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事,公子说了,没有吩咐谁都不要进来。”
侍者离去,小柳儿却仍旧处于呆滞状况,她甚至忘记站起身,场面一时僵着,还是顾辞蹲下来,与她平视,小柳儿大吓,往后退去,顾辞手疾眼快的抓住她,目光阴森,“怎么,不敢说了?”
小柳儿终于意识到时态的严重,突然声泪俱下,“公子,我只是一时口快,不是有心说那些话的,公子。”
“够了。”顾辞一把推开小柳儿,自己起身,这次她不再看小柳儿,下定了决心,“多说无益,收拾好东西后,你想去哪儿,我不拦你。”
八年的结识,却换来今日的局面,早知道是这模样,五年前就该听明叔的,不再养着这只白眼狼,也不至于现在没有一点点的情意。
她早清楚小柳儿是什么样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去原谅,说到底,她不够狠心,就是现在赶她走,也让她有一个缓缓的时间,为何自己要这样拖泥带水,优柔寡断,顾辞只觉得头越发痛了起来,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
小柳儿反应过来,又怕又喜,接着给顾辞磕了一个头,“多谢公子成全。”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打开门出去的,顾辞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脚步轻快,哪里有半点歉意和谢意,她自嘲一笑,自己当真结结实实养了一只白眼狼。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局面,青青和月儿是绝对不会求情的,她们也伤心得不行,一方面,她们没有想到朝夕相处的姊妹竟然是忘恩负义之人,另一方面,小柳儿平时的为人处世她们也是见在眼里的,私心里还是觉得她这样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出人意料,只是苦了公子会难过。
顾辞怎会不难过,小柳儿再怎么不对,也是陪伴过自己一段岁月的,她是真心想要待她好,只是,人心难测罢了。
意气风发的顾辞一下子有些颓然无力起来,青青想要上前安慰却不知这个时候她到底要说些什么比较好,毕竟,这件事情给她们几个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还是顾辞第一个收拾好心情的,至少她面色没有那么难看了,“让人进来收拾收拾。”
“是。”青青应下,出去唤侍者进来。
月儿在厢房里有些不安,顾辞怕这样的自己吓着她,硬生生给了一个笑容,却不知道她此刻的笑僵硬难看,“你也累了,去歇息吧。”
月儿如释重负,轻声说,“公子也不要气了,月儿先告退。”
顾辞长出一口气,她身心疲惫,现下也没有什么心力去解决月儿的事情了,只拖着身子到软榻上坐下,看着青青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几个侍者在厢房里来来往往的收拾,放空自己坐着。
好一会,顾辞发觉自个面前一个阴影,她抬头去看,印入了俊秀的面容,原来是顾澈回来了。
她忽然找到了一个着力点,伸出手拉着顾澈的袖子,有气无力的说,“。”
顾澈望了一眼自己袖口上的手,蹲下后拉住那只手,手很冷,冰凉的温度传递到他的掌心,他轻声说,“很晚了。”
顾辞向来都没有把顾澈当做下人来看待,顾澈于她而言,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存在,似友非友,却不可取代。
她忽的执拗起来,“回去。”
顾澈说不出什么神情,半是心疼,半是哄骗,“赶夜路可不好受。”
顾辞却不想再说,起身就要走,顾澈无法,见拗不过她,只好也随着起身,至始至终,他的一直拉着顾辞的手。
青青走过来,神色如常,“公子今儿不在这歇下。”
“不了,时候不早,你快回房去吧。”顾辞说完,由顾澈带着出了厢房。
一路上,她都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晕晕乎乎,困极也累极,到了会云客外,马车已经在侯着了,顾澈将小木梯放好,拉着顾辞上去,到了马车里,却是发现顾辞有些不对劲,她手脚冰冷,额头却滚烫极了,顾澈皱了眉头,当下决定改变路线。
差人赶马车后,顾澈就钻入了马车内,吩咐道,“去最近的医馆。”
车夫嗳了一声,车轮就滚动了起来,因着是半夜,路上并没有什么人,马车赶得也快,顾澈想了想将顾辞搂入了怀里,避免马车摇晃撞伤了她。
顾辞一路上还算安分,只是意识涣散,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什么,顾澈凑近了听,才依稀听到了一句,“小柳儿你没有良心。”
顾澈笑了笑,更加搂紧她,马车行得快,一刻钟就到了附件的医馆,顾澈见顾辞要走也是不大可能了,只得背着她下马车,车夫去叫门,叫了许久才有人开。
月儿皎洁,夜风飒飒,一袭白衣的顾澈背着意识不清的顾辞进入医馆,消失于月色之中
次日,顾辞醒来,头晕目眩的,缓了许久才发觉自己已经到,她揉揉自己的头,伸展手脚,才下床洗漱。
昨夜发生守门她大约还是清楚的,好似顾澈带她去了一趟地方,并没有逗留多久就回来了,她正疑惑,顾澈就在外头敲门,得了应允端了一个白瓷碗推门而入。
顾辞正倒茶在喝,茶凉了,她放下茶杯,“来得正好,让人端壶茶来。”
顾澈看了她一眼,将白瓷碗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道,“先不要急着喝茶,把这碗药喝了再说。”
顾辞问,“无端端的喝什么药?”
“昨夜大夫说你饮酒后气急攻心,伤了心神,要喝几天药调养,这几日,也不能饮酒了。”顾澈解释道,将药推到顾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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