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晖这才知晓,自己被晼然绕了进去,无奈又宠溺的瞧了晼然一眼,娇娇俏俏的小姑娘,待人处事愈发像个大人了。
晼然与窦瑾晖一并往明间去,晼然吩咐雪遥将那汤盛了一碗来。
窦瑾晖喝了两口温养脾胃,喝了小半碗,才觉得饿了:“这会儿才想起来,晚膳没用,不喝这个倒没事,喝了反倒觉得饿了,可有主食?”
晼然哪能想得到,窦瑾晖忙到这个时辰,还没用膳,立刻就吩咐雪遥去拿些吃的来,窦瑾晖不爱用那些软糯绵甜的点心,小口喝着汤,等着雪遥回来,一边与晼然说话:“你是不是要与我说薛姑娘的事儿?你且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晼然倚在荷叶绿色的引枕上,撑着胳膊,与窦瑾晖只隔了一个梅花小几道:“我听安嬷嬷说,已经连庚帖都换了,便知道你出面了的,不然哪里就能那样顺遂了,薛家连闹也没闹。”
窦瑾晖知晓薛婵娟那日入府,说的那些个混账话,面色微寒,连话语都带了三分冰冷:“肯让她活着,已经是她的造化,薛家再不依,自有她的去处。”
这话却是说,薛家不答应,就只有一个死字了。
晼然一时没说话,窦瑾晖便以为自己这话吓着了她,他在宫里头在太子左右,这样的事儿,手到擒来,但于晼然这样闺阁里的姑娘而言,未免太残暴了些。
“没吓着你吧?”窦瑾晖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晼然含笑摇头,自古上位者,哪个不是杀伐果断的,若真能几句言语就将所有人劝服,那倒简单了,窦瑾晖这样,在朝堂里,才立得住。
“我原也是这样想的。”晼然笑了笑,想要告诉窦瑾晖,自己不觉得他残暴冷酷:“不然我怎么就非要将她跟慕容智配一对儿呢?”
窦瑾晖温然一笑,温柔的揉了揉晼然的发顶:“你很好。”
明明是最简单的三个字,晼然偏偏羞红了脸,从前只当窦瑾晖是表哥,大抵这还是头一回,她摆明心态后,与窦瑾晖这样亲近,暖暖的,让人心安。
晼然被窦瑾晖哄得险些就忘了自己见窦瑾晖是因着什么,忙着拍一拍脸颊,正色道:“我找表哥来,是为着这桩事,也不是为着这桩。”
晼然说着,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那薛婵娟好歹也是刑部尚书之女,不至于连金口玉言,无从更改都不知晓,偏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分明就是觉着,我必定是活不得的。”
晼然这句尚没有说完,就被窦瑾晖伸出手指来,结结实实的在额头上敲了一记:“胡说什么?怎么能这样诅咒自己?”
晼然吃痛,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揉了好半晌才道:“我猜着武明婉定是恨死了我,怕就在外头守着,等着要我的性命呢。”
所以晼然这阵子连门都没出,就怕自己再招惹了祸事来,给辅国公与窦瑾晖雪上加霜。
窦瑾晖眸子沉了沉道:“这事儿,我知晓了。”
晼然见窦瑾晖一下子沉寂下来,怕他跟罗氏一样,一心只往深里想,便道:“不过我这阵子也着实是不出门去的,因而也不怕什么。”
窦瑾晖最是了解晼然的性子,若不是这阵子忙碌着,怕身上已经发了霉:“你再忍上几日,我会将国公府周围清理干净。”
清理两个字,用的倒是干脆,晼然听懂了,也瞬间就想起卧佛寺的那些个横七竖八的尸体来,只不吭声。
雪遥回转,手里提着一个大食盒回道:“这个时辰,大厨房已经熄了火,我想着表少爷等不及重新起灶,便挑了几样,用红泥小炉热了的,只主食却是没什么了,倒还有两个酥油饼。”
雪遥将东西拿出来,有一碟子元宝肉,一碟煨口蘑,另有如意卷,虾圆豆腐,窦瑾晖瞧了眼,只吩咐雪遥再盛一碗汤来,将那酥油饼掰碎了,泡到汤汁里,结结实实的又吃了两大碗,这才觉得饱了。
晼然瞧着只皱眉:“便是再怎么忙,也该好生吃了饭才好?这样,岂不是凭白的熬坏了身子?”
晼然话说出去,才觉得自己这是在责备窦瑾晖,这阵子当家姑娘做久了,这语气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张口就说了。
晼然以为,窦瑾晖怕是要生气的,毕竟也做了许久自己的表哥,从来只有训她的份,什么时候,倒是掉了个过?
窦瑾晖却是露出一抹笑意来,到最后没忍住,从胸腔里头闷出笑声来,道:“也不过才十三,不过……这做娘子的样儿,先拿起来,倒也没什么不好。”
晼然听了这话,红了脸,恨不能拿拳头去锤他,又想到小拳拳捶你胸口这话,收了手,连耳根也红了去。
窦瑾晖愈发闷笑不已,在宫里忙碌了多日的疲累,尽数消散了去。
晼然好容易才消退了满脸的红:“既是吃饱了,话也说完了,快些回府去吧,好容易回来这样早,好好睡上一觉,歇上一歇。”
窦瑾晖眼角眉梢皆是笑意:“谨遵娘子吩咐。”
一句话,晼然又羞红了脸:“再不走,我要恼了。”
窦瑾晖还真不敢在亥时还留在晼然房里,起身要走,见晼然还在罗汉榻上坐着,便笑称道:“不送我吗?”
晼然本还有心要送的,这会儿却是不好立起来,只拿眼嗔他:“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窦瑾晖笑着出了昭阳院,晼然好半晌还觉得脸火烧火燎的,如今才觉出恋爱的心思来。
转眼间,晼然与窦瑾晖的婚仪,也到了纳吉这一步,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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