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秦玉关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唇边的小胡子,把那副装逼的小眼镜拿下来,在洁白的衬衣领子蹭了蹭,并没有直接回答铁摩勒的问题,只是用洞悉人间一切的装逼口吻说:“这个做人啊,最怕的就是忘本了。我老秦是什么人?恐怕铁兄你最了解了。对于别人给咱带来的好处,咱一向讲究的是涌泉相报,讲究的是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加倍的还回去才行。要不然,咱岂不是成了那种知恩不图报的小人吗?再说了,如果不能亲自以实际行动去报答那些恩人,而是选择无声笑纳那些礼物屁都不放一个,那岂不是有愧于阎罗这个绰号了?嘿嘿……让我选择对此事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要是那样做的话,这件事肯定会像是一场恶魔,它会因为你的无所为而纠缠你很久的。”
“你的好心我理解,是自己兄弟才会这样劝我。是,我承认,现在我已经彻底的改头换面了,有了合法的身份,还有一个让人羡慕的温馨家庭,以后都可以像正常人那样每天上班、下班,高兴了偶尔去厨房露一手技惊四座的烹饪绝技,再不然就是陪着老婆逛逛公园啦,来个花前月下什么的。”不等铁摩勒说什么,秦玉关就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那样,既像是在和人唠叨着他平静的生活,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回忆过去:“那种生活诚然是我们这种人的向往,既然得到就该珍惜。可是、可是你知道吗?人,尤其是我这样的人,要是在被人欺负了后而不敢还手,那还活个什么劲?”
铁摩勒静静的听着最好的兄弟就像是个娘们似的,在耳旁语无伦次的唠叨,脸色依然很平静,甚至在空姐再一次走过来对着坐在里面座位上的秦玉关暗送秋波时,他还替唠叨着的秦玉关对她报之一笑。
大家当兄弟这么久了,要说龙腾十二月中谁能对秦玉关的唠叨做出洗耳恭听状的,看来只有三月君子铁摩勒了。假如,此时把他换成十月冷血荆红命的话,后者早就把报纸撕下好几条把耳朵塞住,然后再抱怨他唧唧歪歪的有完没完了。
看着就像是个老太婆那样絮叨的秦玉关,铁摩勒心里陡然的轻叹一声:兄弟们是越来越少了,自从上次秦玉关和荆红命去某国执行‘碧血’任务出现意外后,十二月中只剩下他和在二号首长身边的四月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也会和绝大多数兄弟那样,就像是一洼清水被太阳蒸发掉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就像是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那种结果,从他们被选入加入龙腾的那天开始,铁摩勒就早就预料到了。正因为如此,他才希望,好不容才重新获得身份的秦玉关应该珍惜他眼前的一切,别再转身走这一步了。
“我的做事能力怎么样?”铁摩勒忽然出声打断秦玉关,突兀的问了一句让后者明显一怔的话。可能是见秦玉关还没有理解他意思,又解释道:“我是说,论能力,咱们兄弟比起来的话,做这种好事谁会更强一些?”
秦玉关笑笑:“你不如我心狠,不如荆红命那小子手辣。要不然大家也不会叫你君子了。”把手放在铁摩勒的膝盖上,用少有的正经口气说:“铁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你只想我快快乐乐的去做一个幸福的平常人。我也坚信,找那个少红大佐的晦气的这种事,你做起来也不一定比我差。但是你忘记了一点,现在我不是为了执行任务而来的……我是为了我的家人,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生活。所以,我必须来。”
我是为了我的家人,所以我必须来。
铁摩勒在心里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就感到飞机有了轻微的颤抖。接着,头顶上方某处就传来了空姐用英语、华语和日语三种语言,提醒乘客广岛机场马上就要到了,现在飞机正在做降落前准备的甜美声音。
铁摩勒把宽大的手掌按在秦玉关的手上,微笑着说:“既然是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会更美好,那……就我们、一起做吧。”
秦玉关微微一笑,把另一只手重重的拍在铁摩勒的手背上。
飞机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日本广岛机场到了。随着飞机的降落,某个人的末日也逐渐临近……
在一间咖啡厅里,铁摩勒把开,摁把了几下放在桌上,轻轻的推到透过茶色玻璃小眼镜注视对面那栋大楼的秦玉关面前:“这是苏宁在来之前传给我的详细资料,你现在可以先看看。”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家事竟然动用了国安情报处和中央内卫而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的秦玉关,把手里今天要的第三杯咖啡一饮而尽之后,拿起了手机。的情报式,上面不但有少红大佐住宅的详细地址,还记录着他的个人爱好、家人状况以及社会关系。
“老规矩,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找他一个人。”秦玉关放下手机,还给铁摩勒:“不过,他也应该感到荣幸了,因为还没有谁可以配得上咱哥俩联手来对付一个人。你说就他这么发糟老头子,不好好的在家床上等着上帝的召唤,还出来蹦达个啥劲呢?”
对于秦某人这种惯用的挖苦人口气,铁摩勒一向是自动过滤掉。收起手机后,懒洋洋的伸了下腰,脸上露出平日很少见的玩味表情:“也许,老骥不甘心老死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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