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现场,李善水的家现在也不能回,不久之后,钥匙在孔中扭动,房门缓缓打开,灯一亮,照亮了里面的画架还有石膏像,两人回到了李善水的画室中。
最初的画室,最后的画室。
宁宁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一点。
再看看身旁的李善水,他背对着宁宁咳嗽两声,似乎从嘴角擦掉了什么东西,然后转头对她笑:“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房间。”
画室里有沙发可以睡人,他拉开柜子从里面抱出了一床毯子,笑着说:“只有一床毯子。”
“我裹着毯子睡,你抱着我睡。”
“哈哈……好啊,不过睡觉之前,咱们先吃个饭吧。”
没有出去吃,两个人吃的是便利店买回来的啤酒跟便当,便当虽然在便利店里热过,但提回来已经微微有些凉了,只是两个人似乎都不怎么介意,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完了最后一口饭菜。
“我有点吃撑了,不想那么快躺下。”宁宁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那你站一会。”李善水将目光转向旁边的画架,“我给你画个画像吧?”
“好啊。”宁宁笑道。
就像过去无数次,她作为他的模特,他作为她的专属画师,拿着画笔,站在画架后。
手机一直在宁宁的手包里响,李善水问:“你不接电话?”
“没必要了。”宁宁瞥了眼时钟,再过一个小时就是周末,张心爱死亡的时间就快到了,凶手除了眼前的李善水,已经不作他想。
毕竟他有动机,也付诸过一系列行动。
“家里那个相框。”宁宁看着李善水,“把我的脸涂黑的人,不是善竹,而是你吧?”
“……”李善水继续画着画,沙沙沙,沙沙沙,画笔划过纸面的声音,画纸上只有一个头,没有身体,他正用力将人脸涂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跟其他男人的事的?”宁宁问。
李善水撕拉一声,将眼前的画纸撕掉,揉成团丢到一边,换了另一张纸。
“为了筹备你想要的夏威夷婚礼,我跟很多人借过钱。”画笔再次落在纸上,李善水状似平静的说,“其中包括海哥。”
男人凑在一起,就喜欢讨论女人,尤其是喝过酒之后,讨论起来的尺度会突破天际。那天海哥喝高了,兴致勃勃的跟他讨论起自己最近的新欢,他是怎么讨论的呢?
“我最近泡到了一个女演员。”
“哦?谁啊?”
“张心爱啊!哈哈,不睡不知道,一睡吓一跳,这真是个小妖精啊,差点连骨髓都被她吸干净了,本来只是想随便玩一下,现在……彻底迷上她了。”
“真可笑,不是吗?”李善水在画架后笑,“我为了你欠了将近五百万的债,你却在我到处借钱的时候,上别的男人的床。”
他明明在笑,可配上那张形容憔悴的脸,却让宁宁觉得有点可怜,但她现在扮演的是张心爱,只能以张心爱的身份对他说:“你别这样,我这里还有点钱,我帮你把债还了……”
“够了!!”李善水忽然将画笔往地上一摔,忍无可忍的朝她喊,“你还把我当猴耍?你什么时候把钱花在别人身上过?都花在你自己身上了,你从来不管我!”
“我现在不是管了吗?”宁宁被他吼了一声,反而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都说了,这笔债我来还啊!”
“开什么玩笑,五百万,你拿得出来?”
“当然……呜。”
一张毯子从对面丢过来,盖在宁宁脸上,雪白一色的毯子,宛如裹尸布。人被推倒在沙发上,李善水的双手隔着毯子压过来,压在她的脸上,她没有办法呼吸,也没有办法说话……
与此同时,警察局内。
“五百万?”李善竹露出奇怪的笑容,“这笔债早就已经还清了。”
对面的警察楞了一下。
口供下午就已经录完了,但还没过两小时,又发现了新情况,李善竹家里似乎还住着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是他的哥哥,一个对外欠了将近五百万的高利贷,只能诈死逃债的男人。
他一定很恨张心爱,因为这笔钱是为了她借的,而她却背着他四处偷情。
恨到了什么程度?现在已经有证据表明,给海哥还有小柯打电话,透露张心爱底细的人,就是李善水,他诈死之后一直躲在公寓内,给张心爱的情人们打电话,怂恿鼓动他们对她下毒手。
归根究底,仇恨的根源是爱,还有债。
“什么时候还清的?”警察问,“谁帮他还的?”
从李善竹嘴里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名字:“小爱姐。”
“这很奇怪吗?”他笑了,越笑越恶毒,“小爱姐哥,她那么喜欢追求刺激的一个人,能同时跟父子,上下属,师徒谈恋爱,可就是不肯碰我,因为我是他的弟弟。”
“哥哥也很爱她,到我拿出小爱姐脱婚纱的半张照片,说是她发给我的,他才相信……其实那张照片是我偷拍的,我骗他说,是小爱姐想要勾引我,我们兄弟在她眼里跟别人没什么两样,都是供她寻找刺激跟快乐的猎物。”
“其实没有的事。她跟他一样,等这场婚礼很久了,他所有的积蓄都丢进了这场婚礼里,她所有的积蓄都用来给他还债……”李善竹往椅子上一靠,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自己的眼睛里也一片灰蒙蒙的,“后来他死了,她也没解除婚礼,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夏威夷举行婚礼,在那之前,还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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