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她是哪一种人?”
傅希林忍不住轻嗤一笑,她从包里掏出了几张照片,眼底迸射出了扭曲的愤怒:“许赵承,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你知道你的女儿现在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吗?自己有男朋友了还要成天勾引别的的男人,恬不知耻的贱人,能高尚得到哪里去!”
“你给我闭嘴!”
许赵承就是心在大,也容忍不了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女儿。
他沧桑的面庞带着一丝薄怒,狰狞的瞪着傅希林,声音含着警告:“傅小姐,违背承诺的人是我,请你别上升到我女儿,还诬蔑她。”
“诬蔑?”
傅希林反复的咀嚼着这两个字,觉得很有意思,讥笑:“现在我手里的照片就是证据,我如果把这些东西放在医院的官网上,你说你的女儿还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吗?她只会落得一无所有,身败名裂!”
话落,许赵承心脏一惊,蓦地睁大瞳仁,现在不管傅希林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最重要的是她手里的照片,如果她真的放到了网上,给夏夏带来了麻烦,那就完蛋了。
他死死盯着女人手里的照片,一股脑热,直接冲上前想抢过来。
傅希林一怔,完全没有想到他会上前来直接动手抢,紧紧护住证据,本能的退后,没想到高跟鞋崴了一下,直接摔在了地上。
脑袋咚的一声,撞到了身后的椅子。
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了一阵小骚动。
许赵承懵在了原地,他只是想抢照片,根本没有想伤害到她。
他有些慌了,弯腰要去扶女人,却被她嫌恶的甩开,傅希林眼冒金星,她捂着脑袋,缓了一会儿,扯着嗓子叫道:“许赵承,你等着蹲牢吧!”
闻言,许赵承整个人僵硬的立在原地,脸色渐渐发白。
——
下午,冬夏从手术室出来,因为手术结果很成功,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显见的轻松。
回办公室的时候经过了护士站,坐在那儿的一位护士抬头看见她,立马叫住了她,“许医生,刚刚有找你的电话,她说自己是安安的母亲,让你手术结束之后立马给她打个电话,听她的语气很紧张,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冬夏一顿,点了点头。
回到办公室之后,她从抽屉里拿出手机,上面显示了很多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李妍。
应该是打不通她的电话,所以才转到了护士站那边去。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她皱眉,隐隐有些不安,重拨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通了,冬夏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李妍已经快速的把许赵承现在在派出所的情况讲了一遍。
还说,因为傅希林不愿意和解加上上头有人压着,现在人正被拘留着不能保释。
掐断了电话,冬夏面色有些发白,她紧紧捏着手机,缓了一会儿,又打了另外一通电话。
很快,通了。
傅希林讥讽的笑声从另一端幽幽的响了起来:“许冬夏,你还是头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呢。”
冬夏站立在窗户前面,有阳光从外面漫进来,可是也驱散不走她身上的寒气。
她的下颚绷紧,声音冷漠:“傅希林,你又想干什么?”
电话内,傅希林冷笑了一声,慢慢的说:“我看你有点儿误会,现在我才是受害者,你应该是去问你父亲想干什么?”
冬夏已经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缘由,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绷着唇:“这是一个意外,他已经道过歉了。”
“可我不觉得是一个意外,他就是故意想伤害我。”
“傅希林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一端的女人幽幽打断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她低低一笑,阴阳怪调:“你父亲离开你的原因。”
冬夏瞳仁缩了下,焦距有些涣散。
她下意识的握紧拳头,背脊僵硬而挺直,呼吸沉了几分。
电话内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沉默。
傅希林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她故意说的慢,咬字十分清晰:“许赵承,当年之所以会抛下你,是因为他拿了傅家一笔钱,你肯定不知道,郭婉茹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她还威胁了你爸这辈子都不准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看见没有,这才是你的好母亲,她一边说着会帮你找人,一边又背着你搞这种事情,她眼睁睁的看着你找了一年又一年,还心安理得的过日子呢。”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把利剑一样,刺进了她的肋骨最脆弱的位置。
这些年独自在心房深处建筑起来的城墙和防线,在一瞬间,轰然倒塌,分崩离析。
冬夏退后了一步,扶住身后的桌子,面色惨白,微微喘息,泪水不可抑制的砸落,一颗又一颗,顺着白皙的脸庞,浸湿了白大褂的领口。
她垂着脑袋,牙床打颤,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
她想起了这些年独自一人生活在异国他乡,生病孤独难过的时候,四周都是陌生的面孔,曾经让她支撑下来的信念,现在变得尤其可笑。
不是因为怕拖累她,而是不想要她了而已。
两个都是她最爱的人,也是她唯一的亲人,可是一个两个都在欺骗着她。
冬夏想到这,心里荒草丛生,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视线被泪水染模糊了,眼底的凉意很深很深。
傅希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得逞的快意:“已经知道了真相,你还打算继续帮他们吗?”
她的声音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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