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那个面具来到客厅,把它扔在桌子上,小慧看了一眼道:“看来那个林子文昨天晚上来过了。”
王水生捡起麻纸面具看了看道:“窒息死亡法,这是跟晚清的捕快学的。”
阿破走出卧室冲我伸着手道:“老大,给钱!”
我茫然道:“给什么钱?”
“50块,我又‘死’一次了。”
我这才想起昨天打赌的事来,一边掏钱一边叹道:“不用多,他每天‘杀’你一次我一个月工资都不够赔的。”
小慧道:“你这样不行啊阿忆,能抓住子弹是你的强项,可是你还得知道什么时候需要你去抓子弹,就拿林子文的这几次行动来说,如果阿破是你的保护对象,你能挽救他几次?”
我想了想道:“在超市那几次都可以,单元门口那次我加把劲也可以救他下来,唯一毫无知觉的一次是林子文用狙击枪那次,昨天夜里我感觉到有波动,但是没去管。”
小慧总结道:“也就是说你、杀手、被保护对象同在一个相对较近的距离时你完全可以胜任保镖工作。那如果把杀手放在远程呢?”
我说:“假如我离阿破够近,也没问题,你也知道我对危险有种天生的感应。”
小慧点头道:“所以只有杀手的子弹对你也构成威胁时你才能发现,但离你有相对安全的距离时你也就感觉不到了——说到头,一切都是靠你的自然感应和自保意识。”
我点头道:“是这样的。”
“所以——”小慧说:“要保护好一个人,你就要离他尽量近些,并且相信你的感觉。”
我拍了阿破一把道:“听见没,以后离我近点,要不不给钱。”
阿破大声道:“拜托,是你保护我好不好?要是这样的话美国总统为了安全每天跟着保镖还什么都不用干了!”
我踹他一脚道:“你哪长得像总统?”
中午,林子文又背着他那个小包来到我办公室门口,依旧没进来,先在门上敲了敲。
这时我正戴了一副劣质的墨镜边看保镖守则边想象自己在执行任务时候的样子,听见敲门声一抬头见是他,还没等我说话,林子文微微一笑道:“我是来领我的报酬的。”
我莫名其妙道:“领什么报酬,要你杀的人你杀了吗?”
林子文自信道:“我想是这样的。”他的脸上又洋溢起我第一次见他时的那种平静和胸有成竹。
就在这时,阿破一步跨进我的办公室,大声道:“老大,吃饭去!”他看看身边的林子文,笑道,“咦,每天都是这个点儿,你又来蹭饭来啦?”
林子文一见阿破顿时呆若木鸡,仿佛寒冬里被两车皮的冰渣子从头倾泻,他愣了足有三十秒,带了哭腔喊了一声:“昨天我是看你断了气才走的!”
阿破笑嘻嘻道:“断了气和死了是两码事,我不用喘气照样能活到你孙子也老态龙钟那天。”
林子文像个庄稼被蚂蚱啃光的农民一样蹲在地上,无助、费解、绝望,用粗糙的大手揉脸……
我小心道:“要不……先吃饭吧?”
阿破率先往出走,一边道:“吃饭吃饭,有的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我就是那种人。”
这时林子文的眼神里忽然露出最后一丝凶狠,他蹲在那里,忽然一甩手,从他的掌心里飞出一条又韧又细的丝线来,别看细,可质地极沉,这条线像被风吹动的蛛丝一样飘到了阿破的胸前,阿破还全然无知,乐呵呵地往前走着。林子文猛的往回一拽,那股丝迅速收拢,准确地套在了阿破的脖子上,林子文再一拉,那条丝就像刀刃一样切进了阿破的脖子,直到此时我才明白林子文到底想干什么,为了保住今天的第二个50块,我急忙让时间变慢,顺手抄起桌上的剪子就扑了上去,这时候这股丝已经勒进了阿破脖子的一多半,我来到他和林子文之间,一剪子下去铰断了细钢丝。
外面,刚下班下学的王府大街街坊们都在和阿破亲热地打着招呼:“阿破,吃饭去呀?”
阿破笑着回应“是啊是啊。”他忽然觉得说话有点走风,一摸脖子都松了,再低头一看胸前的钢丝就什么都明白了,阿破二话不说地回身冲我一伸手:“老大,给钱!”
我勉强笑道:“给什么钱,我不是已经救了你了吗?”
阿破来回扭着脑袋,露出前半截脖子上粗粗的气管和血管:“这也算救了?给钱!”
我赶紧踢上门,骂道:“你不怕人看见啊?”
阿破指着林子文道:“这不都他弄的吗,话说回来幸亏你也不慢,要不然我在街上走着走着脑袋掉了还不把人吓死?”
这会林子文已经由蹲变成盘腿坐在地上了,表情也从一个被啃光了庄稼的老农变成了庄稼……
我严肃地看了他一眼道:“林子文,起来!”
林子文机械地站起来,茫然道:“什么事?”
我跟阿破说:“你先去吃饭吧,给我们带回来一份。”
阿破走后我给林子文让了座,他现在已经完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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