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出,品位?金钱?文化?书香?
什么都看不出,仿佛租用它的人是临时搬进来办公的。
一张长沙发,一张办公室,一个挂衣服的木架子。矿泉水比较讲究一点,其他还有一个小柜子,放茶叶杯子所用。
机关在这里,一间办公室隔了两间,里面的小小一间,实际上是隐蔽的,在楼层的最东边,有转折而上的外挂楼梯,隋大老板的房间,是加层的,从小小的房间进去,爬几个台阶,好家伙,有一个占了三间屋子的阔大办公室,分成几个区域,且统统是落地窗户。
一张约十米长的合抱原木,被剖成两半,横陈在房间的显眼部位,其平面部分,被当作收藏平面,上面阵列着不知哪国的许多收藏品。
圆形的博古架,呈巨型的孔雀开屏状,占了偌大房间的两面墙。
无数的瓶、缸、壶、琉璃、巨大块的绿松石、灵壁石,被剖开露出闪闪宝石的翡翠……琳琅满目,展现出一个中年过后的男子,对于物质无穷的贪欲。
远不止这样。
朱绣看了一圈,微笑不语。
“朱绣小姐,不不不,朱总,看中什么,别手软,一个字,拿走!”隋廉故意幽默。
“这怎么可能,绣难道是强盗不成,夺人所爱可不行……”朱绣不卑不亢。
“唉,只怕你看不上眼,我的这些东西,不入你法眼。”隋廉说道。
在落地窗户底下,有一排依着墙壁定制的木条凳。
这个创意不错。
一尺多宽,沿落地窗打了一排约30米长的条凳,坐上去,放眼满屋子财富,让占有它的人比看风花雪月还惬意。
不错。
隋廉是要下功夫与朱绣长谈了。
“朱绣姑娘,昨天看到房子,满意不满意?”
朱绣在隋总的收藏室没有看到姑姑的梅瓶,他昨晚吩咐锁进保险柜的。
这老甲鱼,一定还有一个更大的空间,收藏了真正的宝贝。
“隋老板问我满意不满意,是几层意思?”朱绣摆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问道。
“啊,没什么意思,是希望朱绣姑娘满意。”
“朱绣年轻,资历浅,见识也短,哪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我老公喜欢温泉公寓,都想着以后叶落归根,在江洲要有一套房子,其实,我们还年轻,用不着想这么多的……”
“我不赞同。朱绣姑娘,我要批评你了,房子嘛,是国人的胆,不管年龄多大,要是有几处房子以后还愁什么?房子说到底是增值的呀……”隋廉有点推心置腹。
“唉,隋老板,朱绣来就是谈房子的事的,我呢,来江洲也就一周时间,为了房子的事,明天才有时间跟婆婆正式见面。隋总你说好笑吧,媳妇来了两天了,脚刚一落地,就帮忙姑姑买房子。我隔天就要赶回美国。房子的事,虽然说是姑姑送我与涓若的结婚礼物,但有些事,作为当事人,我还是想亲自过问一下的……”朱绣笑着说。
“你婆婆?哦,廖大市长可真是日理万机……”
“可不是,哪有你们经商的好,还可以坐在一屋子宝贝面前,谈投资啊,赚钱啊……”
“朱绣姑娘你放心,一物换一物,你拿走房子,我得了梅瓶,你情我愿……”隋大老板用手指了指朱绣。
朱绣是个非常饱满的姑娘,胸前非常有料。
隋大老板随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朱绣完美的胸。一时眼神有些滞留。
眼睛是会出卖心里的,目光会yy。
朱绣挺了挺上身,坐得直了一点。
“是啊,是啊,说起来,买卖买卖,图的是你情我愿。我姑颜涵珍今天上班去了,她作为长辈,对我们小辈宠爱有加,出手一件收藏品,她是满意的,可是,朱绣不满意……”
“啊,有这事?是嫌我房子不好?你知道的,房子不够卖的呀……”
隋大老板站起身,在茶柜里取出一瓶依云矿泉水,递给朱绣,他自己泡了一杯绿茶。
“隋大老板,朱绣今天可能要俗气一回了,就是想问问清楚,这套公寓值多少钱?姑姑送我们的东西,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收了,是不是?”
“是是是,是是是,还真是这个理。”
“说个价。”朱绣催道。
“这个,年前呢,我说大实话啊,你不是外人,年前,这套80平米的精装房,啊,我们也就是一口价……不还价,爱买买。唉哟,你不知道,江洲的房价低啊,价格洼地,卖不出好价。你看看,这么好的房子,我都舍不得卖,结果怎样?谷贱伤农哦……”隋廉进入表演状态,他一定以为有了观众,他就是演员了。
“我对江洲了解不多……房价也不是太了解。一口价是多少?”朱绣盯着问。
“不瞒你说,去年的楼房遇冷,卖不出去啊,哪里想到今年吹的什么风,一夜剧情陡变,楼市策马奔腾……策马奔腾……脱缰野马似的……这价格嘛,跟气温一样……”隋廉就是这么跟超级美妞聊天的。
“隋总,你不说,朱绣也猜到一口价是多少了。我呢,北京人,生活在美国多年,喜欢说实话……”
“说实话,说实话好。”隋大老板点头道。
两个人,面对一屋子真宝贝还是赝品无数,又是坐在这样的临窗长条凳上,不暧昧也难。
这位年过半百的隋老伯,请问你是怎么想的?朱绣真想撬开隋大伯的脑子,看看他的脑仁是不是沟壑特别的深呢?瞧这耍小聪明的努力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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