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买的。他拿出手链,戴在手上,和那条十字架项链缠在一起。
桌上摆着一只黑黢黢的蜘蛛,大概是她经常拿来玩。他目光冷下来,拿起来丢到窗外。他倒是挺会来找她,现在好了,她也会主动去找他了。哪个才是你家的少爷?每当想到这他心里就不舒服。是谁说的一辈子忠心耿耿?
这似乎给了他一个一定要把她抓回来的理由。秦三爷心里的怪异感下去了些,是她不守信用在先,他秦墨是好惹的吗?
吃过晚饭,秦墨躺在长椅上看书,迷迷糊糊有点困,耳边隐约有玲玲,玲玲的声音。他心里一紧,转头。少女端着一盘葡萄站在他身边,眉眼温和,嘴角带笑:“少爷,吃葡萄了。”
“你不是走了吗?”秦墨嘴一抿,回头不看她,“回来干吗?滚出去。”
“阿真会好好服侍少爷,一辈子忠心耿耿。”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脆脆的,奶声奶气的。他一惊,回头,阿真坐在他身边剥葡萄,笑问,“少爷,怎么了?”
秦墨再也忍不住,他捉住她的腕子用力一拉,阿真扑到他胸上,脸红扑扑的,手中的葡萄掉下去,在地上滚了滚。她挣扎着想起来:“少爷,您别……我只是个下人。”
秦墨看着她嫣红的嘴唇,顿觉口干舌燥,把她压到身下,开口时声音喑哑:“那又如何,朝廷都倒了,还什么下不下人的。”他说着就去亲她,情不自禁问,“你喜欢我对不对,我都知道。你为什么要跑?”
阿真在他怀里咯咯笑:“不跑了,一辈子不跑了。”
咚,声音很轻。秦墨眼前一暗,所有的画面和声音都消失了。原来只是做梦。他心头涌上极为烦躁的火气,他在床头摸到什么,直接砸过去:“滚出去。”房间里马上安静了。他迷迷糊糊睡过去,还想着温香软玉满怀的感觉,但这次什么都没有。他又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呆呆看着天花板。过了良久,他才伸手往床尾凳摸去,什么都没摸到。他心烦意乱,喝道:“来人。”
门外的小婢女立刻进来了:“三爷。”
秦墨换上衣服洗漱,命她收拾房间。他下楼,早餐已经备好了。奶茶里的糖放多了,蛋里的溏心也不是他喜欢的程度,哪哪都不顺心。秦墨大发脾气,一众下人跪得瑟瑟发抖。他也没胃口吃了,回书房看书,心里渐渐平静下来,看到兴起,随口说道:“你把上一期的报刊拿过来。”
身边的小婢女问:“什么报刊?”
“讲安徽的。”
小婢女二丈摸不到头脑,硬着头皮问:“少爷,您说的是哪一份?”
秦墨皱眉,眉宇间戾气横生。他丢下书,快步走出房间。
林榆雁在□□室一晚上没睡好,天气闷热,南方又潮湿,一到晚上整个人都黏黏糊糊的,他哪受得了这个。正扒着饭咒骂秦墨,被骂的正主就到了。来人眉眼依旧带着天生的高高在上,目光却不似曾经那么空无一切了,狠戾了三分。
“她在哪儿?”
林榆雁一边扒饭一边笑:“秦三,不就个丫头,你这么上纲上线。我要是告诉你,你还不得弄死她。”
秦墨目光乌黑,一瞬间掠过杀意:“你不说,我杀了你。”
林榆雁环顾四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来啊,你给我一枪。在这待着,还不如死了。”他说完继续扒饭。
秦墨也不理他,对跟在他身后的小五说:“把林六爷被关起来的消息散出去。”
林榆雁一僵,嘴巴慢慢动着。
秦墨转身走出□□室,小五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他淡淡说:“把林六交往过的人都给我仔细查一遍,一个都不许漏。”
这一年秦文山成立华东军,正式转变为军阀势力,与旁边的振国军和荣旗军展开激烈的地盘之争。秦墨从连长做起,带领士兵出生入死,屡创奇功。北曲城一战,仅百人守门,秦墨身中两枪而不倒,死守城门直到援兵赶到。景阳山混战,他率亲兵偷袭振国军后方,身先士卒,直捣敌人指挥部。
近十场大大小小的战役后,秦墨战功卓绝,声名远扬,大军阀头疼,小军阀丧胆。秦家三爷的名号渐渐不再有人提起,取而代之的是华东五团的秦团长。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
□□室,秦墨和林老爷站在室外,秦墨下巴一抬,小五上前给林榆雁开门。林榆雁被关了近两年,不复之前的跳脱。林老爷上去给了一巴掌:“逆子,回家!”林榆雁神色复杂地看着秦墨。秦墨完全变了,身高抽长了不少,肩宽背直,双腿修长,穿着军装,依旧目空一切,只是这目空一切与以前的少年张扬不一样,带着长久积蕴的底气和肃杀。
他笑了笑:“终于放弃了?”
秦墨也笑了笑:“我早就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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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沈家布庄在上海名声大噪,他们家的布料图案新式,款式好看,有钱人家的小姐太太们特别喜欢。口碑一起,来买的人如过江之鲫。沈家的纺织机器根本不够用,沈老爷又进了好几台。
和沈家生意一起进步的,还有沈洛和阿真的感情。一天晚上两人看完电影,沈洛向她求婚。其实两人半年前就有想法结婚,只是生意处在上升期,腾不出时间。沈洛一直很尊重她,这种尊重令她很感动,这是曾经她想求又求不到的东西。沈家是生意人,规矩不多,她不用谨慎细微地生活。在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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