之后明絜每次刚到病房门外,比苏正琛年龄大的病友,家属们就开始起哄:“哎,小苏,快看,她来找你了!”
搞得明絜很是尴尬,在病房里变得严肃很多,再也不轻易和苏正琛开玩笑。
有一次还碰到了苏正琛的妈妈,一个保养不错,颇有气质的40多岁妇女,一脸莫测地看着明絜。
明絜日子难过,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只是一个高中生,因为性格好又怕痛而与最直接管床的自己多了几分亲近,这完全无可厚非。那日少年想让她握住他的手不过是伤口发炎太疼了,哪个外向点的病人都会这样的,更何况只是个19岁的高中生,不过是希望从医生那里得到点人文关怀而已嘛。
这样想开,明絜不禁暗暗嘲笑自己年纪一把,真的差点就自作多情了。
第2节
“搞没搞错!你们竟然都见家长了!”丁小西夸张地大声说道。
“咳咳。”明絜一口水呛到,咳得脸都通红了。“你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明絜翻了个白眼:“拜托,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跟别人说的,反正现在大家看我都怪怪的,我实在快要受不了了。”
“嘿嘿,你还受不了,小鲜肉主动送到你嘴边啊,那娃娃我见了,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身高起码有183,你就收了他吧。”
“晕,我找你是来给我出主意的,你倒好,小贱蹄子竟然拿我开涮!”明絜怒目圆睁,作势要去撕丁小西的嘴。
“好好,我错了!”丁小西立马躬身躲过一劫,瞬间敛容变得一本正经:“其实吧,我觉得,这帅小伙儿没准儿还真喜欢你!你看,跟着你一起行动的那个影像的师妹不也给他换过药吗?他咋不怎么跟她说话?”
“胡说八道,要照你这么说,多跟别人说几句话,开个玩笑就成了喜欢啦?怪不得世上有这么多自作多情到最后空欢喜一场的痴男怨女们。”
“好好好,您老佛爷!那您说,他没事老来招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明絜一噎:“总之,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他只是生了病住院无聊,马上高考压力太大,我管床,有点依赖我而已。”
“好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丁小西冷笑,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好了,我休息时间到了,林瓒催命呢!”
“快去快去!在‘玉面阎王’手下受虐,多少人可求都求不来呢!”明絜嘴上扳回一城。
“你就幸灾乐祸吧!”丁小西起身把手中餐盘放回食堂回收桶走了。
回到23间手术室,病人还没接过来,林瓒坐在椅子上闭目小睡。
于是丁小西蹿到隔壁22间,葛天一副主任他们的手术还没完,小西背着手踱到手术台处,观摩整个手术。
这是台左侧胫骨下端粉碎性骨折切开复位内固定术,手术已经接近结尾。
于是就跟主刀和助手们聊起天来:“今天中午给咱们留的菜只有烂萝卜丝和肥肉芹菜,实在太难吃了。”
葛天一正在指导研究生缝皮,叹道:“那又只有吃方便面了!我吃了三天了!”
老葛脾气倒是顶好,平时爱开玩笑,丁小西早就跟他混熟了,一点不像见了自家老师那样像老鼠见了猫。
有一天早上林瓒去医科大授课,丁小西老实地在科室里写病历,因为不怎么会写,只好写完叫老葛组上研究生师兄帮着改正,师兄一遍改一边惊诧,面部肌肉不停地颤抖,然后大笑着读出来:“xx患者神志清,精神好,能吃能喝,切口长势喜人。小腿内侧东北方向有一蕃茄大小的肿块。还有这个,尿尿尿不出来尿3天。绝了!哈哈哈!我也是醉了!”
老葛一旁喝茶,听了过来看了一眼,眉毛夸张地向上挑做惊异状:“这是外星人写的病历吧!”
“哈哈哈!”一时间,医生办公室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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