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眼睛波澜不惊的说到:“你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没人教过你?”
他的话,让小九眼睛一红,泪水一下子弥漫开来,模糊了视线。一张脸惨白如纸,哽咽着说到:
“王爷,就因奴才在宫里待了这些年,才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更知,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他再次闭了闭眼,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道:“王爷要惩罚奴才,奴才不敢求饶。但还请王爷听奴才一句忠言。天下间王爷喜欢谁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是拥有着王爷母妃身份的贵妃娘娘!”
“王爷日日抄经,可知一句话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成佛还是成魔只在一念,退一步富贵无边,进一步身败名裂。王爷……”
他哽咽着说完,却见王爷只是沉默。
他忍不住再次流下泪来。王爷不说话,他的话已经全说完了,他也再无话可说,只等着王爷裁夺。满室寂静得只听见湖上吹来的急促风声。
过了许久,魏青才抬起眼睛看他,声音却是温和的:“小九,你记住,不要妄自猜测主子的心思,更不要,——猜错了主子的心思。”
王爷看着他,漆黑的眼波一片平坦。
他忽然恢复的平和从容,让小九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小九忍不住细细观察了下他的神色,可是他已经在书案前坐了下来,拿起了桌上的卷轴在看。显然是不想再提这件事。
该说的已经说了,王爷不想听,他又怎么敢继续暨越?只得闭口不提。
魏青解开了密令上的金线,又道:“明天我要出宫去办事,去收拾我的随行衣物。”
“——哦。”
王爷这是饶了他了,小九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战战兢兢的一颗心终于完全落回了腹中。
他将匕首捡起来放回王爷眼前的案头,这就下去了。
只是,出了门,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王爷一眼。
他的劝诫,王爷除了怒就只有平静,真的是他误解了吗?
他不再多想,转身消失在门外。
魏青展开了手中的密令,眉头一瞬间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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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少凡抄小路回了怡华宫,推开宫门,嬷嬷和书兰、初夏正坐在庭院里做针线活,看到她一身狼狈的走进来,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笑声戛然而止,慌忙放下手中活计,围了上来。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看她穿着书兰的衣服,嬷嬷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娘娘莫不是又被人欺负了?”初夏想到这种可能,立即就爆了,撸了袖子要跟人拼命,“是哪个小杂碎?!”
齐少凡摆摆手:“没事,先准备热水给我沐浴。”
“是是……”
她不想说的话,众人也不敢多问。嬷嬷几个服侍她沐浴更衣,换掉了湿衣服,又喝了一碗姜汤,又睡了一觉,她才感觉自己恢复了元气。
今天真是太惊险了。
幸好她大难不死。
嬷嬷和书兰、初夏端了燕窝给她吃,几个人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她不想说,都围在旁边做针线活,不敢开口。
她正吃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嬷嬷站了起来,指着在走廊跑过来的小六子,斥责到:“轻点声,跑什么跑,吵了娘娘剥你的皮。”
小六子浑不在意,仍欢快的跑了过来,推开门冲到齐少凡面前,激动的喘着气说到:“娘娘,好消息!”
齐少凡放下勺子,问到:“什么好消息?”
小六子道:“您不是让奴才打听皇上的行踪吗?奴才这几日天天往外跑,今天总算得了皇上的行踪了。听说今天是娴嫔的忌日,皇上今天晚上可能会去朝夕殿呢。”
嬷嬷等人一听,也跟着激动起来,嬷嬷抹着眼泪说到:“自从灵嫔得宠,她们宫里的人处处针对我们。娘娘不在的那几日,我们受尽折辱。这回得了这个好机会,娘娘您可一定要抓住啊!”
今天因为皇上出现,差点把命丢了。
她不想再看到皇帝。
况且,如果魏曜说的是真的,皇帝现在怕是只想要她的命,她贸然往前凑,祸福难料。
不过,听到娴嫔这个名号,她就问了句:“娴嫔是谁?”
小六子道:“这个奴才倒没有细打听,只听说过,她是宫中一个独特的存在。她当年死的十分蹊跷,在宫里是个忌讳,几乎没有人敢提起她。但皇上似乎对她存有几分记挂。她当年就住在朝夕殿,所以,每年她的忌日,皇上都会去朝夕殿。”
记得厉嬷嬷说过,皇上年轻时常和问真在朝夕殿私会,为何又冒出一个娴嫔呢?
“娘娘,老奴服侍您沐浴更衣。”
初夏也道:“奴婢给您梳头。”
齐少凡不在的这几天,她们被谢灵玉欺压太狠了,这会儿只想让自家娘娘重获皇上的欢心扬眉吐气。
176、把王爷弄晕,借个皇子
齐少凡一点反应也没有,嬷嬷就火急火燎的说到:“娘娘,您心里有疙瘩,我们都知道,只是您是贵妃,一辈子就只能依仗皇上了。”
“跟皇上怄气就只有自己吃亏的份儿,索性这回您就服侍皇上最后一次,争取一举得子,以后也有了依仗,将来也不至于要去太庙出家受苦。”
齐少凡听着,心情有点发沉。嬷嬷说的话不无道理,就拿这次出宫来说,魏曜敢劫持她,就是因为她无势。魏曜上次被她修理的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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