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一切之后,陈娇并为现身,她知道这不是劝说刘徽臣的最好时机,再过一段日子,她就可以劝说这位翁主离开了,离开这个养育她的王府,也远离一段有可能置她于死地的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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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李家
刘沙望着在大火中跌落下来的李家门楣,恨恨地骂道:“跑得倒是很快。”
“沙总管,现在怎么办?”刘沙身边的一个小厮问道。
“抓人!”刘沙想了下,说道,“他们总有邻里,全部抓回去审讯。一定要把李家那一家人的去向给我问出来。”
不远处,一棵大树上,隐着一人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离去前,他叹息着将那些无辜邻里的哀号抛到了脑后。
听完来人的回禀,李希沉着脸,点头道:“你退下吧。”
李希叹了口气,转身走入卧房,见到张萃正起身将烛火重新点燃。
“怎么了?”李希问道。
“允儿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老翻身。”张萃应道,“大概是因为没有摇篮的缘故吧。他睡惯了那个。”
李希也低下身子,为儿子顺了顺背,说道:“待我们到了长安,为他再做一个好了。”
张萃点了点头,随即顿了顿,开口问道:“夫君,皎儿……她的事,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萃萃,这些,你就不要管了。安心地照顾孩子,不好吗?”李希微微撇过脸,说道。
“你觉得我能不管吗?”张萃有些难过地摇了摇头,“妹妹的身份……她身上的任何事都有可能影响到我们全家的。夫君,不要这样冒险。我们全家人平平安安的,不好吗?”
“萃萃!”李希眼角的余光看到妻子近乎恳求的神情,心中有些不忍。
“夫君,我们认识有多少年了?”张萃低下头,握住李希的手,“20年了,这些年来,我亲眼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到现在。难道你以为你从辽东回来后心中所想的一切,我会看不出来吗?”
“萃萃,我保证,我一定保护好你们的。我保证。”李希说道,“可是,这一次,放手让我去吧。”
“夫君,”张萃听着李希用略带萧索的语气说完这些话后,知道自己不可能阻止,不可能阻止一颗被压抑了10多年的想飞翔的心。她抬头看着李希,说道:“夫君,我相信你。你保证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保证?”
“你说。”李希忙道,虽然他不打算为任何人停住自己的脚步,但是能够得到结发妻子的谅解,还是令他十分高兴。
“我要你保证,绝对不能伤害到妹妹。”张萃说道。
“萃萃,”李希十分惊讶,没有想到妻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毕竟她虽然和陈娇感情不错,但毕竟相处日短。
“夫君,我知道,如果不能一展抱负,你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有开心的日子了。”张萃说道,“可是,人是会变的,而人世间最容易使人改变的东西就是权力。我要你保证不伤害妹妹,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你,我不要在十年二十年后,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枕边人。所以,请你谨记,她是你的妹妹,是你曾经不忍心下手伤害的妹妹。”
“……”李希放开手,轻轻搂住张萃,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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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非终究没能逃过死劫。陈娇感觉到梅园门口一阵骚动,然后刘徽臣便灰白着一张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如幽灵般地说道:“父王死了。”
“翁主,请节哀。”陈娇对刘非这个血缘上的表哥并没有太深的感情,看着伤心欲绝的刘徽臣也只能如此安慰。
“节哀?”刘徽臣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自嘲的苦笑,她摇了摇头,似是要甩开哀伤,“娘娘,你走吧。”
“你要放我走?”刘徽臣的这一招真的是出乎陈娇的预料之外。
“父王死了,这府里,就变成了王兄的天下了。我不可能再阻止他对你动手。”刘徽臣说道,“父王归天了。王后和王兄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忙,还要应对朝廷派来的使节。他们暂时还想不到你,所以,现在你可以安全地离去。”
“为什么放我走?”陈娇忽然觉得眼前这位翁主很不简单,能够强压住丧父之痛,做出决定,这种行事果决更在其父之上,至少刘非没有这种壮士断腕的决心,肯立时放她离开。
“徽臣只是小辈,又是女儿之身,很多事情父王并不肯和我说清楚。但徽臣自己有眼睛。”刘徽臣脸上一直保持那让陈娇觉得惨淡的笑容,“皇家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秘密,徽臣无意追究,也无力追究。所以放娘娘您走,只是为王府避祸罢了。父王已逝,王兄行事鲁莽,娘娘您身份非同寻常,江都王府是留不住你的。而徽臣只希望江都王府能够平安无事,如此徽臣百年之后也有脸面见父王于地下。”
“刘徽臣,”陈娇看着这个面无血色的女孩,心中忽然有了怜惜,“我叫陈娇,就是皇帝的前皇后,本该居住于长门宫的那位。”
听陈娇自揭身份,刘徽臣不由得一脸震惊。
“你和我一起走吧。”陈娇开口道,“留在这里,对你没有好处。”
“谢谢娘娘坦诚相告,解了徽臣心中疑惑。可是,徽臣无意离开江都王府。”刘徽臣屈身行了一礼,姿态完美。
“你说,只希望百年之后有脸面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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