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国灭后那些女眷的下场,她就算再不怕死,可也没打算任人欺凌。
将几百页的“简要概况”颠来倒去,沈卓还是觉得梁太/祖的姐姐嘉熙长公主最为合适。
梁太/祖司羡,原是末帝的伴读,生于世代忠良、铁骨铮铮的司家。到了他这辈,忠良二字,简直是笑话。
末帝拿司羡当左膀右臂,将一些朝中机密都交由他处理,却没成想这掏心掏肺养出的竟是匹白眼狼。不仅拿了自己的锦绣河山,还屠了全族人的性命。沈卓想,自己要是那末帝,就算剐了这身龙肉,也要宰了那狗娘养的。可惜她要去这做白眼狼的姐姐,别人拿刀取他狗命,自己得舍下这金贵的身子挡在他跟前。
嘉熙长公主司无忧,是个难得好命的。年幼时家族显赫,吃穿用度是断断短不了她。长至成人,许给了名满京城的青年才俊江与寒。朝野动荡之时虽略经了些波折。但亲弟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也尊荣无比。
何况,那驸马江与寒还是个有名的美男子。沈卓奸笑了声,觉得这波一定不亏。
哎呀,心情突然好起来是怎么回事?
沈卓从床上弹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给时方编辑了条短信。
时方的电话几乎接连着打了过来。
“司无忧和末帝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你要怎么阻止顾客扭转乾坤,重整江山?”
“说的好像我日日跟在他身边我就能做到似的。”沈卓讽刺起自己来也毫不含糊,“要说那顾客是个没能耐的,任他也翻不出个花样来。但他要是真的大略雄才,我就是拿我这条命横在他面前,也堵不住他的道啊。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
“那你我雇你有何用?”扬声孔里传出时方淡淡的声音,不似发怒。
沈卓立马接话:“没用!要不,您把我开除得了。以我的智商实在是拉低了公司的平均水准,我有罪。”沈卓尖起嗓子作哭腔。
那头时方的心情似乎不错,也不在意沈卓的贫嘴:“既然知道自己智力不行,就多吃吃核桃补补脑,公司乐意给你报销。”
沈卓听见核桃两字,忍住了自己反胃的冲动。她不爱吃核桃,甚至听都不爱听。
“浪费公司的钱,我不敢。”
“公司不缺这几个核桃钱。”
沈卓瞟了眼通话时长,暗暗惊讶,今日时方居然肯耐着性子同她唠好一会嗑。
“boss,这次的重担就压在你身上了,你要加油啊!”沈卓比了个手势,“要不你干脆去当一把皇帝,体会一下后宫三千人的感觉?”
“司羡的后宫有三千人吗?”
“额,没有,但三个应该是有的。”司羡是个典型的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主,连那些随着他打天下的老臣送来的姑娘,他都一概不收。只怕是疑心太重,不敢养些个祸患在身边。
沈卓觉得电话那头的时方一定蹙起了他好看的眉头,便追加了几句:“三个也不错了,在这里你还只能娶一个呢。而且那只是明面是上的,当了皇帝之后,满宫里活力貌美的小宫女们可都是你的。”
“我觉得阴沉难测的皇帝不符合我的人设,还是江与寒那种出尘的怪才适合我。”
沈卓一听就急了,“大哥,别呀!”
“怎么了,你还惦记上别人公主的老公了。”
沈卓理直气壮,毫不羞涩:“我就惦记上了,怎么样,好歹给点员工福利呗。”
“别想了,江与寒不是个简单人,你太容易穿帮了。”
沈卓的脸一瞬间耷拉下来,“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爱信不信!”
*
“小姐,少爷从宫里带了些时新的绢花回来,说是皇上赏的,让人给您送来了。听说宫里的娘娘们都爱这些个样式,您要不要也戴上试试。”木樱喜滋滋的捧着匣子,递到沈卓面前。
小皇帝赏司羡一堆绢花做什么,难不成还记着他家有个未嫁的老姐姐。
沈卓拨着颜色各异,艳丽华贵的绢花,不经意的问:“少爷可有说些别的,神色如何?”
木樱摇了摇头,“未见有何异常。”
“既然是皇上赏的,那就给我戴上吧。”沈卓挑了朵素雅的,让木樱给她簪上。
不管是什么用意,皇帝现在还是皇帝,她现在明面上得顺了他的意。
“走,去瞧瞧少爷。”
司羡是个阴冷的性子,幼年时极其擅长隐匿,众人皆无所觉。夺了皇位后才渐渐暴露出来,喜怒无常、深沉如海。
沈卓真不知道他这种自小顺风顺水的世家少爷,是怎么养成了这般孤僻样子。
还未走进院门,沈卓大老远的瞧见下人们都敛声屏气的侯在屋外,大气都不敢出。走近了去,却见司羡的房门紧锁。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不去伺候少爷?”
“少爷说不必伺候。”
“不必伺候,为何?”
“小的们不知道。”
沈卓走到门口,敲门唤了声。她心里有些虚,万一司羡把她也给赶出来了,那多丢面。
“姐姐进来吧。”
碎瓷片和茶水洒的满地都是,沈卓提着襦裙跨了过去,神色不见丝毫变化。
“不长眼的奴才,还不赶紧将这收拾干净了。”司羡喝了句,地面很快恢复如初。
“阿羡今天得了皇上的赏,怎么还不开心呢?”
司羡沉默了好一会,才沉着声解释。
“九公主到了适婚的年龄,皇上想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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