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划过一般。到了警局之后,刚才那位拿着手电的警察已经在第一时间叫来医生,为饶朗把伤口处理包扎好了,听那位医生说,这伤口应该是被什么重重的钝器击打所致。
外在的伤口是包扎好了,可正如那位医生所说,不知这般沉重的击打会不会造成脑震荡一类的后遗症,而这才是饶朗觉得头痛欲裂的最主要原因。所以即便包扎好了伤口,饶朗还是继续被那样一阵剧烈的头痛所折磨着,心里也是一阵阵想吐的感觉。也正是由于这样闹人的头痛,饶朗直到坐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找回了昨晚的记忆。
是了,自己不是在什么妈妈温暖的怀抱里睡去,自己早就已经长大了,而那个终将折磨所有人一生的下午也是真实的发生过了,长大后想要远远逃开一切的自己,是在遥远的异国,是在突然出现、想要唤醒自己所有记忆的雷的家里,雷把自己本来以为已经死了的饶峻,在自己完全没想到的情况下带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知道雷想要做些什么。
直到刚才自己的身子像一个破布娃娃般被那位警察轻飘飘的拎起、然后一路拎着要走出雷的房子时,饶朗才瞟到,自己房间的一角,静静的躺着一具尸体,那姿势应该和刚才昏迷躺倒着的自己格外相似吧?不过区别在于,自己终将清醒过来被迫面对这一切,而那个人的双眼却是永远不会再睁开了。
饶朗看着那具尸体的时候,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料想,他的心里应该是被无上的喜悦所充斥的。
因为他一瞬之间看清了,那具尸体不是雷,那张已经爬满了皱纹、因过度饮酒而显出了超过实际年龄的沧桑的脸庞,独属于饶峻所有。
多么好啊。自己从幼时起,从怯生生的试探妈妈口中答案的那时候起,不就一只期盼着那个人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吗?
可是饶朗不知为什么,雷已经不在他的房间之中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可是雷的消失、饶峻的死亡,都没有让饶朗心中那股本能的不安感有任何的消减,反而是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了他已经完全压制不住的地步,只能听到自己的一颗心像摄入了过量□□一般砰砰砰的狂跳不止。
“说说为什么?”好一会儿之后,还是那位刚才拿着手电乱晃的警察,坐到了饶朗的对面。
什么为什么?饶朗迷茫的抬起头,对上那位警探的双眼。是让自己说说为什么要出国游学,又为什么住进了雷的家里么?这背后说来可就话长了,牵涉到一整个家族都不愿面对的、错综复杂的往事。自己该如何开口,从哪里讲起呢?
可是很快,饶朗就发现自己并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因为警察问的完全是另外的一件事:“说说为什么你要杀了他?”
饶朗一霎之间愣在了当场。那一只本来要去拿面前的纸杯、想要喝上一口水的手,就那样空荡荡的悬在半空。
什么……?饶朗的眼神直愣愣的,都忘了从眼前警探的脸上移开。
在这样直愣愣的注视下,饶朗发现,那位本来长相严肃冷酷的警探,那一管笔直英挺的鼻子正下方的位置,长了一颗小小的痣,过分特别的位置,让那颗痣看起来就像是卓别林的小胡子,给这位本来严肃的警探平添了几分滑稽的色彩。
饶朗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性命攸关的紧张时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为什么会毫无来由的蹦入了自己的大脑。
直到很后来饶朗才想明白,那一刻的本能反应,和自己本能的忘却了那个下午后来发生的所有事一样,都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吧。
因为自己不想去面对那样的一个事实——自己……杀人了?
自己是……杀人犯?
可是那雷呢?雷又去了哪里?
一阵剧烈的头痛,让饶朗止不住的摆了摆头,他记不起来,也想不清楚,怎么办?
本来按照饶朗的记忆线索,昨晚的事实应该是,雷带着饶峻,突然在半夜潜入了自己的房间,在自己的一番震撼之中,雷道明了饶峻因为过量饮酒、现在已经变得痴痴傻傻毫无自理能力的事实,然后……然后是雷不断的引诱着自己,问自己想要结果掉这样的饶峻么?
本来按照饶朗的记忆线索,自己是在这样巨大的压力刺激之下,一瞬之间昏迷了过去,再睁眼,就已经是被警察拿着手电晃醒的时刻了。
可是现在,饶朗对自己的记忆并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因为坐在对面的警探,看似平静的说出了更多的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还是写不出流量文~就这样!
☆、第67章
那位警察好像在述说一件再寻常不过、顺理成章的事情,用一种带着很多的不经意的语调问道:“你把这个叫做饶峻的中年华裔男子,引诱到自己的家里,是有预谋的想要杀了他么?”
等一下——
虽然头还在剧烈的痛着,但是伴随着意识的清醒、记忆的回来,饶朗的机敏到底还是跟着一同回来了几分,所以还是一下子在警察那好似在问“今晚吃橙皮鸡还是吃肉酱面”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中,抓到了诡异的重点。
“你说什么?我把……那个人……”虽然饶峻已经死了,但是饶朗心中的不安感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浓烈,于是他发现自己对于饶峻的恐惧感也并没有消减半分,他依然不敢从自己的口中直接说出他的名字,饶峻可能永远都只会是饶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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