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廖的不对劲之处。
睡梦中的廖廖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她的眉头越皱越深,额头上也渐渐地汲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意识朦胧之间,廖廖只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看不见自己的形体,然后渐渐的……黑暗中出现了朦胧的亮光,那光晕里有一张床,她看见她的奶奶躺在那张床上,面色灰白而颓败,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了呼吸。
“奶奶——”廖廖冲着老人的方向大喊,声音却闷闷的只在她周身的这个空间里回荡,丝毫都传不出去。
她看着奶奶身边又出现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转过头,露出一张她万分熟悉的脸,那是她……曾经的她,曾经的……苏了。
“囡囡,你来了。”苏老夫人紧紧的握住了孙女的手,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连浑浊的眼睛仿佛都清明了些许。
然而她这并不是病情好转了,她这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奶奶!你不要走,你走了了怎么办?还有谁会疼惜我。”女孩趴在苏老夫人的床头,哭的不能自己。
苏老夫人举起了手,似是想要擦去女孩脸上的泪水,却最终只能无力的放下,她对着女孩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已经不太清明的眼中倏得划过一道厉色。
而她的下一句话,像是一个炸.弹,瞬间在廖廖的耳边炸开,炸的廖廖完全反应不过来,神色都有那么一瞬的呆滞和空茫,廖廖听见她说——
“囡囡,你会好好的,你要好好的,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只要……他一日没和那个女人生下孩子。”苏老夫人的神色那么的温柔,与她说的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似是胸口有些喘不过气,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又道:“但是……他永远都不会再有除了你之外的孩子了。”
“奶奶?”帮苏老夫人顺着气,女孩的神色很是茫然。
“我的囡囡要活的开开心心的,就算奶奶不在了,奶奶的东西都是囡囡的,这苏家的东西……也是囡囡的。”
这最后的几句话苏老夫人说的又轻又软,但也许是身为旁观者的原因,廖廖听得很是清楚。
“那个老家伙,他以为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奶奶你告诉我不是什么?奶奶——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然而她终是离奶奶越来越远了,最后的最后……她看到曾经的她突然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她所在的方向,嘴巴张张合合的说了五个字……
“奶奶——”廖廖尖叫的醒来,满头大汗的看着雪白的没有一丝尘埃的天花板。
“喵嗷——”阿白瞬间被廖廖的尖叫声惊醒,焦急的爬到廖廖的颈边,用爪子擦了擦廖廖额头上的汗,“怎么了?铲屎官。”
廖廖剧烈的喘息,听到阿白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抱着阿白,将脸埋进了阿白柔软的肚皮里,语气有些虚弱的道:“阿白,我没事,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就这样抱着阿白,缓和着大梦一场的心惊肉跳,一双黑黝黝的眼眸游移无焦点的看着前方,却不知道落在哪处。
她知道的……那个梦里的苏了最后对她说了什么,她说:“不——要——回——苏——家。”
自从成了廖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想要回苏家,但是……她在意奶奶说的话,奶奶说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以后不会再有其他的孩子是什么意思,奶奶她……做了什么吗?
还有最后的那一句他不是……不是什么?他又是谁?是苏老爷子?还是……她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此时这个面无表情的,利用着自己所知的一切信息,冷静的分析推断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这样的她又哪像是那个总是在阿白面前犯蠢的铲屎官呢!
“铲屎官,你好点了没?”看廖廖从它的肚皮上抬起头了,阿白担心的用爪子摸了摸廖廖的额头,“也没有很热,应该没事,铲屎官你是做噩梦了吗?”
“不,不算是噩梦,我……梦到奶奶了。”看着那双大大的猫眼中盛满了对自己的担忧,廖廖微微弯了弯眼睛,“阿白,今天……我们去看奶奶吧!”
今天……正好是奶奶的忌日啊!之前记忆缺失,她连奶奶的忌日是哪一天都记不起来了,今天却想起来了,这……大概也是一种预示吧!
“好啊!铲屎官想去,我就陪你一起去。”
它们妖怪是没有祭拜的习俗的,一个大妖死后,它的尸体会被它的部下分食,因为大妖即使是死了,它的尸体里依旧蕴含着极为精纯的能量,对妖物来说是大补,死去之后把自己的尸体赐给部下分食,也算是回报了它们的效忠一场。
……
廖廖抱着阿白路过花店的时候,顺便买了一束小雏菊。
“铲屎官,那些花更大更漂亮,为什么不买那些。”阿白指着百合、玫瑰那些花对廖廖说。
“因为奶奶不喜欢啊!”廖廖笑着道,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不出伤心还是不伤心。
几乎没几个人知道,奶奶做了一辈子的贵妇人,喜欢的却是这种廉价的小野花,后来……她也渐渐喜欢上了。
野花好啊!生命力顽强,撒些种子,哪儿都能长。
她做了二十二年温室里的玫瑰,没有哪一刻不盼望着自己就是一朵不甚名贵的野花,现在梦想实现了,外面的空气,果然是更加清新啊!
走进了墓园,沿着记忆里那条烂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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