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便感受到有暖意透过她的掌心窜进她的身体里,直到五脏六腑都暖和起来。
好在叶席不知道此刻和那两个文官武官在商讨什么,其余随从都在闭目养神,火光缭绕做了掩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小动作。
顾辞眸一弯,精神好了许多,打趣道,“你比我的汤婆子还好用。”
上官青潋使劲在她掌心捏了下,她瞪眼,换来上官青潋两个字,“贫嘴。”
“你记不记得,我们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晚我也是快冻僵了,你还把披风给我,”顾辞转头笑吟吟的看着他,“你老实说,除了你和祁楚的是一伙之外,我当时还你披风,你又送回来,就没有点别的心思?”
上官青潋悄悄把她的手包裹进掌心,掩盖在两个人的袖子下,外人看来便是他们二人挨得近了衣物交叠。
“容我想想。”上官青潋轻笑,拿树枝把那壶土酒往旁边挪了挪,才好笑的反问道,“我那会子还不知道你是女子,能有什么心思?”
话是这么说,但顾辞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卷着上官青潋的食指玩,直言不讳,“当时我虽然看不清你的长相,但我极喜欢你的声音,所以对你的印象尚佳,后来见你,才明白什么叫做音容相合。”
“音容相合,”上官青潋咀嚼着这两个字,继而笑开,眼里满是月色一般的柔情,“我见君应如是。”
顾辞眼睛一亮,若不是有旁人在场,她必定是想往上官青潋身上靠去,怎样都好,就是想更近他一步而已。
目光一瞥,看见小壶,壶身还是热的,她拿起大饮一口,温热的又浓烈的酒入喉一片辛辣,直往心口去,顾辞把酒壶递给上官青潋,上官青潋毫不犹豫接过饮下。
明明只是一壶寻常的甚至粗糙的土酒,但却让二人都不由而同的笑出两个字来,“好酒。”
天渐渐暗下来,音容笑貌隐藏在烈焰的火光中。
究竟是人好,还是酒好,已不必追究。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了上官青潋是我的了
☆、众人夜里遇袭击
深秋的夜黑得很快,用过晚膳不到半刻钟,原本还朦胧可见的天际便黑了个全透,连星月都不见,山风很阴凉,吹得树叶沙沙响,树枝摇摆着,整个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诡异之中。
顾辞提了火把蹲在一丛长得有些奇异的草堆旁,用手随意摆弄着已经有些灰了的叶,叶席不知何时走过来,和她并肩蹲着。
“看什么呢?”
“没什么,”顾辞收回手,想站起来却发现腿麻了,只得继续蹲着,问,“安排好守夜的人了吗?”
“嗯,一个时辰换一班,放心吧。”
叶席轻声笑道,伸手去扶住她,顾辞本想收回手,又觉得太刻意,便没有推拒,借着叶席的力站起来。
“我送你的胭脂,可喜欢?”
站稳后,叶席猝不及防又提起这件事情,顾辞看着他,无奈道,“我说过我只是替你保管。”
叶席扬了扬眉,“那你就没有打开看看?”
顾辞被这句话噎怕一下,她确实是打开看过了,脂粉细腻,香味淡雅,着实是上等的胭脂,但也只是那一次,她不可置否的笑笑,说,“有点凉,我去添下柴火。”
叶席耸耸肩,给她让道,笑意随着她走远渐渐加深。
入马车时,上官青潋正靠在软垫上休息,见她进来,睁开眼,眼神有些慵懒,顾辞笑道,“睡这么早?”
“无人同我聊天,无所事事只能睡下。”上官青潋正了正身子,整好因衣衫上的压痕,然后将挂在沿上的灯笼芯挑亮了些。
车厢里在醺红的烛光中变得有种幻觉的温暖。
顾辞忍俊不禁,坐定道,“我这不是来给你找点事情做了么,难得此情此景,我教你个新玩意。”
上官青潋望着她,顾辞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就只是唬小孩的玩意,你别太期待。”
“你把我当小孩?”上官青潋被她逗乐。
“别打岔,”顾辞笑得更欢,“看好了。”
她将两只手伸出来放在烛光亮光处,细长白皙的十指慢条斯理的纠在一起,两只拇指交叉相扣,其余八指并拢摊开,然后目光看着车壁,颇为骄傲抬抬下巴,“看,雄鹰展翅。”
这手影还是的时候那些姑娘教给她的,这么多年就没有忘记过。
本是想要炫技,却不想到上官青潋先是低头无声笑了笑,然后挪了位置,同样把双手放在烛光处,拇指并其,八指收拢,变换出一只兔子的影子来,栩栩如生,正处于顾辞的鹰下。
“原来你会啊,”顾辞有些吃惊,这些民间的小游戏他竟然也懂得,继而咧嘴笑,“我是鹰,你是兔,不怕我吃掉你?”
上官青潋只是笑,然后伸手裹住顾辞的手,调侃,“吃掉了。”
顾辞睨他一眼,这会子还真有些乏了,打了个哈欠,上官青潋很是会意的去铺平软垫,又拉出被褥塞给顾辞,放缓音调,“困了就睡吧。”
顾辞颔首,踢了鞋把脚锁上去裹在被褥里,上官青潋起身半弯着腰把灯笼的烛光挑暗,回个身见顾辞只是靠在车壁上,坐好拉着顾辞的手,把她往下拉了拉,“躺着吧。”
顾辞眯着眼,犹豫了下还是躺下来了,说,“两个时辰后叫醒我,换你躺着。”
上官青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睡吧。”
顾辞这才闭上眼。
山里一片死寂,山风呼呼的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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