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依旧昏睡着,陆适坐在床尾,抱着钟屏包着纱布的脚,低头吻了几下,又把她卷起的睡裤往下拉了拉,遮严实了。
这一觉,钟屏从傍晚睡到清晨,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透,隔壁床上传来轻微鼾声。
钟屏懵了懵,挠挠下巴,又闭眼睡过去,没一会儿,猛地睁眼,翻身起来,盯着隔壁床的陆适看。
察觉到双脚又异,她又慢慢转移视线。
两脚包着纱布,一下子胖了许多。
钟屏:“……”
“嗯……醒了?”
钟屏回头:“嗯,还早,你再睡会儿。”
“你饿不饿?”陆适撑着坐起。
“还不饿,”钟屏见他起来了,问道,“你给我包的脚?”
“啊。”
“包成这样……”
“给你把水泡挑了,知道你脚成什么样了吗?”
“……你会挑水泡吗?”
陆适下床,走过去拧了拧她的脸,“你自己拆开看。”
钟屏笑笑,懒洋洋地往后面一靠:“我还要再躺会儿。”
“躺吧。”
陆适上了她的床,直接把人抱住,钟屏挪了挪,往他怀里一靠。
“跟我说说,这两天都干什么了,脚怎么成那样了?”
“救援啊,洪水都慢慢退了,没想建山镇突发泥石流,大家都没准备,幸好我们那天走得慢了,要不然……就差了一点。”
陆适抱紧她,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
钟屏继续说:“这几天轮班休息,睡眠实在不足,脚上又起了水泡,难受死了。”
陆适亲亲她。
钟屏抱着他的腰,说着说着,又睡了过去。
陆适替她盖好被子,睡不着,睁眼敲了会儿手机,等日上三杆,又替钟屏的脚换了一次纱布。
中午,钟屏终于起床,众人集合开会,总结任务,准备返程事宜。
此番洪水救援,sr共派出十六个分队,除去志愿者,共计队员六十一人,出动直升机两架,筹措爱心物资五万元,转移群众五百多人次。
晚上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各自散去。
钟屏睡太久,这会儿精神十足,饭后消食,跟陆适到处闲逛。
她的脚裹着纱布,穿着拖鞋,陆适没允许她走远,搂着她沿着人行道笔直走,转过两个弯之后,说:“差不多了?”
“嗯……诶——”钟屏突然一指,“这是店名?什么意思?”
陆适顺着她的手指抬头——
“不认识,不是英语。”陆适道。
钟屏往里张望,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向门口,“这是西餐厅……”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刚吃饱……不用。”
正说着,突然由远及近,传来引擎的响亮轰鸣声,一辆跑车猛的在他们边上停下,副驾驶下来一个男人,大高个,板寸头,戴耳钉。
驾驶座上下来一个——
女人……
的门打开,身材高挑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拿着手机,跟那两人说:“正好,不用打电话了,张妍溪在楼上等着呢。”
那两人跟他们擦肩而过。
高挑女人转头看向钟屏和陆适二人,“两位要用餐么?”
“不用,谢谢。”钟屏说。
陆适突然指着招牌问:“能问问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么?”
女人抬头一看,笑道:“这意思,别人不能解释。”
陆适挑眉:“嗯?”
“这是意大利语。”女人点到即止,礼貌地朝他们颔首,转身进去了。
钟屏看着她背影消失,又看了看路边那辆嚣张的跑车,说:“这三个人……都好特别啊。”
“嗬——”陆适一笑,朝里面示意,“刚那女人提到张……好像张什么溪的,我听老胡提起过,这次洪水,她私人捐助了一万。”
“认识的?”
“谁知道,不关我们的事,走吧。”
陆适搂着钟屏折返,想起刚才那男人戴着的耳钉,突然问道:“我送你的耳钉呢?丢了?”
她走时还戴着,回来后就消失了。
“哦——”钟屏摸出裤兜里的钱包,“我怕丢了,救援的时候没地方放,就放里面了。”
打开钱包,放照片的透明位,赫然就是那对钻石耳钉。
陆适将它们从钱包里拿出来,对着路灯,拨起钟屏的耳垂,眯着眼睛对准她耳孔,说:“我来庆州那天在饭店吃饭,听到一个故事。”
“嗯?”
“故事里一对男女,洪水来的当天,被冲到了河中央的一个草滩上,等了整整一天,终于等来救援的人。男的让女的先拉救生绳,女的获救之后,救援人员又投了抛投器过去,抛投器就投在地上,那男的却一直摸不到。”
“为什么摸不到?”钟屏听得入迷。
陆适替她戴好一只耳钉,又戴另一只,戴完了,才说:“因为那天,男的为了救那女的,眼睛当场瞎了,女的一直不知道,直到见对方摸不到抛投器,她才发现真相。”
钟屏一怔,不知为何,听着这个陌生人的故事,心里涌起一股酸涩。
陆适摸着她的耳垂,垂眸对着她的眼睛,说:“别人感动得要命,我那会儿觉得那男人蠢。”
“嗯?”钟屏不解。
陆适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耳朵,轻声叹息:“现在不觉得了。”
身后的门打开,轻柔的意大利歌曲飘荡在人耳边,听不懂歌词,曲调却如夜色般优美。
☆、第43章摸黑约
次日下午,sr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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