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还贴在王恪额头,现实中秒针才走过数格。
“刚刚是……”
王恪按了按嘴角,要解释,陈虞却嘘他:“别说话,别动。”
南道踱过来,眉头揪得很紧:“他精神负担过载了。共情极耗费精神力,更别说以自身为媒介传递信息,没结合的向导哪敢这么乱来。”
陈虞低头不说话了。
硬撑胡来的还真不只有她一个人。
“哪有那么夸张,”王恪喘了口气,“林曦心事太多,她的精神图景……太沉了。歇一歇就好了。”
“你给我安静点。”陈虞扔下一些装备,将他背起来,向两兄妹道,“我先带他去休息。他想法太多,如果你们在,他估计睡不好,明天我们还是在这会和吧。”
南道笑得有些苦涩:“也好。”
“虞虞也好好休息呀。”南辛挥着袖子,“明天见!”
谨慎起见,陈虞依然绕了远路。
王恪始终安安静静的,她疑心他睡着了,便低低骂了句:“笨蛋。”
背后动了动:“你在说谁?”
“还能是谁?既然共情那么吃力……”陈虞咬了咬嘴唇,“精神攻击肯定也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等王恪回答,她又凶巴巴地抢白:“没让你说话。”
他就叹气。吐息挠得她后颈痒痒的。
过了半晌,王恪又辩白:“吐血是夸张了点,但我真没事。”
“没事你自己下来走啊?”
王恪没话说了。
不知是否与虚弱有关,他反常地沉不住气:“阿虞,你是在担心我么?”
“才没有。”
“我都吐血了,阿虞还不担心,好受伤啊。”
陈虞默了片刻,决定不和乱说话的病人计较:“行,行,大概……有点吧。”
王恪居然就心满意足了:“嗯。”
“嗯你个头啊!”
“你还会担心我,我很高兴。”
陈虞差点被树枝绊倒。
这家伙果然是脑子也累得糊涂了。她决定当做没听见。
“阿虞。”
“干嘛?”
“就叫叫你。”
“你……”陈虞想发脾气,却拉不下脸。等王恪好透了,回忆起这段对话,肯定会恨不得把此刻乱撒娇的自己掐死。这么一想,她内心顿时平衡了。
两人落脚的山洞终于落入眼帘。陈虞不觉松了口气。大熊状的精神向导守在洞口,见了她转身,示意两人入内。
洞中多了不少东西:淡水,食物,药品,还有一本笔记本。一张系着银色丝带的卡片搁在物资堆最上方:
--给赢家的礼物。
王恪看到笔记本眼睛一亮,陈虞抢先拿走:“别想着动歪脑筋。先给我好好休息。”
“知道了--”王恪的尾音拖了老长。
陈虞被他这学龄前儿童似的态度弄得发笑:“别给我烦,快点睡。”
王恪乖乖躺下,闭眼消停了没多久就睁眼:“睡不着。”
“王恪。”
他叹了口气,像在抱怨又像在撒娇:“现在你总连名带姓地叫我。”
陈虞拒而不答:“别扯有的没的了,睡觉。”
王恪却打开了话匣子:“这两年你想过我吗?”
“没有。”
“回答得真干脆,”他叹息,陈虞竟然因这一叹胸口酸涩,但下半句一出,她顿时想掐死他,“我也没有。”
王恪看着她弯唇:“我不敢想。”
陈虞强自嗤笑。
“我这辈子就没向谁低过头。那时……我也有错,我不该说得那么过分,但要我主动回b区找你道歉,我做不到。所以如果不是这个游戏,也许我们真的到死都不会见面了。”
这是事实。陈虞没有反驳。
“这场游戏里,谁都可能是下一个死亡者。我和你都不例外。”王恪自嘲地笑笑,罕见地直抒胸臆,“但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很多遗憾。”
陈虞微微一颤:“谁没有呢?”
洞外夕色如油彩,风摇影移。王恪突然难堪起来,去盯洞顶的光影:“如果海滩上救我的人不是你,这感觉就不会那么强烈。”
他转而注视她:“我--”
陈虞陡然心慌,将脸往自家精神向导脖子里一埋,闷声打断:“别叨叨了,累了就休息。”
王恪卷了毯子背过身去:“嗯,晚安。”
“晚安。”
呼吸声逐渐平缓下来,王恪应该睡着了。陈虞终于松开大熊,靠着石洞壁抱膝坐下。她朝王恪的方向瞥了一眼,立刻收回视线;片刻后,她又看过去。
王恪心思太重,即便在梦中,他的眉心也拧起来。
打落牙齿和血吞,陈虞第一次见到他,这家伙仿佛就是这样子。几个人高马大的哨兵围着打,王恪不躲不闪,不闭眼,不求饶,不喊痛。
陈虞偶尔经过,看了眼便觉得火大。
那几个动手的杂鱼感到无趣,狠狠又踢了几脚就散了。王恪片刻爬不起来,陈虞就走过去。
“为什么不还手?”
“我打不过他们。”
“打不过就让他们打?”
王恪笑得颇碍眼:“反正死不了。”
陈虞歪着头看了他片刻,抬手,一个巴掌扇过去。
王恪有点懵,却还是没吱声,甚至眼都没闭一下。
“痛吗?”
“嗯。”
“那为什么不躲?”
“那你为什么要打我?”
陈虞思考了片刻,老实低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王恪讶然。
她认认真真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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