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潘小姐脸皮却薄,听了这话,脸就红了。紫鹃看这样子,这才是古代的小家碧玉?
不过那潘小姐不过没见过紫鹃这么直白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马上回过神来:“姑娘开玩笑了。”
紫鹃脸皮厚:“薛二姑娘和潘姑娘一样脸皮薄,话没说到这程度,可是意思去一丝不差的。薛二姑娘和我家姑娘交好,有些话没处说去,都是说给我家姑娘的。
荣国府里断没有一个能比我们姑娘更懂薛二姑娘的了。这薛二姑娘是个真心实意的,绝没有和潘姑娘开这样玩笑的事。”
那潘姑娘看看紫鹃,紫鹃做一脸诚意,那潘姑娘微微低着头说:“又有什么用。”
有门!紫鹃马上说:“薛家姨太太想要把女儿嫁给荣国府的宝二爷,为了拉拢荣国府大太太,才想要给薛二爷定上荣国府大太太的侄女刑姑娘。
可是薛二爷不答应,亲自找了刑家说明,非潘姑娘您不娶的。刑家听了这个就不肯答应薛家姨太太了,那亲事就没成。”
说到婚嫁,那潘姑娘就又低下头,白玉般的面颊上又飞上一抹红。不过紫鹃敏锐的看出她因为所受教育状况,所以害羞是真的,但是并没有因为紫鹃的话就放心,她还是对自己和薛蝌的未来充满不确定性的担忧。
不过有些话,这样的女子不好说。但是小姐的丫鬟的一个作用就是替小姐说小姐不好说的话。这点做的较为出众的就是薛宝钗的莺儿。
这潘芳草——这个名字是薛宝琴告诉的——的丫鬟也不错,她盯着紫鹃问:“可是如果薛家大太太始终不答应,怎么办?薛家京城里又没有其他长辈,谁说了算?”
紫鹃想想:“薛家京城里没有其他长辈。不等于说其他地方也没用,薛家二爷在京城里不过是因为薛家二姑娘要出嫁,而薛家二姑娘的婆家就是京城。等薛家二姑娘出嫁之后。薛家二爷回了金陵,薛家姨太太还管的着么?
就是她想管,借此来压制胁治薛二爷,她为了她女儿的婚事绝对不会离开京城的,到时候还不是鞭长莫及。怎么说她不过是个伯母,薛家又不是没有太爷、老爷们了,她算什么?
再说句实话。薛家姨太太都快自顾不暇了,能有多少心思耗着薛家二爷的婚事啊。”
“薛家大太太有什麽事为难的?”那小丫鬟继续问,看表情就知道绝对不是为了八卦,看了这潘家住着这样的店里,衣饰也平常。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是看这丫鬟却是不能小觑的。所谓耕读人家,最是清贵,看来也是有道理的。
紫鹃刚想说话,那潘芳草却从儿女情长中回过神来了,说:“小彤,你去倒茶。抱歉,小孩子不懂事,请姑娘见谅。姑娘请坐。都是我怠慢姑娘了。”一边紧着让座。
紫鹃谦让几句就坐下了,贾府的大丫环们都是副小姐,就是在姑娘跟前也是能坐的,去别的姑娘房里拜见或者办事,姑娘也得亲自说句坐。特殊的都能到袭人能差遣史湘云。不过出了门,人家请你上座。总要装样子,所以紫鹃只肯在那潘芳草下座坐了。
那小彤果然倒了茶来,紫鹃吃了一口,笑着说:“潘姑娘是南边带来的吧?我跟着我家姑娘去南边的时候,有人送过我一包这样的茶,自己采的茶,不敢说比起那些名茶,却自有风味的。”这个是紫鹃前世的经验了,不过改个话罢了。
“姑娘真的懂得,这是家兄一位朋友送的,说是他自家的茶园里产的。”那潘姑娘也笑着说,“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不敢当,我叫紫鹃,本姓叶,我家姑娘是前扬州林课盐的女儿,因为父母双亡,才寄身外祖家中,就是荣国府贾家。潘姑娘您就叫我紫鹃好了。”紫鹃说。
那潘芳草却说:“原来是叶姑娘。”家教这东西最能从对待下层人的态度里看出来,真正有家教的人,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能做到让人喜欢。
就是紫鹃明说自己是个丫鬟,这潘姑娘也找了最尊重的称呼来,看着样子并非因为紫鹃是薛宝琴的信使或者是想要从紫鹃处套话才如此的,不过是日积月累的一种教养。
这么一闲话,气氛就缓和起来,紫鹃就给她们讲了薛家的情况,薛姨妈母子三人和贾府的关系,薛宝琴被贾老太太喜爱所以被挽留在了贾府,不过因此很难和哥哥相见,所以找自己姑娘诉苦。这次薛蝌因为婚事烦恼,薛宝琴很是焦虑等等。
总之也不算替薛宝琴说好话,薛宝琴这小姑娘一贯的表现实话实说就是很很出色的女孩子了。
这潘芳草一直认真听着,看起来真是把薛宝琴当自己未来的小姑,想要提前摸清她的习性了。只是听到薛姨妈的如意算盘和对薛蝌薛宝琴的控制,这潘芳草姑娘的眼神就会暗下去,虽然脸上不露什么表情,但是对于紫鹃这样的太容易看透了。
总之这潘芳草是个简简单单,温温柔柔的小家碧玉,紫鹃想她要进了薛家门,恐怕不好过,还不是论着个的让薛家那些人坑啊。当然紫鹃只见过有限数目的薛家人,但是个个都不简单。
刑岫烟也是个小家碧玉,但是刑岫烟那姑娘比较命苦,经历太多贫困,贾府人的歧视冷遇,种种不公,很有些豁达淡漠的性格,任他浓淡冰雪中。
可是这个潘芳草看起来是个小康人家的女儿,虽然没有享受过大富大贵,但也没受过什么委屈。经历过什么不平,在家人呵护下长了这么大,未必能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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