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如此甚好。衡也正要邀请三位将军前来共商大计,来来来,天气寒冷,我等入帐坐下,再慢慢商议。”
轩辕衡说罢,瞟了一眼公子朝。两人在宋国时便是旧识,虽然彼此关系不怎么融洽,却也算不得对头。可是公子朝此时阴沉着脸,眼神飘忽不定,也不知在想甚什么,竟不曾和他打声招呼。
轩辕衡微微侧目,耳畔不禁响起了他率军西讨时南子公主对他面授机宜的一番秘谈:“
此去卫晋边境,卫国将帅不和,但是这是卫国内部两大派系争权妥协的结果,明知不利于战事。却是不得不如此安排,初战或不利我军,但内患之害甚于外敌,一旦兵败,卫侯可藉机处置齐豹。除此心腹大患,这是借外敌已除内患,那时卫侯自会下令由你统帅两国联军与敌再战,你自己务必小心。以策安全。保全力量,以备再战。”
“末将遵命。”
“还有……”
“公主请讲。”
“轩辕将军,子朝野心勃勃,在我宋国时便结纳党羽,试图把握朝纲,逃至卫国后,又花言巧语向本公主乞怜,骗得我的信任。得以在卫国容身,却与齐豹、北宫喜一众奸佞联手,试图控制卫国政局。有此人在,卫宋两国不得安宁,他以宋国公子身份,若做出对卫侯不利之事,不止对本公主不利,也对卫宋数百年来地联盟不利。国君、卫侯和我。一致地意思是……。找个机会,你要把子朝除去。齐豹子朝一死。公孙拔才能去了掣肘之人,独领卫国大军,与将军精诚合作,共御晋国大敌。”
“公主放心,末将记下了。”
想至此处,轩辕衡微微一笑,又睨了公子朝一眼。
公子朝心事重重,自他被调出帝丘,他便知道南子意欲对他下手了。当初得罪了南子,他不得不含羞忍垢,以身侍奉,取悦于卫侯,希望讨得他的欢心,稳固自己的地位。不想卫侯姬元恨他手刃胞兄,兼且如今正要倚重南子,竟然把他做了牺牲。
这一路上,公子朝提心吊胆,不知道南子托附的人是轩辕衡还是公孙拔,亦或只是军中一名小卒充当刺客,更不知是否齐豹、北宫喜也参予了阴谋,牺牲他以求与卫侯和南子姌和,以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弄得寝食难安,神思恍惚。
他像行尸走肉似的,随着大家进帐,就坐。独自沉思良久,忽地被拍案声惊醒,却听轩辕衡道:“好!如此我军左右呼应,可趁晋人主力未曾赶到前,先败其前锋,挫其锐气。子朝将军,你以为如何?”
“啊?好!甚好!子朝同意……诸位将军的意见。”
轩辕衡把虎须一抛,扬眉道:“好,既然大家意见一致,咱们就这么办。来人,展开地图,咱们再好好议一议详细的作战计划。”
轩辕衡地中军帅帐刚刚扎好,巨幅军事地图还未挂在壁上,由两名士卒手持着展开,众将都向地图前靠去,公子朝也木然跟过去,站在后面看着地图。忽然间,他地心神飞回了帝丘宫城……
他穿一袭白袍,风度翩翩,手持竹笛,徘徊于宫苑之中。南子容光四射,巧笑倩兮,出现在他的面前,那眼中露出的,是惊喜和无尽的深情。那是他自宋国刚刚逃到卫国时的场面。耳鼓里嗡嗡作响,那是双方大帅和众将领们七嘴八舌议论的声音,听起来就象一群马蜂,绕着他的身子不断展翅飞翔,他们说些甚么,却一点也听不清楚。
“我到底……想得到些甚么?”公子朝忽然悔意深深,忆起往昔他不曾珍惜过地一切,心中一片惘然……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战鼓声越来越密集,铅云密布,越压越低,风也越来越急。庆忌一方以五十辆战车为前驱,一千弓弩手、两千剑盾手、两千长矛手依序列阵,依托两峰和山谷,成锲子形面对敌军。
对方中军一辆战车。高高旗帜上一个斗大地雄字,战车上拄戟按剑,端然站立着满脸胡须的王孙雄。
庆忌眉锋微微一拧,自语道:“奇怪,王孙雄率兵赶来,却不攻打‘那处城’,只在谷外列阵,意欲何为呢?”
阿仇跪坐于车上。披半身甲,下身只着软衣,肋下佩剑,手中没有兵器,只拉着前边四匹战马地缰绳,哈哈笑道:“公子,那还用问么,姬光这条狗。畏惧了公子的声威,岂敢到城下自讨苦吃?”
他是战车的御者,莫看他只是一个御者,却是这战车上最重要地一个人,一旦大战开始。他要控制好几匹战车,耳朵要听着金鼓进退地命令,眼睛要随时关注整个战场的变化,防止战车深陷敌阵有进无出。而且没有长兵器护身,既累又危险。
庆忌左右站着两人,左边一名神射手,全身披甲,右臂无甲,手中持弓,背上背弩。右边站着再仇,披甲。背双戟,战车后厢并无金鼓,他这辆战车是用来冲锋陷阵的,可不是要指挥全军地。
庆忌微微摇头道:“不要胡说,王孙雄对姬光忠心耿耿,而且骁勇善战,若论个人武勇,他不是我的对手。两军作战指挥调遣。他未必在我之下。王孙雄率兵前来,必有用意。”
身旁再仇傲然道:“管他甚么用意。他既不来攻,那咱们便打过去。打他个落花流水,甚么用意都成了扯淡。”
庆忌哈哈一笑,双眉一挑道:“再仇啊再仇,你这浑人心思简单,不过却是个好主意。既猜不出他来意,咱们便不去猜,只管打败了他再说。姬光已传下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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