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腹诽,二师兄这道士是假的吧,只是自己穿了身道袍;面上点点头,站起来拿过师父的酒葫芦走到二师兄身边,给到上一碗酒。
扶冥啧啧道:“小师妹就是不一样啊,师父把酒看得跟宝贝似的,平常都不让我们碰的,更别说能沾上一口了。”
宁长安提醒道:“二师兄,我是给师父打酒喝的。”喝完她再去打就是。
扶冥哈哈一笑,使坏道:“小师妹,你要是嫌打酒累,今后就再去多买几个葫芦,每次打两壶酒,再灌一半的水进去,这样就有四葫芦酒,你就可以省事很多了。”
宁长安抿着嘴角看过去,想怎么接话合适,扶冥已率先说道:“是师兄说错话了,小师妹别生气,别站着了,赶紧回去吃菜,菜要凉了。”
“知道了,师兄。”
一顿晚膳用完,宁长安避免了洗碗烧水的命运,扶冥直接打发那蠢徒弟小山去了。
小山正在伤感郁闷中呢,这比他还小五岁的小姑娘,师父一回来,竟然就升了一级,成了他的小师叔!
第二天一早,又被师父使唤去雇个婆子回来,没什么不好的;但是,他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师父怎么从来没想过要给他雇个婆子?!
☆、志向
宁长安在二师兄这里,一边跟着师父学艺,一边去附近的医馆坐堂;是二师兄带她去的,隔一天去一次,她不收任何费用,就是为把脉治病,给自己累积经验。
医馆的人对她态度友善,但连着两日都没有病患,她明白的,她年纪小,难以令人信服,那些求医的患者宁愿在老大夫那边排一串长长的队伍也不愿意到她面前来。
这是第三日,宁长安托着腮,侧头,眼巴巴地望着一尺之外的那排队伍,心底默默叹气,收回视线,从药箱里拿出她目前正在看的医书《伤寒杂病论》继续翻阅起来。
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抬眼看去,果然是。宁长安扬起笑脸,拿出软垫,“先把左手伸出来,我给夫人号脉。”
对面的夫人看着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头上戴着一根金钗,面容有些苍白,身形略有消瘦。她身旁站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裙,亦是梳着妇人髻。
“小大夫误会了,我们想请你看看这张方子。”年轻女子神色平淡,取出一张药方递过去。
宁长安接过一看:黄连三钱,黄芩三钱,阿胶九钱,当归二钱,水煎,一日分三次温服。这是黄连阿胶汤的方子,益气补血的,应当无碍。
再次向那位年长的妇人看去,端详两眼后问:“夫人,是否按这方子服用后非但没有助益,反而更为虚弱了?”
对面两人皆是一愣,对视一眼后还是那名年轻女子开口:“小大夫,可否能看出来这方子有何不对之处?”
“方子没有不对。”宁长安再次道:“夫人,能否把左手伸出来,让我给你号号脉,我才好下定论。”
那年长的妇人稍一迟疑,还是伸出手腕,放在软垫上。
宁长安伸手给她探脉,片刻后收手,解释道:“夫人,这方子是好的,只是你的脾胃过弱,阿胶腻滞不易消化,对你来说是不宜服用的。夫人要是愿意,我写张方子给你调养脾胃。”
两人皆是一怔,那年长的妇人终于开口:“小大夫,今后都在这家医馆坐堂吗?”
“我是游医,过完年后要离开颍昌,年前都在的;我不仅在医馆坐堂,还要去山上采药,所以是隔一日来一次的,夫人要是想找我,你算好日子来医馆,我应该都在的。”
“好,那就请小大夫写张方子吧。”
宁长安点点头,拿过桌上放在一端的纸笔,提笔写下一张调养脾胃的方子,递过去,含笑道:“夫人要是服用过后有哪里不适的,尽管来医馆找我。”
“那就谢过小大夫了。”
宁长安目送她们离开,继续看医书,很快眼前再次出现一人,平静地开口:“请问是要我给看方子还是问诊的?”
“小大夫,你看看我这脚踝,肿了好几天,你能治吗?”
宁长安站起来,走到年轻男子身旁,蹲下来查验一番,又给他号脉,写完方子后嘱咐道:“四碗水煎成一碗,早晚服用一次,连服三日,应该能消肿。”
男子连连谢过后走开,便又有一锦衣男子坐下,笑道:“小大夫,你给我看看这方子。”
白附子、白芷、天麻、首乌……宁长安扫过一眼后问:“先生是有头疾吗?”
这男子一听这话,语气诚心不少:“是啊,好些年了,一直不见好,这些日子发作的越来越猛,上个月大夫给我换了一张新方子,刚开始吃两副药倒是感觉好了不少,没个两日却是发作的越来越厉害。”
“先生别急,我先给你号号脉。”
“好,那就有劳小大夫。”
宁长安推辞两句,探手过去,眉头微皱,这脉象不对呀,收回手,道:“这方子没有问题,只是先生的脉象中像是服用过其他的药,不知能不能请先生把你抓的草药或是煎药后留下的药渣拿来给我看看?”
男子一顿,便道:“可以,小大夫稍后。”
看过三个病患后,来找她的伤患多了一些,不过大部分就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宁长安不在意,认认真真地给每一个求医者看过去。
半个时辰后那名回去取药的锦衣男子才回来,宁长安把那包草药检查一遍,并亲自尝过,而后从中拿出一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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