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铮将心一横。寒声说道:“本官奉旨办差,莫非小范大人有何意见?”
“很好,终于有些骨气了,这才是御史大夫应该有的样子。”范闲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今天进京,所以我今天专程在这里等你。”
新风馆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若暴风雨前地宁静。安静的令人心悸。专门等郭铮,这代表着什么意思?虽然直到此时依然没有人相信范闲敢冒天下之大为韪。在这京都要地做些有辱朝廷的事情,可是看着范闲那张越来越漠然的脸,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丝寒冷和恐惧。
跟随这些官员进入新风馆的护卫并不多,毕竟谁也想不到就在大理寺的对街,居然会出现这么大地事情,感觉到楼上气氛有异,几名护卫冲了上来,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
范闲笑了笑。
大理寺副卿尴尬地陪着笑了笑。
郭铮十分难看地笑了笑。
然后一盘菜直接盖在了郭铮的脸上,菜汁和碎瓷齐飞,同时在这位御史大夫的脸上迸裂开来,化作无数道射线,喷洒出去!
与之同时喷洒出去的,还有郭铮脸上喷出来的鲜血!
范闲收回了手,摁在了郭铮的后脑勺上,直接摁进了硬梨花木桌面中!如此硬的桌面,生生压进去了一个血肉组成的头颅!
喀喇一声,硬梨花木桌面现出几丝细微的纹路,郭铮的颈椎全断,血水从他地面骨和硬梨花木桌面的缝隙里渗了出来,像黑水一样。
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刚刚在江南替朝廷立下大功,回到京都接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的郭铮大人,就这样被范闲一掌拍进了桌面,变成了一个死人。所有人傻傻地看着桌面上那个深深陷进去的头颅,和那满桌与菜汁混在一起的血水,说不出话来,因为根本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幻觉。
当街杀人!杀的是朝廷命官!在众多官员面前杀了一位左都御史!
这是庆国京都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也是所有人都无法想像地事情,所有地人根本都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这一幕场景,就像是在看一出十分荒谬的戏剧。
终于有位官员反应了过来,他惊恐地尖叫一声,然后双眼一翻白,就这样昏了过去。
护卫们冲了过来,向范闲攻了过去,然而只听到啪啪数声闷响,新风馆的二楼木板上便多了几个昏厥过去的身体,范闲依然静立桌畔。就像根本没有出过手一般。
大理寺副卿伸出指头,颤抖地指着范闲,就像看见一个来自幽冥地恶魔,忽然行走于阳光之下,他根本说不出来什么,咽喉里只是发着可怜地呜呜之声。
范闲的双眼毫无表情,冷漠地看着他问道:“听闻这一个月里,大理寺在你地授意下,对我的属下用刑用地不少。我有三个属下在狱中被你折磨而死?”
大理寺副卿忽然大叫一声,像兔子一样地反身就跑,看势头,这位大人准备翻过栏杆,哪怕摔成重伤,也要从这新风馆里跑出去。
然而范闲既然已经开始动手,怎么可能让他跑掉。只听得一阵风声拂过新风馆的楼,再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碰的一声闷响,大理寺副卿的颈椎就在此断裂,头颅也被惨惨地拍进了硬梨花木的桌面之中。
血水顺着桌面开始向地下流淌,两具朝廷大员的尸体头颅就这样锲进了桌面,再也难以脱离,他们的尸体半跪于地,穿着厚靴的脚尖处还在抽搐着,场景看上去十分恐怖。
当街立杀两人。新风馆内一片鬼哭神嚎,范闲却是面色不变,转过身去。新风馆地一名伙计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众人身后,递过去了一条热腾腾的毛巾。
范闲接过毛巾仔细地擦了擦手,有些厌恶地将毛巾扔到了地上,牵起大宝的手往楼下走去,对那个伙计说道:“可以开始了。”
从范闲走到这张桌旁,到他用最残酷的手段杀死两位朝廷大员,再到他下楼离开,他没有去看侯季常一眼。
满脸惨白的侯季常颤着嘴唇。将目光从楼梯处收了回来,落在那两具尸体的身上,看着桌面上那些不知道是脑浆还是菜豆花的地物事在血水中流淌着,无尽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全身,他终于忍不住弯下身体止不住地呕吐起来。“送舅爷回府。”在新风馆楼下。范闲将大宝扶上了马车。对藤子京说了一句,便目送着黑色的马车向着南城行去。而范闲单身一人。却开始向着皇城的方向行去。
范闲并不担心那辆归家马车的安全,因为沿途有六处的剑手在负责保护。正如在新风馆上说的那样,杀人,乃是为了监察院的部属报仇。虽然他如今已经不是监察院的院长,然而事实上只要他愿意,他就将永远是监察院地院长。
影子回到京都,重新整合了那些本来就一直藏在黑暗里的六处刺客,而海棠尤其是王十三郎的到来,让皇宫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范闲重新联络监察院八大处里忠于自己的人们。监察院已然风雨飘零,今天就算是这个阴森院子最后的一次光彩吧。
今天晨间,范闲以监察院院长的名义,向监察院设在各处的钉子和刺客发布了最后一道指令,他不知道有多少密探和官员会跟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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