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收走剩下的90权益,不是应该掏180万?”林霂简单地算了下经济账。
关怡哑口无言,片刻后别开脸讪讪地说:“20万……是友情价。”
林霂恍然明白了。
两年前她倍受打击,想不开割腕自杀。关怡去医院探望她时,喜气洋洋地提议有没有兴趣做生意?还噼里啪啦说一通有人急抛餐厅门面,把商铺总价压得极低,如果不接手,实在可惜。
林霂动了动嘴唇,未及开口,差点哽咽。
她勉强忍住感动的眼泪,迅速算了下账户里的钱。父母留给她的积蓄,卖房子的收入,最近买卖股票赚来的钞票,甚至包括车祸事故发生后得到的一笔数额不小的赔偿金,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只差几百万的缺口。
不过,几百万的缺口可以走商贷这条路……
林霂不假思索道:“我拿的出这笔钱,你把银行账号给我,餐厅的事就算敲定了。”
关怡十分感动:“三木,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最难熬的那段时期拉了我一把。”
关怡破涕为笑,脸上少了点心事重重,但多了一丝赧色:“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听说,可以找关系和上海发展银行的行长磋商,将贷款滚存或延长届满日期。如此一来,我就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本金及利息。”
“真的么?但我没有认识的熟人在银行工作。”
关怡顿了顿:“有,你认识萧淮。”
“说的对,我居然把他给忘了。等等,我现在就联系他——”
林霂说完,从包里掏出手机。
第一通电话,无人接听。
第二通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林霂停止拨号,改给萧淮发去文字消息:“在吗?如果在,请回电。”
关怡凑过来看看手机屏幕,瞧见了林霂和萧淮最近几日的聊天记录,略奇怪地问:“萧淮很忙吗?为什么你找他,他却经常不理睬你?”
“他接手了几家大公司的委托,负责制定战略并购方案,天天忙得昏天暗地,哪有空和我闲聊。”
“他以前也忙得昏天暗地,为什么有空与你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
林霂想想:“大概他近来太忙了吧。”
关怡不禁忧心忡忡:“萧淮忙成这样,连你都顾不上,是不是更加没有时间理会我的请求?”
“别这么说,你也是他的朋友。”
“不一样。有钱有势的时候,请人办事,那叫打声招呼;没钱没势的时候,请人办事,那叫仰人鼻息。”
林霂只好做出保证:“我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关怡心神不定地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问:“你和前任还有联系吗?”
林霂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和季云翀的现状,反问道:“怎么了?”
“你先前问我,美林是不是遭受医药大企业的狙击。我没透露,其实是怕你担心……狙击美林的大公司正是东盛集团,而你的前任就是东盛集团的现任董事。”
关怡说到这里,眼眶蓦然泛红:“我想问问那个姓季的,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他是大企业家,为什么要针对美林这种小角色?我爸如果不是因为股价暴跌,怎么可能心脏病复发?”
面对这些控诉,林霂选择了沉默。
幸好关怡没有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说:“我这几天不断地想,变卖一切偿还了这笔巨额贷款之后,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穷的叮当响?潦倒过一生?原以为自己害怕过那种天天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得小惠而大喜的穷酸日子,直到目睹父亲化成灰,我才发现真正害怕的,是对未来失去信心。”
她难以控制住伤感的情绪,哽噎落泪:“我被爸爸保护的太好了,如果没有家里的关系,连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更别提花的钱比赚的还要多。我这样的人能否扛得起爸爸留下的公司和债务?一想到或许扛不动,一想到或许对不起爸爸,我就觉得脖子上被紧紧地套了根绳索,随时可能活不下去。”
林霂听了,没有说什么长篇大道理,只说了一段掏心掏肺的话:“人都有起起落落的时候,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我俩相互支撑,再艰难的逆境也会熬过去。”
关怡泪眼婆娑地看着林霂。
林霂也平静地望着她。
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莫过于拥有一个头脑正直、心地善良的朋友。她不仅能够锦上添花,还愿意雪中送炭。
关怡的眼泪扑簌直落,用力地点头:“好!待我有朝一日富贵荣华,再带着你愉快地玩耍。”
林霂笑了笑:“行,我翘首以待。”
*
晚间,林霂坐在家里算账。
她翻查了餐厅去年的收支明细表,做了个假定:如果餐厅的各项支出维持不变,加上商贷和生活必须开销,每月的现金支出数目至少是十八万。
十八万……林霂有些担忧。
她的工资不算低,但也无法承担这笔庞大的开销。除非餐厅每月的营业额稳中有升,她才可以用上个月的纯利润,抵下个月的纯支出。如此一来,风险太大了。
该怎么办呢?林霂想入了神。
她最近的工作并不轻松,既要分心准备赴越南工作的资格考试,又得抽空学习研究tka(全膝关节置换)。
文献上说,tka术后极易发生感染,而感染又是tka术后最难处理的并发症之一,往往导致手术失败。
反复翻修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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