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沉着脸,根本懒得理他。龙虎山的剑客看他出手,便知道对方的实力只怕比自己山上闭关的师傅还要高些,所以敬称为先生,而没有将他当成一般护卫。此时看高达依然一张死人脸,剑客虽然有些警惧于隔间中人的身份,却依然怒气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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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个时候,海棠姑娘在众人地簇拥之下上了顶楼,看着与众人对峙的高达,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自自然然地走到了众人之间。
此时楼内所有人都在警惧之余猜测着高达地身份,却没有一个人曾经在江湖上见过这样一位使刀的高手,不免有些疑惑,而海棠,却在北齐上京城里见过高达多次,早就一眼认出了对方。
明少东见场间乱成一团,赶紧上来打圆场,又赶紧指挥人腾出别的厢房,安排伙计们扶着「板上好汉」们去休息。
明家在江南财雄势大,哪一方的好汉也要卖明少东一个面子,而且他们也瞧出高达的修为实在惊人,那隔间里的人只怕更不是自己能招惹地,人群渐渐散了,只是嘴里依然不停咕哝着。
将这一切安排妥当了,明少东才略带歉意地与高达说了两句,又极温和礼貌地请海棠与那位官员还有其他人,进入早已留好的另一处雅座。
出乎所有人地意料,海棠姑娘一手提着花篮,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高达,也不转身,只轻声说道:「谢谢明公子好意,不过海棠今日遇着故人,少不得要去叼扰他一顿。」
众人一惊,再看高达的目光就有些微妙了,心想这名护卫身手如此可怕,里面的人身份一定了不得,而且还是海棠姑娘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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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聪明人,江南路官员咳了两声,与海棠说了两句什么后,赶紧拉着众人离开。开玩笑,万一里面真是那位小爷,人现在正在江南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游戏,自己又不是知府这等够档次拍马屁的官员,要是贸贸然戳穿了,以后在官场上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众人讨好地向高达投以笑容,便赶紧风一般地离开,只有那位明少东面露愕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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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厢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海棠提着花篮走了进去,光线为之一亮。
范闲端着个酒杯,看着不请而入的姑娘家,半晌后憋出两个字:「来了?」
海棠点点头。对着房内四周张着大嘴好奇的人们微笑致意,很自然地走到他地身边坐下,回道:「来了。」
范闲将酒杯放下。痛心疾首道:「专门让高达出去,就是怕你进来,泄了本官的行踪……难道你就没看见他向你使眼色?」
高达站在门口,很无辜地望着楼外湖光山色。
海棠取下头上花布巾。没好气说道:「堂堂八品高手看门,傻子才会猜不到里面坐的是谁。」
范闲轻浮地耻笑一声,说道:「江南卧虎藏龙,又没有人认识高达,我地船还在江上走着,谁会猜到我已经到了杭州?」
海棠看着他的双眼,半晌后无奈说道:「这么愚蠢的自信,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莫非这就是你以往说过地精神胜利法?」
范闲反驳道:「但只要你不进这间屋。他们也只有猜着,哪里能证明我是谁?」
海棠微烦说道:「我就不喜欢你这种鬼鬼樂樂的模样,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做的事情,非要转几个弯,抹些黑糊糊的颜色,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证明你是个阴谋家一般。」
范闲大怒说道:「我本来就是阴谋家,你能比我好哪儿去?先前楼下那个北齐人还不是你事先安排好的。想找个机会挑遍江南群雄,你好一战立威。光彩夺目?幸亏今天没让你如愿,不然我大庆的脸面就被你一人削光了。」
海棠耻笑道:「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刚才就应该跳下去和我打一架。」
「我才没那个闲功夫!高达守在门口,那是因为那位明少东不是傻子,他肯定会找人来试探隔间里坐的是谁……我敢拿脑袋打赌,那些来惹事儿的江湖汉子。都是他明少东安排地,我让高达出去。就是想让他震慑一下所谓江湖中人,让明家少来这些下作试探。你倒好,一出面就搅了所有安排,弄得我想借机发飚都没有发成。」
范闲恼火说道:「这里是庆国,你总得听听我的。」
海棠两眼望楼顶,说道:「我什么时候听过你安排?」
从海棠一进屋,两个人便开始争锋相对地吵了起来,竟是寸步不让,明明是范闲做事颠三倒四,他偏振振有辞,明明是海棠故意揭他老底,却偏说是看不惯他行事风格,两个人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声音还是压的极低,就像是一连串闷炮般。
房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古怪了起来,却是死死地闭着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看着眼前这精彩一幕,心想江湖传言果
然不假,以范提司的水晶心肝,伶牙利齿,权势实力,敢和他这么说话的人还真没几个,能从气势上将范提司压地死死的,还真只有这一位北方来地姑娘,这两个人之间要没有问题,就算把瞎子打死了也不信。
三皇子离争吵之中的二人最近,小脸蛋一时望着范闲,一时转向海棠,就像坐在第一排看网球的观众一般。他的表情十分精彩,心想这等场景十分少见,一定要牢牢记住,回京后好和晨姐姐与父皇说去。
终究还是史阐立有些心疼门师,小心翼翼插了句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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