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尸身之地。”
“是,”上官青潋不知何时亦走过来,“徐老可有在那尸源地发现什么端倪?”
乍一听上官青潋的声音,顾辞心尖一漏,但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或许,方才只是源于关心则乱罢了,这样想来,她也好受许多。
徐老问,“大人想上后山?”
顾辞颔首,“你断定常月是他杀,因她颈部自缢伤痕乃死后才造成,以此推断,后山可能非为第一凶杀地,或许去一趟,能有不同的收获。”
人死前与死后所造成的伤痕大不相同,常月颈部被白绫缠绕的伤痕呈现色泽为黑色,只有死后血液停止流动才会造成这样的伤痕,是以,常月绝非自杀。
再者,常月尸身的腐烂程度与她死后的时间对不上这诸多疑点,需一一揭开,那么就必须走一趟后山。
现下时辰已不早,此时上山,待下山之时天可能暗下,为安危考虑,上官青潋提议先回客栈,明日再上山。
一路回去,马车内气氛有些无言的尴尬,顾辞欲言又止,但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上官青潋绝口不提方才她的失态,令她也轻松了些。
两人才到客栈,一个咋咋呼呼的人影就从二楼冲下来,大喊道,“顾辞,顾辞。”
顾辞这才想起,他们还把一个姜尤落在客栈呢,消失了一夜,次日下午才回,姜尤该急坏了。
果不其然,姜尤一来就握住顾辞的手,嚷着有些委屈的说,“我还以为你们丢下我了。”
顾辞连忙揉了揉他的头,像安慰孩子一般,“不会不会,你看,我们这不是回来了么,可有按时吃药?”
姜尤重重点头,拉着顾辞往里走,“你们去做什么了?”
顾辞将事情简单说给他听。
“你们就凭那几个人的谈话就知道事情有蹊跷?”姜尤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就光吃酱肘子了。”
顾辞笑道,“习惯了,你去找老板娘点些饭菜,我和青潋上去梳洗。”
姜尤这才发现有些狼狈的上官青潋,大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模样。”
顾辞一路没怎么看上官青潋,经姜尤一说,也认真打量起来,不说便罢,一说顾辞也忍不住笑了。
上官青潋头发面容还算整洁,可那一身蓝衣却焦了好几块,特别是衣摆,基本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十足的落魄,倒有几分颓败美。
“你还是快些去换衣衫吧。”顾辞心情轻松了许多,打个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哪个小山丘玩火了。”
上官青潋被他们调侃也不气,伸手拍了拍肩上不存在的灰,也自趣道,“是么,我倒觉得这样可以直接进丐帮,指不定能当个小帮主。”
对于恢复一贯的相处风格,顾辞很是开心,自发的不去想今日午间的不寻常,等梳洗完毕又吃饱饭足,她懒洋洋的躺在客栈厢房的美人塌上,琢磨着常月的案件。
夜半有人敲门,顾辞以为是客栈掌灯的小厮,扬声道,“不用添油。”
那厢一个含笑的男声,“那可要添酒?”
一听这熟悉得不行的声音,顾辞一下子就从美人塌蹦起来,不知为何,心跳得厉害,他来做什么,问今日的事情?
拿不了个准,顾辞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露出笑容去开门,正是上官青潋一手一白瓷酒瓶,一手两个精巧酒杯,面带笑容站在门外。
夜半美人来,顾辞咽了咽口水,问,“这么晚了,你还不就寝?”
上官青潋摇了摇手中的白瓷酒瓶,又扬了扬唇,道,“你不是心心念念店家自酿的桂花酒么,我特地去向店家讨了一些。”
顾辞目光一亮,接过上官青潋手中的酒瓶,打开瓶盖,香醇甜糯的酒气飘散出来,望了望,里头漂浮着一颗腌制过的青梅,正在瓶口,青褐色,皮微皱。
“不让我进去?”上官青潋用两个酒杯互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顾辞连忙提着酒瓶将人迎进来,又去挑了油灯芯,房里莹满烛光,悠黄色,很是温柔。
二人坐定,上官青潋将酒杯摆开,晃了晃酒瓶,提着大摆袖口,清澈香醇的桂花酒从小细瓶口过渡到酒杯里。
上官青潋又在桌面上取了把小刀,将那颗青梅挑到顾辞的杯里,才笑道,“尝尝。”
顾辞不爱酒,但却饮得多酒,许久未沾酒这时候有些嘴馋,也就不扭捏,捏着酒杯凑到唇边拾了一小口,酒水入口淳滑,带着桂花的清香和青梅的酸甜,恰到适宜的口感,不厚亦能令人微醺。
上官青潋含笑饮下一口又看顾辞,道声,“如何?”
顾辞颔首,给了个一字评价,“好。”
话落就将杯中的桂花酒一口饮尽,满足的咂巴了下嘴。
“顾辞,”上官青潋放下酒杯,眸子灿若星辰,忽然开口问,“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如今酒入喉,你可否真诚告知,今日哭泣是为何?”
一句话问得文绉绉而又十分温和,顾辞拿着酒杯的手僵了僵,愣愣的看向上官青潋那张依旧含笑的脸。
美人在前,顾辞觉得身未醉心已醺,他问得直白,可顾辞却回答不出来。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怎么给他个答案?
屋里油芯烛光还在燃着,顾辞在这满莹温柔的微光里,望着上官青潋,一言不发。
心里却在想,原来这酒是套她话来了。
混迹花间多年,一壶酒算什么,本该慌乱的她,却突然找回在永乐街的那份fēng_li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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