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车旁。吸毒的小年轻们睁着迷茫的双眼,暴躁地挣扎着,试图对警察拳打脚踢,最后屈服在警棍下,老老实实地蹲在了地上。地下赌场彻底被掀了,没收了大额的赌资,一个神志不清的赌徒砍伤了一名刑警,双手反剪着被按在地上,脸贴着水泥地面,骂骂咧咧地说要杀了警察全家。更多的人哭诉,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请求国家宽恕。
场面混乱不已。
更加可怕的是,从地下场子里捉出来一只走私来的东非猎豹,全身绑满了铁链,后腿还有一个十几公分的刀砍样的伤,似乎是在地下待久了,被放在铁笼里带出来的时候,十分暴躁地撞击着笼子,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吓到了不少人。警察联系了林业局,至于后续怎么办,就不知道了。
这次行动前期开展的很隐秘,也很迅速,皇庭被彻底翻了个底朝天,估计今后也再难翻身了。
只是行动后免不了吸引媒体的目光,记者们像是喷泉池里嗅到鱼食的金鱼,一波一波的涌上来,对这场行动做三百六十五度的解读。
学生们激情澎湃的讨论着,这出戏太过跌宕起伏,在江县这样小的地方,几乎很少看见这样让人激动的场景,所以大家都很兴奋。
春和趴在程景明背上从一楼一路爬上去,然后沿着走廊到教室,这短短的片刻,就已经把事情听了个大概。
她有些惊讶,任何人会死,陈淮都不应该死的,春和一直觉得,在知夏死亡的事件里,他就算不是主谋,也至少是个间接施害者。
他的罪状还没被揭发,可现在竟然死了,太过突然。
陈淮死亡这件事情没有进行过多的调查,直接定性为意外事故,无论从那个哪个方向看,这都很合理,可是春和莫名觉得不对劲。
九月份,江县暑热未消,烈日灼晒下,显出一种让人烦躁的闷热来,春和在这样的天气里,无端端出了一身冷汗。
胖子远远看见程景明,吆喝着,“哎呀,明哥,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打算劫狱去了。”
程景明斜了他一眼,“老子又没坐监,劫个屁的狱!”
胖子哈哈大笑,然后看着程景明背上的春和,挑着眉问,“嫂子这是怎么了?”
“骨折。”
“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春和点点头,没有多话,事实上是她说不出话来,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死亡如影随形,整个人像是突然被冻住了,思维都突然迟缓了起来。
频繁的死亡让她觉得异常的恐惧。
可大家好像完全没有觉得这有多不寻常,依旧笑闹着,走廊上的人在谈论着昨日的电视剧、球赛、还有那场被称作意外事故的死亡,一些人唏嘘,一些人大骂活该,心软的女孩子们说无论如何人死了,不该用这样的言语对待死者,两方人吵起来,几乎要动手。教室里的人依旧是打牌的打牌,睡觉的睡觉,吼叫着待会儿去超市谁组队,摔着书埋怨老师布置什么狗屁作业。
春和觉得这一场活力无限的日常大戏,苍白又遥远地传到她耳朵里,恍惚让人觉得来自另一个世界。
她抱紧了程景明,把脑袋埋在他脖子里,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明哥,我有点儿害怕!”陈淮的死绝不是个偶然,皇庭被抄了,抄的如此简单,好像事情渐渐明朗了起来,可是一切都显得太简单了,简单的让人恐慌。
他偏着头,在她脸上蹭了蹭,“别怕,有我呢!”
只是春和看不见,他脸上亦有担心。
春和“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脑子里在思考着陈淮意外的可能性和被他杀的可能性到底哪个更大。
她心里更偏向陈淮是被害的,可好像又说不通。
发动机故障,导致车子失控,车子撞上了碰巧出来的陈淮,如果这是蓄意谋杀,也太过巧合了。
刚刚好车子走到那里,又刚刚好陈淮出去。
陈淮死了,而车主也死了,谁也没活下来。
很多念头交织在一起,春和觉得脑袋似乎要炸裂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又有新消息传进来,皇庭被查封后,陈宏志被抓了起来,以经营非法业务和走私罪名拘押,同被抓住的还有一个在逃多年的通缉犯,在皇庭赌场做保镖,身上背负多条人命,他承认,陆知夏是他杀的,受陈淮的指示。
在清查皇庭监控资料和各种书面资料的时候,也发现很多不正当的交易往来,顺势揪出了一批毒贩,可江县一直是毒品交易的重灾区,像这样规模的打击,一年要进行多次,就像割韭菜,这一茬割了,下一茬马上就又冒出来,只要那根还盘踞在土壤里,就永远没有尽头。
那根在在哪里?尚且不明。
记者把警局围了个彻底,多次申请采访相关负责人案子的进展,也得到了一些消息,但是并不是很清晰,倒是不少自称知情人士多次爆料,一些不负责任的媒体开始大肆无根据地报道。
“听说以前陈宏志就是个带魔术团的,养了些姐儿做不入流的生意,走南闯北赶乡下的会场,扎一个特别大的蒙古包,外面训猴子、喷火、吞玻璃渣,里面收门票,进去是一些姐儿穿着比基尼在跳舞,如果有客人出大价钱,那些姐儿们会把衣服tuō_guāng,外面有人放哨,基本没逮住过。
“后来人民群众的审美提高了,他那些低俗的东西自然也没噱头了,生意做不下去了就去开洗脚店,他养那些姐儿就变成了洗脚妹,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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