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瑰”。
他的这种行为,可以有两种理解,第一种是他很痴情,实在是一个可怜的娃;还有一种,就是他是个变态,对这个孩子都能猥琐的进行某种想象。
哪怕撇开所有对于男主的偏见,就我对前世梗的厌恶,我也绝对站第二种理解。
我是一个对名字没有执念的人,但我很讨厌把一个名字强行安到另外一个人头上的这种行为。
如果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一个阶段,那么于我而言,上辈子的我既然已经死了,上辈子的名字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意义。这辈子,我只是归蕤而已。
但不知道为什么,扶桑似乎就是对我之前的名字有着说不出的执着。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想要对我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呼。
可我觉的,执着太过,很容易心理有毛病。
我叹了一口气,说:“你是非知道不可吗?归蕤不好吗?前尘不过就是前尘而已,过了就是过了,何必呢?”
扶桑这时却不知到底抽了什么风,坚持与我道:“不!只要发生过,它就不会过!只不过你现在在时间的这一端,而它在彼端,就这样简单。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你也要胆怯到逃避吗!”
我一贯钦佩扶桑的渊博,也知道他说的必然都是真正的道,但是此刻,我却偏偏没来由的一阵烦闷。
我握着镜子的手控制不住的收紧,喉头仿佛是梗着一团棉花,却就是说不出话来。
扶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目光坚定,仿佛不问出来决不罢休。
我最终是没能耗过他。
罢了……
我垂下眼眸,低低的道:“我从前……叫孟昀。”
说出那两个字,仿佛是耗空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将那面镜子反扣过来,收进了手镯,而扶桑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仿佛是已经心满意足。
孟昀,梦昀。
记得前世父亲有和我说起,我的母亲在生我前夜,梦见了红日东升,光华万丈,普照天宇。所以,他们为他们的儿子取名为昀,希望我可以像日光一般,耀眼,温暖。
然而,上辈子的我,没用了二十多年,却从未给过他们一丝一毫的耀眼光芒。
我终究是辜负了这个名字的。
我原以为重生一世,一切都已经改变,一切都已经忘记,一切都已经过去,然而,我却连负担一个名字的勇气也没有。
扶桑说得对,喜欢自称大丈夫的人,往往都不是大丈夫。
我只是一个没用的懦夫。
我虽然没用了一辈子,但我还不想再没用一辈子。
这一世,不说求着万古留名,但我至少希望可以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
以我微薄之力。
这个我原本准备好好休息的夜晚,我终究是没能合眼。
我看着月上中天,看着日出东方,我看过天地昼夜的一个轮回,然后将所有的空茫孤寂都再一次的深埋进自己的心底。
对着铜镜微笑一下,我依旧是这个世界没心没肺的归蕤,或者说是潜伏在昆仑的男主白月光。
孟昀什么的,都滚一边去吧!
***
天地并非四方,但是天地偏偏于四方各有一座帝王之乡。
这四块地方,往往有一个更加接地气的称呼,那就是龙脉。
为何有的王朝如此短命,有的王朝又能千秋万代?
撇开帝王本身的德行命数,便是与这龙脉干系最大。
龙脉有四条,当这四条龙脉相互制衡达到一个稳定的巅峰时,那么就是太平盛世,反之,如若有其中之一压制了其他三条,导致平衡被破坏,龙脉相争,天下自然大乱。
有道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其实这也是轮回,只不过是天下气运的大轮回而已。
上古神器大多早已不知所踪,或者化作劫灰,但凡有一两件能够留存下来的,都实属不易。而昆仑执掌崆峒印已近万年,神器有灵,你既然想要拥有它,那么也必须要付出代价。
崆峒印有着引导天下气运,废立帝王的神力,是真正的王道至宝,昆仑既然守着它,那么也必然要关心天下气运。
而现在,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天地将乱,昆仑承天命管的就是这一块,如何能不上心?
遣人用混元瓶收集四方气运,也不过是为了分辨这人间新的主人将于何处诞生,来日方便暗中辅助而已。
这四座城池位于天地四方,中间个个隔了十万八千里,林贤给我的飞行法宝虽然好,但它最主要的是稳,速度实在是不怎么快。我日夜不停的赶了三日,方才到了距离昆仑最近的一处龙脉,打开混元瓶,收集了一整日的气运。
连续四日不做任何补给,精神还高度紧绷,即使是金丹初期的修士也没这个精力,更别说我只有筑基后期,都还没辟谷。
虽然我身边有辟谷丹,但是辟谷丹哪里有新鲜的饭菜好吃?我至今都很畏惧辟谷丹,因为它的味道实在是太奇葩了,只要味觉正常的人,大概都不会喜欢。而昆仑还偏偏讲轻身,每天萝卜白菜青菜轮换着来也就罢了,最主要的是还一天只吃中午一顿,饭量少菜量少,且过时不候。
总之,我感觉自从我开始过昆仑正常弟子过的生活之后,我的饮食水准就直线下降,长此以往,只怕是要连肉味都忘了。
我觉得这一点必须要改变!
在昆仑已经吃不好了,到了人间若是再不让自己好好吃饭,对得起这具正在成长的身体吗!修仙已经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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