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段,所以无需天音笛傍身。”
帝君斜眼看着然湮,眼中幽深,“传言大多不可信,又或者长居东极岛已让他的身子与常人无异也犹未可知。”
“你怎的就是不相信他……”
帝君直了身子打断他后面的话,音色清冷,“在东极岛待了这么多年此番一出来倒是总往本君这儿跑,九幽殿都快成了他置办在九幽的宫殿了。”
还张着嘴的然湮闻言一愣,视线落在榻上探出脑袋向他望来目光灼灼的小姑娘上,缓了片刻随即笑道:“是了,多半是东极岛那了无生趣的日子将他憋得闷了,这才下来四处挑事儿。”
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便好,又何必再牵上一个黄毛丫头搅进这趟浑水中来。
想通了,然湮便对着榻上竖着耳朵倾听的春春道:“小家伙,本公子走了哦,记得乖乖听你家帝君的话。”
春春显然没想到还在讨论天族太子的二人将话生生断在了中间,那人话锋一转竟是要离开了,可干吗又往帝君身上扯?
“本公子走了哦。”然湮笑嘻嘻地又重复了一遍。春春看着他,思绪早就因为他的话飘到了帝君身上,便闷闷地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不困么?”帝君偏过头俯视着皱眉如思考状的小东西,眸中隐约有笑意闪过。
春春摇着头身子忽然一轻,视线对上帝君的,舌头一下打了结,“干,干吗呀?”
夏日晚间的风总带了些许湿意,锦被也是凉凉的,单薄的一条裹在身上,在这时候却像熨了一壶滚烫的开水浇在身上,连从窗子里溜进来的风也带了温度。
帝君垂下头来声线温柔,“不是想去行乐宫么?”
“可,可,可是……”春春露在锦被外的一只小手紧紧地揪着裹在身上的锦被,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没,没穿衣服……”
“你若总时不时地变回火松,再多的衣服都会被你弄丢了。”帝君轻笑着拿指腹点了点小东西的额头,又道,“明日让谢霓她们出去九幽殿多做几身,各个宫里都放上几套,这样便不愁没有衣服穿了。”
话是这么说,但帝君心里明了得很,其实栖梧宫中还存了好几套绛紫色的衣裙没有穿过。瞅着春春虾红着一张脸不敢与他对视的羞怯模样,他就愈发觉得衣服什么的都是累赘,如今这样,刚刚好。
于是被蒙在鼓里还认为帝君是个大好人的春春就这么被忽悠着去行乐宫泡了个澡,全程绯红着一张脸记不得想些旁的事,直到第二日一早用过早膳去九幽大殿寻帝君的时候,恰逢东极岛上来了人,说是太子请她与帝君过去一叙,连仙车仙婢都已备得妥妥当当的。
昨日帝君与那少年谈话间流露出来的疑惑以及先前对天族太子的怀疑重新聚上心头。
天族太子不好好养伤,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拒绝已是不可能,再者她也想去那东极岛瞧瞧,毕竟东极神君在九重天可是个冷漠的主儿,活了有好几万年,向来不与人亲近。据闻先帝还在九重天的时候,与东极神君倒是处得近乎。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天族太子这人。
正好,帝君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东极岛偏安九思天一隅,如同被遗落在天庭的一座半月形孤岛,岛上常年烟雾缭绕自成一派,还飘有一股淡淡香气,发自折骨香。
春春与帝君刚到东极岛上,便有一行仙婢迎上前来,其中一位身着绿衣的仙娥模样俊俏,头饰与身后众仙婢不同,神情倒是与她们如出一辙的恭谨温顺。春春还未再细看,便听那绿衣仙娥对帝君道:“恭迎九幽帝君与仙子前来东极岛,东极神君已等帝君久矣,帝君可否先行一步随绿衣见神君?”
九思天上说话讲究,对待身份不明的女子也会照例尊称一声仙子。春春从未被这么喊过,如今听仙娥称了声仙子倒是一时赧然。又闻那绿衣仙娥自称‘绿衣’,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直到后知后觉这‘绿衣’说的是东极神君单独有请帝君前去,才锁着眉望向一脸淡然的帝君。
先前请她与帝君来东极岛的那堆人,说的可是太子有请,怎得到了岛上那向来不与人打交道的东极神君也要来掺一脚?
她还在思索的当儿帝君已轻捏了捏她的手与她道:“乖乖跟着她们莫要乱跑,本君一会儿便回来。”
“嗯。”春春颔首应下。帝君既然应了东极神君的邀约心里自有自己的算计,她又何必拦着他。
“仙子,这边走。”说话间另一黄衫仙婢迎上前来,生得清清秀秀说话也温婉动人容易令人心生好感。春春因了这一道温婉女音收回视线回以一笑,“多谢仙娥带路。”
在前头引路的黄衫女子亦不过与她前后小半步的距离,又因她方才对仙娥报以一笑,那仙娥走着走着便与她说笑起来,三言两语言及太子前几日受伤缠绵病榻之事,又言太子平素在东极岛上寡言少语,只有到喝药的时候才会形似三岁孩童般跳脚拒绝,难得今日一早起来不闹不耍无赖自己端过药仰头喝了个干净,下了榻来第一件事便是吩咐她们着手准备迎客,说是要请九幽帝君与其身边一女子来东极岛做客,尽尽道主之谊。
东极岛甚少与外界来往,即便是同在九思天的天庭亦然。是以当太子说出要请九幽帝君来东极岛的话,整个东极岛上上下下都是面面相觑缓不过神来。说来也怪,东极神君听闻此事也只静了会儿便颔首应允了,可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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