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瞿白生的侧脸。
夜风微凉,树影摇曳,空气中氤氲着若有若无的清冷香气。
“最近怎么样啊?来,肉干。”瞿白生打了转向,左转驶入了一架钢铁吊桥上,夜晚下的吊桥好像是匍匐在河水里的巨兽,光影间冰冷的光痕有几分铁器时代的味道,像是科幻夜场里骑士的盔甲化作巨兽,它闷哼喘息,让人颤栗。
陆小宁见到肉干笑逐颜开,“吊炉烤的就是好吃。”
“馋吧你就。”瞿白生淡笑出声。
“这哪里是馋?是我对内蒙美食的崇高敬意,衣带渐宽,朝思暮想。”陆小宁嘴贫起来的时候,瞿白生是一点辙都没有。
二十七岁的瞿白生,意气风发,他二是二岁从政法大学毕业,顺利踏入仕途,从此顺风顺水,一来是瞿父的保驾护航,二来确实是能力优秀,卓尔不凡。二十四岁的时候在自治区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名号,二十六岁调回了北京,他家老爷子觉得瞿白生升的太快了,动了关系,压了一年,这不,今年就给调到汉城做检察长了。
人人都觉得瞿白生有个好父亲,可是瞿白生最不乐意听别人提这茬,每次饭桌上,那群高干子弟动不动的,张口闭口就是家里老爷子,家里祖辈如何如何。他瞿白生是最不屑这些。他家里人几乎都是从政的,几位太爷爷都先后战死在辽沈战役里,他身上流淌的不是享乐的油水,而是热腾腾的血液,赤子之心,爱国之心,都因着热腾腾的血液而跳的铿锵有力。
“想吃什么啊?家常菜?还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火锅?焖锅?香锅?”瞿白生后面提到的三样确实是陆小宁的最爱。
不过陆小宁这次摆摆手,说:“涮羊肉!新开的那家小肥羊,肉是特别的鲜美,还有那刀切的牛肉,妈呀,咬下去汁鲜味美,哎呀我可不能再说了,口水都流出来了。”陆小宁说到这,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瞿白生无力的扶了扶额,他左手肘撑在窗沿上,右手把住方向盘,不时眯起眼睛望望左手边的倒车镜。那嘴角的笑意始终似有似无,这样惬意的时刻,真是难得,他都记不清多长时间没听陆小宁耍贫嘴了。
陆小宁在这头狼吞虎咽吃完了一袋肉干后,像兔子一样嗖的半站在瞿白生和副驾驶座的中间空隙里,脑袋歪到空处,瞿白生好看的侧脸瞬时被陆小宁收入眼中。
“老了。”陆小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瞿白生被陆小宁吓了一跳,先还单手开车,这下子改为两手紧握了。
“什么老了?”瞿白生这句话的口气有些粗。
“我说,你这眼角都有皱纹啦?”陆小宁笑得贱兮兮的,幸灾乐祸道。
“是不是不会聊天啊?”瞿白生啧了一声,无可奈何。
陆小宁摇摇脑袋:“我可会着呢,不过和你用不着吧。”
“哟,那你和谁用得着?在汉城这几年不会还耍性子吧?”瞿白生想到陆小宁没上大学的时候,在家里边都是横着走,人人顺着她。不过这句话也是玩笑话,虽然大家因为陆家的面子对陆小宁格外顺承,但是陆小宁倒是个心里透镜的,她知道怎么给自己家里人长脸,瞿白生认识陆小宁起码有十年了,这十年里,他就没见过陆小宁给过谁难堪,至于耍性子,也就是院子里那帮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们耍一耍。
陆小宁撇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双沧桑而锐利的双眼。
她想起来李达康,她其实非常想回答瞿白生,告诉他,她现在不但不耍性子,还要绞尽脑汁套一个地方书/记的近乎。
真是奇了怪了。不过陆小宁这句话还是没说出口,打着哈哈敷衍的回了几句就转了话题:“最近听相声去了吗?”
瞿白生听陆小宁这样问,心里觉得暖暖的,这是俩人共同的小爱好,也是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只要回北京,可以不约吃,也可以不约喝,但是必须听一场相声。
“看了,前些日子有你喜欢的那位老师专场。”
“还是老段子?”
瞿白生的车子这个时候已经平稳的停在了小肥羊的停车场里,他挂了档回答:“《扒马褂》、《当行论》、《丑娘娘》、《结巴论》、《白蛇传》……都是你听过的。”
“那倒也是,等寒假回家看封箱。”陆小宁说着就开了车门迈了出去。
俩人并排走近店里,这家刷羊肉店都是漆红的屏风隔开的小隔间。
“您好,欢迎光临,几位啊?”门口的服务员穿着红色的旗袍,招呼道。
“就我俩,去靠里面那桌。”陆小宁指了指墙角。
“好。里面请。”
两人入了座,陆小宁接过菜单大点特点。瞿白生任凭陆小宁宰割。
“你这吃得完吗?”陆小宁正欲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瞿白生一把抢过来。
“吃……的完吧?”陆小宁心里也没谱,点的太多了,她肯定吃不完。
“嚯,好家伙,三盘手切牛肉,三盘羊肉,两屉包子,你这还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我给你删点儿。”瞿白生拿过铅笔,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的夹住这只铅笔,好像突然间回到了学生时代。
只是一瞬的失神,瞿白生就相继划掉了几道硬菜。
陆小宁一声不吭的扁嘴盯着瞿白生,灯光下的瞿白生皮肤变得白皙不少,她以前总吐槽瞿白生糙,不细皮嫩肉,可是事实上,她觉得瞿白生皮肤刚刚好,爷们!
“行,就这些。”瞿白生微笑着将菜单递给服务员,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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