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马婆子忽视。
问话的老头脸臊得厉害,总觉得黄菁菁话里有话,骂了马婆子,还把他捎进去了。
人走了,马婆子才跺脚的呸了句,“真以为会做席面就得意上天了,搞砸了,有你好受的。”
“马婆子,你就别骂了,我看人家都不爱搭理你,你还凑过去做什么?”话完,老头才觉得不对劲,狐疑道,“马婆子,黄寡妇见着你竟没动手呢?”
马婆子碎了口痰,双手叉腰,怒骂道,“什么动手,她个泼妇动手的次数还少吗,我看她是搞砸了刘里正家的酒席,心虚夹着屁股做人吧,动手,她真要敢动手看我不撕烂她的嘴。”想到上回自己被黄寡妇打得鼻青脸肿,又被里正警告一番,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看着黄菁菁走远,非得上去抽她两个耳刮子不可。
老头见她咬牙切齿又不敢追上去,如何不知她心里忌惮黄菁菁,同为寡妇,黄菁菁日子过得舒适多了,光是几个儿子的孝顺就是村里好些人比不上的。
他摇摇头,继续干活了。
黄菁菁和刘氏回到家,西屋里传来说话声,栓子梨花刚睡醒从屋里出来,见着黄菁菁,二人笑得乐不可支,欢快的喊着奶,然后扑向黄菁菁,自己亲娘都给忘了,黄菁菁心口一软,弯腰抱起梨花,指着刘氏道,“梨花还没喊娘呢。”
梨花张着嘴,稚声喊了声,栓子也是如此。
刘氏笑着应了声,挑着扁担去上房,把箩筐里的饭菜端出来,栓子围在桌前,攀着凳子爬上桌,哇了声,“好多肉,奶,我们晚饭吃的吗?”
他和赵小富说他奶去稻源村做席面了,赵小富还看不起人,但其他人告诉他,他奶帮忙做席面,回家会带很多好吃的,黄菁菁和梨花进屋,左右看了看,屋里清扫得干干净净,柜子上花篮里的花换了新鲜的,她笑道,“对啊,你孙奶奶还给了你们红包呢。”
说着,她把红包给栓子和梨花一人一个,里边有两个铜板,只有亲戚家的孩子才会给这么多,“你们好生存着,待大了,就能有很多钱了。”
栓子顺势把红包给了刘氏,“我不存钱,给娘存着,我人小,要是忘记存哪儿的怎么办?”
梨花有样学样,把红包给了刘氏,“我的给娘存着。”
黄菁菁好笑的摸摸她的头,门口传来刘慧梅的声音,“娘,你们回来了?”
黄菁菁放下梨花,问她在家照顾得过来不?
“家里没什么事儿,栓子和梨花乖巧懂事,忙得过来。”刘慧梅刚睡醒,还不甚清醒,黄菁菁点了点头,去后院看了眼猪圈里的猪,猪圈里有猪草和水,清扫得干干净净,鸡笼也是如此,她心下还算满意,这才去西屋看看乞丐的情况。
家里就剩下周士义的屋子,乞丐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方大夫站在床尾和周士文说话,她喊了老大,抬脚走了进去。
周士文和方大夫俱抬头瞅了眼,方大夫继续道,“常年饥饿交迫,肠胃坏了,猛的又吃顿好的,过犹不及,身体承受不住,吃点药,待会就好了。”
周士仁皱着眉头,听得甚是认真,“那方大夫开些药吧,我让二弟随您回去抓药。”
方大夫点了点头,很想问乞丐的身份,只是看周士文不欲多说,他便没有问,收了钱,叫上周士武一块离开,黄菁菁道了句谢谢,见人走出院子,她才端详起乞丐来,当年把身上的银钱全给她们,孑然一身,忍受饥饿到处流浪,一晃就是十多年,不由得让人动容,自己默默无闻毫不起眼,却竭尽自己所能的帮助他人。
生平最可爱的人,最值得敬重的人,无论哪个年代,他们为这光怪陆离,人性沉浮的岁月添了许多光束。
怔忡间,周士文端着木盆进来,拧了巾子,轻轻替他擦拭脸上的污垢,从额头到下巴,然后是手,一盆水,变得浑浊不堪,黄菁菁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污垢洗净,脸竟是白白净净的,浓眉鼻挺,线条流畅,平整光洁的脸上落下丝岁月的褶皱,不是饱经风霜,而是历经沧桑后的淡然和从容。
一时之间,黄菁菁竟看入了神。
稻源村的人皆认为刘青是最好看的,刘青皮肤白,五官集中,一双眼像山间清泉,明亮清澈,容貌却是无可挑剔,只是和眼前的男人比较,却少了许多经历挫折的厚重感,稻源村的里正,论容貌和气度,也没法与眼前之人相比。
周士文端着盆出去,很快又进来了,见黄菁菁失了神,小声提醒道,“娘,我先给他擦擦身子,我看他身量和我们兄弟差不多,让三弟找身衣服给他换上。”他们几兄弟身高差不多,然而周士仁瘦弱些,他给男人擦手的时候,入手尽是皮骨,他的衣衫,他穿着怕是大了。
黄菁菁收回目光,耳根不自然的烫得厉害,唰的下站起身朝外边走,“我割猪草去了。”
她的年纪,竟会沉迷男子的美色,果真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背着背篓出来,周士仁抬着大木盆去了西屋,她嘴子皮动了动,欲言又止,倒是灶台下生火的刘慧梅喊道,“娘,我给他们烧锅水,待会来找您。”
黄菁菁嘀嘀咕咕通,“你在家守着就是了,待会老二拿药回来给他熬上。”
“好。”刘慧梅答了声,围着桌子的栓子和梨花要跟黄菁菁一起,她们不在,刘慧梅不让他们出门,怕他们玩疯了摔着磕着了会挨骂,他和梨花昨天一整天都在家,这会儿见黄菁菁出门,二人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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