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耳朵贴着门仔细辨着外头的情况,隐隐有吱吱燃烧声,夹杂着烧焦的臭味从门缝之间传来,难不成?
“快!捂住口鼻!不要出声!”
洛遥脑子还未来得及转过弯,就被苏承轩一把从背后揽在怀里,随后一只手也紧跟着敷了上来,正好挡在了她的口鼻处。事发突然,她有些迷糊,数不清的问题在她脑海里打转,团成一个球,越滚越大。
抬头望了望苏承轩的侧脸,棱角分明,眉头紧锁且毫无舒展的意思,可即使如此还是那么好看。她从未见过他这么严肃的模样,心里着了慌,虽然尚不明白现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但显然,这回他们俩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小,小苏。”
软软糯糯的声音从怀里传来,苏承轩低下头,正对上那双圆溜溜的杏眼。光线昏暗,唯一的火折子也将将燃尽,盈盈泪光却依稀可见,楚楚动人的可怜样看得心头甚是不忍,搂着她的手也微微加大了一丝气力。
“我们能逃过这一劫吗。”听得出她在强忍泪水,可终归还是拨动了苏承轩心中的那根弦。
“不是还有我吗。”
看着那熟悉的暖笑又一次出现在苏承轩隽秀的脸上,仿佛一颗定心丸,一点一点抚平了洛遥心中的惶恐。不知何时,她已经能信任他至此。
甬道里闭塞不透风,二人不说话,就以这半拥的姿态在里面待了不知有多久。洛遥的背紧紧贴着苏承轩的身子,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扫过她的额,胸口也随着有规律地一起一伏。背上和额间微微渗出些许汗珠,许是这里太热的缘故吧,她一直这么安慰自己,缓解心中的尴尬。
“你有没有,觉着有些热。”
“因为外面着火了。”
淡淡一句话从他嘴里轻吐而出,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并不是一件什么打紧的事。可却如同细微火星跳进火药堆一般,一下子就在洛遥脑海里炸开了锅。
所以说他们二人现在就是块任人宰割的鱼肉,被推进了别人早已架好的这口锅,挣扎不得,只能以这种诡异的姿势慢慢等死?
探出头眯起眼仔细打量着这扇石门,果不其然,滚滚浓烟顺着缝隙闯了过来,夹杂着刺鼻的气味,呛得她干咳了起来,眼泪也跟着刷刷直下,灼热的气流炙烤着她的脸颊,吓得她赶紧缩了回去。
方才因着苏承轩挡在身前,使得她看得并不真切,她才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跟着他一起耐心待在这。可现下她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想不慌都做不到,咽了咽口水问道:
“可是那位假侯爷放的火?”
苏承轩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不成只能等死?”洛遥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看着他,急得直跳脚。
苏承轩愣了一瞬,看着小包子急红的脸,忍不住又笑了出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以示安慰:“安啦,不是说了吗,有我在,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我们都成别人锅里的热菜热汤了,你怎么还这么不上心!”洛遥气得牙痒痒,瞪着他,见他那事不关己的模样,更是气急,“怎么,你是能灭了这火,还是能变出个救兵把我们俩都救出去。”
脚下一轻,洛遥又一次坠入那人怀里,幽幽檀香萦绕鼻尖,冲淡了焦臭味,让人心安。他的胸口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强忍笑意。
“这火我大概是真的灭不了,不过至于这救兵,倒也不是请不过来。”
洛遥心里嘀咕,他该不是被吓坏了吧,都开始说胡话了。刚想开口反驳,只听隆隆声音断断续续从后头传来,焦臭味伴着浓烟一下子全都涌了进来,有些呛鼻,眼泪跟着直转而下。揽在腰间的手轻轻敷上了她的脸,为她挡去了大部分烟尘,让她勉强能睁开眼。一声熟悉略带不羁的打趣声在身后响起。
“哟,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二位的好事了。”
是靳琉!
☆、血夜
“玩够了?终于肯现身了?”
“怎么说话的这是,我刚处理完村里的事,就收到了你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好好喝口茶,二话不说,火急火燎地就赶了过来,您老就这态度?”
洛遥透过苏承轩的指缝,悄悄瞅着前方的白衣人。浓烟滚滚,橙红的火蛇吐着信子蜿蜒缠绕在书房四面,张开血盆大口将房内的一应物什都悉数咽下嚼烂,仅剩下些许焦黑的木屑土渣。
可这位靳琉大爷却并不在意这些,昂着头噙着笑,负手立在火海之中,毫无怯意。白衣翩翩然,火光冲天萦绕其身,竟衬得他有些狂傲不羁。
“走吧。”苏承轩并不打算理会他的邀功之举,牵起洛遥的手,将她护在自己的臂弯之下向外走去。
“嘿,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枉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对我……”靳琉显然是生气了,边捋衣袖边叨咕个没完,听语气恨不得把苏承轩一口吞了,拿扇子指着他愤愤道,“我说话你到底听没听到。”
书房的木门被火烧得吱呀晃荡,苏承轩抬脚轻轻一踹它就应声倒下。火星子与尘埃随风卷起,清新的空气沁入洛遥的心脾,她大力吸了一口,感动得险些落下泪来。
不过她还真的哭了,不是因为重新享受到这爽朗的夜幕气息,而是因着现下的情形。
东厢房处载满了梨花树,适逢花期,香气正盛,融融月光随风倾泻流转其上,甚是赏心悦目。可现在谁也没有心情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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