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祎回家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问渝悦:“你到家没?凌利安把你送回家了吧?”
“凌利安?凌利安是谁?”渝悦边说话边往浴缸里放水,神情漫不经心。
君祎在心里默默同情凌利安一下,渝悦就是这种性子,不是她看入眼的人,都根本记不得人家长什么样子,别说知道对方名字了。
尤其在凌利安略带挑衅似的说出那句:“你平时也这么说你爸啊。”之后,渝悦就决定将他拉入不与往来黑名单。
至于凌利安送她回家,她倒是态度自然的接受,反正她还记得这男人是跟君祎认识的,君祎都放心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凌利安在路边拦了车,坐在副驾驶,渝悦报了地址以后就在后座靠着车窗睡觉,等她被叫醒,已经到了住的地方。
“谢了啊,拜拜。”渝悦下车的时候不忘道谢,然后理所当然的离开了。
凌利安摇摇头,再次坐上出租,离开这里。
“行吧,那你就告诉我你回家没有。”君祎也不打算跟渝悦纠结与凌利安是谁这个问题了。
“回了,那个谁来着?算了不重要……反正我现在回家了,你放心,我不会自杀,会好好活着,不过就是分个手,死不了。”
听渝悦的语气君祎就知道她没事儿了,便终于松口气的挂掉电话。
虽然知道渝悦不是容易受到打击的人,但是谈了好久的恋爱,现在跟那个男人分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不在乎的。
而实际上渝悦分手这个事情,很早之前就有预兆了,只是渝悦试图挽回了很长一段时间,无疾而终。
君祎还没有去深究渝悦分手的原因,不想刺激到她,只是希望别是自己曾经担忧的那样……
这晚睡的不错,第二天君祎去医院精神看起来格外好。
凌利安更是让人看不出前一晚在酒吧玩乐到深夜的模样。
君祎趁着四下无人,故意调侃:“凌医生平时压力很大哦?”
“嗯哼?”凌利安穿着白大褂绝对一表人才,人模人样,吊着的眼角也时不时散发惑人光芒,那副眼镜架在他鼻梁上,甚至有种斯文败类的禁欲感。
“昨晚看你衣服都脏掉了,玩的很开心,嗯。”君祎扯着嘴角笑了两声,又适时转移话题,“今天的病人多吗?”
凌利安本来要说的话都被君祎堵在了肚子里,无奈道:“今天运气不错,只来了三辆救护车。”
“那挺好的诶。”君祎到了医院之后才发现,每天最期望的事情,就是来的病人少一些,再少一些。
她在这里短短的时间里已经见过不少生离死别的画面,那些家人的哭喊围绕在她耳边,撕心裂肺,让人痛心。
而她还没有办法历练出这里医生护士的本领,他们每个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状况,都可以做到仿佛机器人般有条不紊,再凄惨的状况都不会影响到他们工作分毫。
君祎却是在一边看着都能心惊胆战。
“今天97床做手术,做了两个小时了。”凌利安看了看表,“估计还有段时间。”
“那个女孩今天就做手术了?”君祎最近一直有意无意关注那个女孩的情况,现在听到女孩已经在做手术了,还有些开心。
至少那样说明女孩有希望获得新生。
“她的情况不适合再拖下去,现在做手术是最合适的时间。”凌利安说完,拿着病历往外走,“来吧,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依旧是那种连轴转的生活,当初刚到报社工作的时候,君祎一直觉得自己很能吃苦,因为那种经常熬夜加班的生活实在让人想崩溃。
尤其君祎的生活条件其实很优渥,像她这样的很多女孩子,这个年纪要么在国外定居过着花家里钱吃喝玩乐的浪荡生活,要么就在家里安排下挂职在安逸清闲的部门里,一个月赚的工资还不够她们吃一顿饭做一次。
但君祎却是实打实的出来拼搏,刚开始的时候不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家庭情况,规规矩矩做一个小小的采编记者。
那些生活挺辛苦的,但到了这里,君祎只觉得这里的压力比她为了一条新闻改到快白头的时候还要大。
这是种截然不同的体会,因为在这里,除了高强度的工作半点马虎不得以外,每天面对生死,这些医生护士手中经手的是一个人的生命,责任重大程度不言而喻。
没有足够抗压的本事在这里,或许待不了多久就会被逼走。
君祎没想到,97床女孩的手术,从她来之前开始做,一直到她快下班了,历时将近十个小时。
回到办公室,凌利安习以为常的说:“这种手术许慎做的多,每个月来几台,能坚持下来的都是铁打的。”
“这么长的时间,怎么熬下来?”看过一次手术过程以后,君祎便清晰知道做手术是件多么消耗精力的事情,全神贯注,就算有人看似轻松,实际上心里都紧紧绷着一根弦,根本不敢放松。
“咱们院心外科主任,上个月做了一台胸腹手术,加上他八个医生,四个麻醉师,从头一天下午开始,到第二天晚上才结束。”刚巧走进来拿资料的唐晗护士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补充道。
君祎眼中露出震惊和钦佩,这种工作强度……她受到极大波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交接班之前,凌利安那边来了个突发病人,他也顾不得换班了,直接过去诊治,让君祎赶紧去洗澡换衣服下班。
君祎想跟过去,但知道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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