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孙河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身上,讥笑道:“贺隼,你给我看清楚!现在老夫是合体,你不过就是个连金丹都没有的蝼蚁罢了!老夫还肯见见你那是看得起你,要不然……你觉得你还能在老夫面前活着说话?”
孙河又是呕出一口血。他瞧了一眼踩着自己的钦君,佯装叹息的道:“唉,你这般拼命,不就是瞧着雨如晦越来越强,怕他来找你寻仇么!毕竟,这个昆仑掌门,可实在是不好控制,不是么?要不然,你还培养什么长老来做傀儡,不就是指望着他给雨如晦找点麻烦吗!”
“唉唉唉,钦君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作什么跟程染过不去呢?他要喜欢魔族妖女那是他的事情,你说你非得把人逼得去跳你们昆仑的那个绝壁崖,这又是何苦?现在可好,人家徒弟羽翼渐丰,你又要担心这担心那,你说你累不累?我这个外人,都是替你累得慌!”
“住口!”钦君似乎是被触碰了禁忌一般的提起了孙河的领子,怒道:“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你现在命在我手里,在我手里!我要你做什么,你就给我做什么,要不然,你别说突破合体境,我现在就能让你功亏一篑,灰飞烟灭!”
孙河向来是有眼力价的,知道人刺激到一个级别,也该停一停,不能连着来,免得钦君真的发疯杀了自己,于是便道:“那是,那是。谁叫我现在在你手里呢!你要我做什么,我必然做什么,咱两什么关系,是吧!隔世缘分了,何况我命在你手里,我总是要帮你的,是吧,呵呵,呵呵呵……”
钦君一把甩开孙河,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气息还没有平复。
“算你有自知之明。”钦君冷笑一声,道:“给我去找人来!我现在不能再借用昆仑寻人做食粮了,你既然说了要帮我,那就去做吧!贺隼,老夫可是很看好你呢!”
孙河一听,心中将钦君骂了个遍,但是苦于现在的实力差距,实在是无力反抗,只得假装认了。暗中却道:你这老匹夫如此欺我,我怎能教你如愿?倘或不叫你付出代价,岂不是败了我一世英名?
“滚吧!”
钦君踹了孙河一脚,孙河内心无比耻辱,却也只能装孙子,弓着背缩着腰跑了。
“师尊……这孙河?”
孙河走后,大长老也显出了身形,恭敬的侍奉在钦君身侧。
钦君冷冷道:“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今日你听见的,全部忘了吧!对他,不用假以辞色!”
大长老原本今日听了这一场,以为孙河是个什么重要的角色,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如今听钦君这样一说,也算是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只是还有一事不明:“师尊为何不让弟子继续找人?明明并没有人察觉出端倪。唯一知情的那夏照临却是个傻得,被我们刷的团团转还不自知。我们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大长老这一番不说还好,一说便叫钦君一阵气恼。钦君骂道:“废物!你还敢提那件事!谁许你用的崆峒印?”
大长老忽然被训斥,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说道:“神器杀人,不沾因果……”
钦君抬手就是一掌击了过去,打的大长老一口血吐了出来。钦君道:“住口吧!你这蠢货!”
神器的确不沾因果,但崆峒印却不灭人元神。他都不知道是该说自己徒弟聪明,知道要用神器,还是说大长老太蠢,给自己留下那么大一个隐患。
别人察觉不出来,他还能意识不到,那天晚上是谁击败了夏照临吗?
事情牵扯到了魔族,即使知道那人未必会干涉,但钦君总觉得他就好像埋了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一样,叫他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毕竟那些陈年旧事,也算得上是深仇大恨。那人一天不动他,他就越是难以安心,仿佛头悬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使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比杀了一个人更可怕的,就是让他置身于随时会失去自己所看重的一切的恐惧中,毕竟,杀人不如诛心。
与此同时,魔界遗世宫的寝殿中,晚菁忽然从梦魇中惊醒,她抬手去触碰自己的额头,只觉得一片冰凉,但背后却是一片湿冷。很显然,她又在梦中出冷汗了。
按理,到了合体这个境界,她已经不需要任何的睡眠,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近段时间以来,她变得越来越嗜睡,时不时就会睡过去,梦见一些纷杂陆离的景象,但是一旦醒过来,梦中发生了什么,她又全部忘了个干净,不记得一丝一毫。
就好像是被尘封的前世记忆,想要通过那无边无垠的忘川水,逆流而上,却终究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了下来,只敢在睡梦中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一般。
晚菁放空自己的思维,一个人静静地坐了半晌,方才起身披了一件外衣,走到寝殿那巨大的窗前,独自一人眺望着远方。
遗世宫位于魔界中心,依山而建,建筑群连绵不绝,远远望去,一如其名,遗世独立,高不可攀。
族长的寝殿位于建筑群的最高处,只要晚菁推开窗户,就可以尽目之所能,看见最远的地方。
魔界并非世间所存在,而是一个巨大的独立空间。相传,这是神明开辟出来的空间。
魔界没有真正的日月星辰,但却有白天和黑夜。只不过,他们所看见的日月星辰,都只是人世间的投影罢了。
换一种直接一点的说法,那就是魔界的时间,和外界是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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