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静妃是不会想着让参与夺嫡,否则也不会坚定的站在皇后身边。
婉皇贵妃的气焰嚣张,身为皇后,亲自下场与婉皇贵妃计较就跌了份,静妃可以说是皇后的心肝棉袄,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所以皇后才会这么坚定的护着静妃。
如果周廷昱有夺嫡的念头,恐怕皇后会第一个对付静妃,皇后能忍受婉皇贵妃的气焰嚣张,却绝对不会忍受静妃的背叛。
更何况,太子比五殿下大十一岁,十一年,差的可不只是年龄,还有学识、见识、人脉、势力。
舒鸿煊看着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看书的妹妹,光线映在她的脸上,净白如玉,静溢美好,心里对周廷昱已经有些许松动。
他观察过朝堂上所有皇子,没有一个皇子能与太子并肩而论,就算是二皇子,也要结盟三皇子、四皇子才能有一战之力,不管是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还是为了保护妹妹,他都会坚定的站在太子身后。
周廷昱没有夺嫡的心思,最好不过
舒鸿煊在根据妹妹今日的情报揣摩各方的力量,在相隔着好几条街的一处宅院里,也有人在进行着一场对话。
祁国公世子静默的看着祁国公,半响过后,才吐出几个字父亲,您老了。”
祁国公冷然的笑了笑,“,做世子做了这么多年,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架空你老父的权,想要掌控祁国公府?”
祁国公世子看着父亲鬓边的白发,耸拉的眼袋,鼻翼边两条深刻的法令纹让他看起来更加生人勿进,这么多年的气势尽情的释放,世子恍然看见一片刀光剑影。
然而刀光剑影中已经后继乏力,只需要旁边伸进来一根木棍,轻轻一拨,就能刀剑都拨掉。
世子叹息一声,声音中有着沉痛父亲,您是想要把我们祁国公都赔进去吗?”。
祁国公佛然大怒逆子!闭嘴!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祁国公府!”
世子并没有被祁国公勃然的怒气吓住,“父亲,难道您就看不出您所做的一切,已经把祁国公拖到悬崖边了吗?稍一不慎,祁国公府粉身碎骨。”
祁国公怒目圆瞪,正想驳斥,世子却不给他的余地父亲,您为让安乐候弄这样一个市井故事出来?陛下,已经着大理寺彻查我们家了!难道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外面那些被查的权贵人人自危,安乐候被你放弃之后,已经忍不住,去求二皇子了!”
“父亲,您以为我们祁国公府在陛下跟前有多少情分?即便是有,也被您挥霍一空了!您是想让祁国公府在您手里落败吗?您对得起祖父,对得起列祖列宗?”
“放屁!”祁国公指着世子的鼻子大骂。
“父亲,有理不在声高,您再大声,也法改变我们一只脚踏进悬崖的局面。今天端午节,陛下身边连一个勋贵都没有宣召,就算出身广平候府的舒鸿煊,也被我们得罪了!”
世子看着冥顽不灵的祁国公,心中的失望越发深刻,另一个念头越发坚定。
“父亲,陛下,可不是先皇!”
这句话,成为压在祁国公身上最后的一根草,祁国公挺拔的脊梁,慢慢的弯了下来,强硬的气势逐渐消散,就像一个强撑的皮球,被戳破了一个针尖的小孔,慢慢的泄了气。
祁国公本就苍老的容颜,看起来更加老迈。
世子心中酸涩不已,以前总是在他头顶为他撑起一片安乐的父亲真的老了,不过没关系,父亲,从今往后,让来为您撑起一片天。
祁国公闭了闭眼,片刻后,再次睁开,眼底的浑浊都少了几分,“依你看,我们家该如何行事?”
世子沉着应对,把的想法说出来,“第一,去找舒舍人和解,我们家本来就跟他仇怨,那个故事是安乐候弄出来的,与我们家关,安乐候虽然隶属我们祁国公势力之下,不过我们手底下这么多人,有时候没有控制得住,也是正常。”
世子与祁国公不约而同的,都把安乐候当做了弃子。只因他们都,如果舒鸿煊查出那个故事幕后之人,铁定会成为不死不休的仇人,他们家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已经注定会被抛弃的安乐候与舒鸿煊结怨。
有道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他们不舒鸿煊是君子还是小人,只看舒鸿煊是中书舍人,能近身跟在陛下身边,他就不能得罪,否则一旦得罪了他,不把他弄出这个官职,他们睡觉也难以安寝。
只有千里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更何况冤家宜解不宜结。
“第二,把我们名下三分之二的土地,献给陛下,以求此次安然恙。”
他们家名下的田地多达万顷,遍布大夏朝繁荣的地方,如果要交赋银,也要上百万的银子,先不说你一个公爵之家超出了限田令这么多的田地,只看他们家能拿得出上百万的银子,就是一种罪过。
就算此次陛下饶了他们,下次难保不会用其他的罪名让他们家深陷其中。能在传承两百来年的家族,有几个是干净的?这次碍了陛下的眼,还能用银两买平安,下次恐怕银子都买不起了。
就算献给陛下三分之二,他们家也有足够多的田地,做人太贪,会死得早。
祁国公默了默,慢慢的,他站起身,来到世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孩子,你已经长大了,以后祁国公府就看你的了,我啊,就等着抱玄孙,享受天伦之乐了。”
在这个夜晚,祁国公府的真正主事人,已然悄悄更新换代。((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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