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其实已经有些洪涝的迹象了。老爹说家里地下室都浸水了,我高中课本全淹了靠。”
虽然时不时卧槽啊靠啊,不过,这人也没那么讨厌了。
“在老天爷面前,人都是渺小的。”他突然说道。
然后我看见他的眼睛看向窗外,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我说,很久之前,我看过一个纪录片。讲的是搜救犬。我第一次哭的那么惨,也第一次感受到,就像你说的,在自然面前,人都是渺小的。地震台风洪涝泥石流。人也许能跟命运抗争,但是没办法跟自然抗争。
还有,没办法跟疾病抗争。突然想起老妈的心脏病,一下子眼眶就红了。
他见我这样假装没看到,赶紧转移话题。
吃着他给的巧克力,车晃晃悠悠地开,睡了一觉就到了台城。
本来以为可以申请跟宁可分到一个区,结果分组工作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老师,就真的没办法吗……”负责老师手机又响了……
毕竟自己是来做志愿的,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怎么好意思给他们添麻烦。
幸好宁可没事,就好了。
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置身灾区,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惨,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大概只有“灰头土脸”,远处的山塌了,到处都是泥泞,远远望去就是黑的灰的黄的,还有军绿色帐篷。
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还是带私心的。希望这里快点好起来吧。
想到有洁癖强迫症的宁可在某处搬砖的场景,一下子笑了。
这一片区域不仅有我们,还有救援的官兵驻扎点和受灾群众临时安置点。我们志愿者没什么要紧的任务,基本上负责打杂,差不多就是卫生、饭菜、水和苦力方面的活。学校心理协会的同学也有过来安抚群众的。
晚饭过后负责人分配任务。
“谁会做饭?”
我跟……我跟……这人叫什么来着我到现在居然不知道?!
“举手的麻烦报名字。”
“姚路远和林亭。”不等我开口姚路远赶紧抢着说。
举目四望只有我跟他举了手。原来叫姚路远啊。
馨香怀远秀,路远莫致之。不会还有个姐姐叫馨香?
解散之后晚上暂时没什么事儿,吃饭的时候我开玩笑地问姚路远是不是还有个姐姐叫姚馨香。
“有啊。”
刚想嘚瑟一下我的诗文功底和推理能力,他却一下子把话题岔开,问我有没有姐姐之类的话。大概是跟姐姐关系不好。
“你不知道独生子女真的特别不好。小时候觉得好啊,没人抢玩具零食……”
他随手拿了石子在地上画。
夜微微的凉。自从提到他姐姐,他就只是听我说时不时附和我几句了。
虽然没有哥哥姐姐,但是我大学遇见了一个人。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这时候又开始想起宁可师兄。想起我们聚餐他喝多了对我说:“我其实就很想告诉你很多,让你……别再这么二了。”
很奇怪,跟姚路远在一起很轻松。同样都是我碎碎念说很多对方听着,宁可却总让我担心哪句说错了,总是怕他不开心。姚路远就不会,觉得,他好像现在我耳边的一阵清风啊。大概是因为陌生人吧。
☆、志愿者
第二天一起大早起。
说是做饭,其实也就是打杂。帮着阿姨洗菜、淘米、洗碗、打扫卫生。即使如此,也并不轻松。因为分量实在是很大,要负责n多个帐篷。饭菜汤水做好以后,分别装到大盆和大桶里,然后再运到各个帐篷。我们再帮忙打打饭舀舀汤。
米要搬面要搬,油盐酱醋也要搬。于是姚路远就华丽地转身成了搬砖工。天气虽然不是那么热,搬这些东西却也累的他不行,我看不下去,跟阿姨说了一声也过去帮他。
“你过来干嘛呀?”他的汗吧嗒吧嗒往下滴,极其艰难地从车上扛着一袋米下来。
“帮你呗。”我硬扯过他肩上的米,结果还是一把被他拽回去。
“女生嘛本来就是不应该搬砖的,再说就你这小身板,洗洗菜做做饭就好了。再不然……我俩玩飞花令呗,听说你玩这个很厉害啊,你看这样可以分散下我的注意力,就没那么累了。”
“你给我吧,我跟你抬,真没事儿。”
他拗不过我,自己抬了米袋子的中间,然后剩很小的一部分重量在我这边。
我从来都不是个娇气的女生。在家有什么体力活儿也常常干,因为老妈身体不好。在学习部,大概因为文学院男生少,又心疼那几个小姑娘,有什么体力活也都是我带男生一起做了。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应当。他这么让着我,倒有些不习惯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你接呗。”扑通一声米袋扔下。我跟他一边往回折他一边冲我气喘吁吁的说。
“这是李叔同的歌!不是诗句好吧。”很怀疑他到底玩没玩过“飞花令”。
“灵活你知道吧,我们可以灵活运用啊。”
“成吧,本姑娘大度。天生我材必有用。”
“书到用时方恨少。”
“少无适俗韵。”
他突然一下子一个人扛起米袋背到肩上,“你耍赖啊,是三声不是四声。”
“你才耍赖,同一个字儿就行你管那么多干嘛。对啦,你怎么知道我飞花令厉害的?”
“诗词大会,我也参加了。不过很遗憾,半决赛被刷了。林亭,飞花令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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