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她留就跑了?!
洛遥鼓着包子脸,心里不住地咒骂以解气。手里提着灯笼,走在这条由医馆回家的路上。
入了夜,海风更甚,吹来浓浓的咸意。也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天黑得紧,石子小路上空荡无人。就连旁边的房屋,也无半点灯火。洛遥咽了咽口水,深吸口气,哼起了歌。并不是因为情之所至,只是单纯地为了壮胆。
耳边隐隐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可四下打量,除了自己以及灯火下的黑影,再无旁人。最近真是越来越疑神疑鬼了,暗嘲了几句,自顾自向前走去。
“救命!救命!”
前方响起了姑娘急切的呼救声,伴随着交杂的步子,向着这头奔来。洛遥觉得不太对劲,赶忙向着声源处狂奔而去。
夜色如墨,就着手中忽明忽灭的灯笼,却见石子路尽头依稀有位白衣女子的身影。提着裙袂一路飞奔,时不时还回头张望,像是在逃避他人的追赶。约莫又是村里那几位游手好闲的浮浪少年,见这位姑娘姿色不错,大晚上的又落了单,起了什么歹心。
洛遥二话不说,加快步子冲着那人跑去,想要上前帮忙。见姑娘拐进了一处小巷,心头更是着急,也跟着跑了进去。大喘着气,冲里头喊着:“姑,姑娘别怕,我来,来救你了。”
见无人回应,提起灯笼向深处探去,又喊了一句:“姑娘别怕,我是来救你的。”因剧烈运动,灯笼中的火苗极不稳定,许久才照清巷子里的模样。这是个死胡同,里头随意丢了几个废弃的鱼篓,上头还盖着几张残破的渔网,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她有些不敢相信,心里直泛嘀咕。适才明明见到一个大活人跑进了这里,怎么突然就没了?莫不是自己看错了?
许是自己今日太过疲惫,还未全然睡醒,见着幻觉了。刚一转身,却不敢再迈出一步。一柄长剑直指她的喉咙,剑身凛凛反着光,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骇人。
灯笼里火苗微颤,映出了执剑之人的样貌。一身藏蓝的衣衫,平整得无一处褶皱。腰间别着把折扇,像是玉制的。晚风轻拂,咸味里还带了几分幽幽的紫檀香。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夜歌
这回家的路,何时变得这么长了?
洛遥一面直犯嘀咕,一面还不得已地跟在某人身后,总觉得心窝处闷得慌。可某人倒好,把玩着折扇,仍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闲适模样。嘴角轻挑,步履从容,似是在赏玩一处美景。
哼!祸国殃民!洛遥瞥了他一眼,决意不再搭理他,兀自快跑几步跟上,与他并肩走到了一起。
“以后可莫要再独自一人到处乱跑了。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出事了可就不好了?”
“你不来,我还能出什么事?”洛遥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嘴,声音几不可闻。不过,这也只是她的想法罢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今晚,想要出点什么事?”
洛遥猛地一个激灵,捂紧衣襟向旁边蹭了蹭,包子脸拧作一团,紧张兮兮地看着晏苏,咽了咽口水:“我不是那意思,你你你,可别乱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晏苏拿折扇轻敲了两下前额,摇摇头,无奈地笑道:“你呀你,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
洛遥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可他笑了,而且显而易见是在嘲笑她,这就足以让她恼怒:“我的事,与你不甚相关!”
可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见晏苏僵化在脸上的笑容,她一下子着了慌,赶忙改口道:“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呃。”
一通抓耳挠腮,愣是不晓得该如何圆适才的话,包子脸憋得通红,越想越急可就是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忽地身子一倾,径直摔进了个温柔乡。熟悉的紫檀香瞬间包裹全身,煮的是一手好包子。
“对不起。”
风自海上来,携着淡淡的咸味。洛遥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人轻蹭着自己的发髻。头皮有些微湿,许是夜风中,水汽太盛。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忍冬听到开门声,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能够放下,“要是再不见你回来,我就要到隔壁讨一条狗来寻你去了。”
“你要是把隔壁的狗招来,我就第一个咬死你。”洛遥边说边往嘴里鼓气,扮出一张吃人的模样。
“这位是?”忍冬见她身后跟着一位不曾见过的蓝衫公子,有些微讶。
“他……”
“在下是遥遥的朋友,夜深无处可去,只好到府上叨扰了。”晏苏笑着向忍冬做了个揖,还没等她回应便尚自脱了鞋往屋子里走去。
“你这么晚回家不说,竟还带了个野男人回来?”忍冬一脸不敢相信,用手抵住张开的口,脸颊竟还有些泛红。
“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洛遥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般,面上绯红一片,想要分辨几句可舌头倒是先打上了结。现下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若说这晏苏一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忍冬静下来了,碍着外人的面子,终归是不能如往常那般教训洛遥,某人倒也得了个清静。
不过这也是相对的,也不知晏苏这人是怎么了。闲来爱读书的性子倒是没变,只不过不知何时,他竟多了个爱好,就是喜欢拉着洛遥一起读书。
小小的一间医馆里,没有千里求医的病人,也没有奋笔疾书的大夫,有的只是两个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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