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忙得人仰马翻,每次回家都是夜里两三点,紧接着大清早七八点又准时提着公文包上班去了。
等我身体真正恢复过来,已接近年关。有天下午,霁哥忽然回了家。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同我看了一会,忽然问我:“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逛街?吃饭?看电影?”
我关了电视,扭头盯着他,道:“哥,你咋了?受刺激了”
“没。”霁哥难得脸上露出一丝害羞的表情,闷闷道:“就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嘛。”
“那要不去古玩街?我好久没给凡人算命了。”我道。
霁哥嘿嘿笑了两声,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道:“行啊仙女,咱们走。”
☆、命匣
作者有话要说: 新更送上~~~
我前脚刚踏进西市的古玩街,后脚便听到门口卖定胜糕的朱妈喊我。朱妈一路小跑着,手里拿着用牛皮纸包着的粉色定胜糕。她将烫手的糕往我手里一塞,亲热地看着我,道:“小倒爷你这是去了哪儿呀,大半年没见过你,都不来找朱狄玩了。朱狄马上就要结婚啦,你来喝喜酒呀!”
朱妈个头不高,皮肤黝黑,滴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盯着梁霁移不开眼。霁哥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尴尬地笑了一下,点点头,算是回礼。朱妈一张老脸,竟有些红了,道:“小倒爷,这是你男朋友吗,怎么这么帅啊?”
“说什么呢,这是我哥。”我笑着道,“朱妈,我算命的摊位还有吗?”
“诶哟,哪儿还能有,早没了。”朱妈拍了下大腿。她伸手指了指古玩街拐角处的一个摊位,道:“老李今天回城郊看孙子去了,要不你在他那里搭个台吧,东西都有,现成的。”
我道了一声谢,和霁哥往拐角处走。霁哥帮着我,铺台布,开签箱,一起张罗。我从前也没觉出他生得多俊俏,可这路过的一水姑娘游客都不自觉地朝他望一眼,低头窃窃私语。我的算命铺子还没开张,就已经围了几个小姑娘了。
“请问你是那个演员吗?”一个小姑娘问。
“哈?我不是啊。”我笑着否认,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没呢,我是问这个帅哥。”小姑娘笑嘻嘻地看着霁哥,道:“你和庄玉坤长得好像呀。”
“你认错人了。”霁哥低头整理着签箱,淡淡道:“要算命吗?一次两百。”
“这么贵!”几个小姑娘咋舌,很快便四散开去,去了其他摊位。
“怎么办啊,刚想着以后做生意得带上你,结果你立马把我客人给吓跑了。”我叉腰笑了会,一屁股坐在竹椅上,顺带把羊皮外套给脱了。霁哥帮我揩了揩额头上的汗,复又将外套帮我披上,低声道:“你身体刚康复,小心冻。”
霁哥在我身旁坐定,施施然将我放在桌上的定胜糕拆开来吃。我拿手指了指对面的小吃铺子,道:“那家的馄饨调得特别好吃,榨菜、葱花、紫菜、虾皮还有蛋皮,放许多料,可以尝尝。”
“你不去吗?”他问我。
“不去。”我点着桌上的一堆签子,道,“还需整理熟悉一下。”
“那行,你先忙。”霁哥也不跟我客套,起身就走,确实是饿了。我在竹椅上盘着腿,晒着顶好的太阳,感觉整个人的筋骨都要晒酥了。大老远的,朱妈扒拉着一个大高个儿,似乎是想帮我招揽生意。过了不多久,那大高个儿果然来了。我倪了一眼,刮到他脚上的牛津皮鞋。这生意,我做了。
“看手相一次十元,看面相一次二十元,看卦一次三十元。”我道。
大高个儿蹙着眉头,一看就心事挺重的。他打量着我,道:“我和你从前见过吗?”
“肯定没有,”我摇摇头,道:“倒是有很多人都说我面善,不过就是我长得大众而已。”
“你要算命吗?我一天只算九次,今天已经给两个人算过了,还剩三次。”我骗他,其实今天还没开过张。
“为什么给两个人算,就剩三次了?”大高个儿懵了。
“我也有看偏的时候,所以会多算几次。”我道。
他一听就笑了,道:“你这算命的也颇有趣,那我就算一次吧。”
“我一看先生你就知道你是富贵家里出来的人,不如就成全我,算三次吧。”我笑眯眯道。
“你这算命也真是贪心,三次?怎么算?”大高个弯下腰来。
“面相一次,手相一次,卦象一次。”我掰着手指头。
“行,那你就算吧。”他也挺爽快。
结果我刚拿起签箱,铺开麻布,打算开卦,便被他止住了:“等下——”
“怎么了?”
“可以给我朋友看下面相吗?两个人算两次,我自己就不算了,我付你三次的钱。”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
“可以。”我颔首。
大高个儿在手机相册里翻了挺久,然后将一张合照递到我面前,问道:“光凭着照片,你可以看面相吗?”
“足矣。”我拿过手机,惊了半晌才将手机递还给他。
“图上的这位先生含着金玉出生,鼻梁笔直,待人忠心无二,可惜不懂圆通,并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与先生您相比可就差远了。过了年,就是这位先生的本命年,本命年本来就多灾多难,还是要多提防着。那什么符水我就不卖给你了,我配配都嫌麻烦。”我说得很认真,这符水也是真难配。
他一听乐了,眼珠子转了转,又问我:“那本命年的劫难能度过吗?”
“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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