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大呕。
就当她懦弱也好,她实在没有勇气再进去一次,只在外头等着验尸的结果。
也不知过了多久,上官青潋从灵堂里出来,摘去绑在面上的白布,朝她走来。
顾辞忍着恶心,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如何?”
“你脸色很难看。”上官青潋却伸手拂去她脸上贴着的发,擦了擦她因为害怕沁出的冷汗。
还没有等她从上官青潋这般温柔的动作里走出来,上官青潋已经接着道,“疑点重重。”
顾辞缓过神,自然是该有疑点的,她抿了抿唇,吐出口中的酸水,看向灵堂,正对上常伍的目光,很浑浊,她敛去神色,又望向上官青潋,开口,“几分把握?”
“不知道,”上官青潋摇了摇头,但神色却是坚定的,“但全力以赴自是无可厚非。”
☆、常月尸身有蹊跷
常月的尸身实在过于可怖,上官青潋吩咐县令派人将常月棺木抬至衙门,做好一切后,便向常伍告别。
临走前,顾辞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灵堂的大门禁闭着,有微光透进去却依旧显得阴森,她不自觉打了个寒战,踱步而去。
上官青潋他们并没有在常府多待,仵作方才只是简略验尸身,其得出的结论不方便在常伍父子面前道起,是以,他们跟着县衙的人一同离开了常府。
上官青潋是这样同常伍说得,语气平淡,用最为寻常的客观者讲述,“常老爷,令爱尸身蹊跷甚多,可能是上天怜悯,要本官路经此地为令爱找出真凶,还望常老爷能体谅为官之心切,令爱的尸身要暂搁衙门,待案件水落石出之时再下棺木,令爱也能得以瞑目。”
瞑目二字在上官青潋口中轻飘飘的吐出,却仿若千斤重压垮人,适才开棺,见常月的双眼大睁,死相渗人,任谁都永生难忘。
常家父子连连将上官青潋与顾辞迎出去,嘴上是说着多谢,可顾辞却在他们的语气中听出了心虚,这常家父子,还需好好琢磨。
胧月镇不过一个偏南的小镇,鹿都距此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像上官青潋与顾辞这样的官员是极少踏足此地的,因此胧月镇的县令见了二人十分殷勤,那恭维劲头让顾辞很是受不住。
二人到了县衙,自是马不停蹄的去往安置常月棺木的后堂。
一进后堂,顾辞腿肚子就直打颤,里头摆放这十几台棺木,虽说是盖紧的,但后堂还是透着一股浓郁的阴森,加之天气渐转凉,顾辞马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抱着不能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的心思,壮着胆子佯装无所畏惧,一直跟在上官青潋后头,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
仵作徐老已经在里头等候,见了他二人进来,苍老的爬满皱褶的脸对向他们,顾辞现在看清楚了,才发现这仵作不仅年迈,还瞎了一只眼,眼白一片,盯着人看之时让人不寒而栗。
后堂弥漫着腐朽潮湿的气味,徐老蹒跚的将干净的白布递到他们面前,声音粗噶,“两位大人,这里头脏臭,捂好口鼻。”
顾辞从他手上接过白布,迅速的将白布绑好,露出一双疑惑的眼看着他,徐老会意,摆摆手,“小民不用,闻习惯了。”
顾辞和上官青潋对望一眼,上官青潋敛了敛眉,一双眼极为清明,他对县令拂拂手,道,“你且退下。”
县令啊了一声,堆上笑脸,“大人,我在这儿看着。”
顾辞明白上官青潋的意思,这能把一开始的他杀判定自杀,能是什么好官,她正欲开口说点重话,上官青潋却突然声色俱厉,扬声道,“退下。”
声音很是威严,不容拒绝,顾辞怔了一下,向来上官青潋都是温温和和的,还真是极少见他对别人摆出为官姿态,但顾辞却莫名舒心,她见那县令的模样就是不快,经上官青潋这么一喝,县令吓得不轻,连连倒退,不多时便退出了后堂。
徐老一直微弓着身子站在一旁,从顾辞的角度望过去,并不能看见他的神态,等县令出去后,上官青潋又恢复寻常模样,对徐老温言道,“还劳烦徐仵作开始验尸。”
徐老浑浊的眼看向上官青潋,没有什么表示,净手后,将一块生姜含在口中,又在手中涂满一种褐色的粘稠液体,才慢步走到一个棺木前。
上官青潋见顾辞面带疑虑,便轻声解释,“口中含生姜能祛除尸臭入嘴鼻带来的气味,褐色是棕油,涂在手上将手上的伤口盖去,避免尸毒入体。”
他声音说得轻,但徐老还是听见了,回过头来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大人说的是。”
上官青潋微笑着,搭了下顾辞的肩膀,口气温和,像是长兄对弟弟的宠爱,“你在这里侯着,我上前查看便可。”
顾辞愣了下缓缓的颔首,反应过来又摇摇头,下定决心道,“不,我也上去。”
“你不怕?”
“怕,”顾辞重重点头,说得毫不含糊,“自然是怕,但身为邢部少郎迟早是要面对,总不能因为我怕就让你一直冲在前头,那对你不公平。”
话落,顾辞拍拍上官青潋的手,示意他安心,便先一步走上前,可话是这么说了,她心里还是直打鼓,只是凭借着心里的意志支撑着她再壮起胆子去看那尸身一眼。
也就一眼罢,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马上别过眼去,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上官青潋很快站在她身边,竟抓着她的手心捏了捏,话却是示意徐老的,“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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