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忧烦更深,说道:“你不是说要宣扬女权主义吗?如果那个人心里有她丈夫她也应该去争取的。”
温暖依旧低着头,“这和女权没关系,这是女人之间的战争。她失败了就说明她懦弱!”见佳音不语了,一阵难过划过心头,又抬起头来看着她语重心长道:“以后你自己要自尊自强自立,女权主义你要坚持下去,但是姐姐我就不能陪你了。”
佳音眼睛睁得老大:“为什么?”
温暖哼了一声:“有这个时间来听你们整天唠叨还不如我们两个出去了省事。”
“姐姐!”
温暖义正言辞道:“我们打算离开了,你不用劝的,没用。我知道你们为我好,所以一直都没和你们争辩,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我们学校的人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那些冷嘲热讽啊简直可以杀死人,想不到连我都要被这些唾沫星子给淹死了,可见人言可畏。”
“那你是在逃避吗?”
温暖看着佳音道:“那你说呢?难不成你们要给我俩送丧?”
佳音焦急地问:“那你们打算去哪里呢?”
“不知道,想去日本吧,游历一番也好。我们两个有太多的话要单独好好聊聊了,需要有时间有空间避开这尘世的世俗眼光,过我们二人的世界。”见佳音闷闷不语,她又接着道:“这是我们两个人最后一次在这里工作了,等把他这篇稿子校对完了我的任务也就结束了。这篇文章写的是爱情与婚姻,你们不想登也没关系,我们就带走当日记了。”
这些话佳音并没有听进去多少,犹自怅惘着,半晌握着温暖的胳膊说:“可是你们出去了开销怎么办呢?你们有那么多钱吗?还不如在这里好好呆着呢。”
“你们要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们就呆着,再说光你们同意有什么用?放心吧,饿不死的,我们还写文章,走到哪里投到哪里,不信就过不下去了。”
佳音撇过头去依旧看那百合花,那一白到底的苍茫迷离而深远,纯净中隐藏着一抹忧伤。温暖心里看不下去,便将她唤过来,摸摸她的头发说:“天气热了把头发烫个卷儿扎起来吧,人也精神些。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这么伤感。再说谁又能保证一辈子都能在一起呢?听姐姐的,以后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女人最主要的是心要强,可不能受委屈了。”
这一期的《百合周刊》将温暖和郭新建的几篇文章放在了前几页,两人似对诗一般地遥相呼应着谈感情、婚姻与人生,为的是要把在这里的最后一腔热血发尽。《百合周刊》现在已经积累了一定的读者群,大家都能够赚得一定的稿费了,虽说不多,但吃饭已足以保证了。二人此番下次决心要走,可见感情已到了海枯石烂的地步了。
学社里的费用无需佳音再出了,大家心里也踏实充足了很多。佳音头一次自己挣钱,虽然对她而言不会有什么用处,但心里还是知足又高兴,喜得不能自已。前几天还满心热情地找温暖商量着等钱攒多了要怎么花呢,可是如今,还没等她的热劲消下去,悲凉已经弥漫心头了。
女士们对温暖的态度相对于男士对郭新建的态度要温和多了,毕竟他是要抛弃自己的结发妻子了,几个人再怎么重朋友义气也不能允许朋友做出这样昧良心的事情,故而对他冷淡多了。郭新建本来很看重在这百合坊里凝聚起来的友谊的,只是如今对他而言,遇到对的人,碰到对的爱情,是比什么都重要的,所以任别人深浅不一的冷言冷语,他心里也不再动摇了。
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后得个合意友来情不厌,知心人至话投机,而今乐莫乐兮新相知才一年矣,却以后免不了要交心不交面,从此重相忆了。
真到两人要走了,大家将那前嫌竞相抛弃,彼此都是深重的舍不得。前一夜大家到附近的一家闽菜馆子给两人践行,男士们喝得酩酊大醉稀里哗啦的还犹自嘴里叨叨地畅叙着人生际遇与民族大义,女士们则都是杯酒小碰,浅呡几口,眼泪就已经涌到了眼角心口,没有过多的话,过多的只有谆谆的嘱咐与叮咛。到了深夜才各自依依不舍地散去。
第二日,大家又一早赶到温暖的住处,帮她收拾打理好行囊,等着郭新建和一帮男士过来了,也就要走了。这里温暖看着她三个,头一次眼里满是感慨地说:“哎,认识佳音才一年,认识文媛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竟就要这么走了,你们肯定要怪我了。”
卓文媛说:“怎么会,你有你的人生,何苦因为我们而羁绊在这里呢?只是什么时候等你走得累了,不想再走了,你就回来,这里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温暖欣慰地笑了,忙过去和卓文媛拥抱了下,接着又是罗琳。她看着罗琳说:“姐姐我看你不太会操心自己,罗程又有些五大三粗的,女人家可要学会自立啊,别让自己受罪了。”
罗琳紧紧将她抱住,她平常本就话不多,这里就更没话了,半会过后才慢慢开口道:“姐姐也是,我会想你的,你要时常来信。”
温暖甚少这么温柔,所以越发让大家感觉不舍,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尤其是走到佳音面前。两人的关系最是要好,佳音没有长姐,直接将她视作姐姐,平日里在百合坊都是依赖温暖的照拂。温暖对她的感染不仅是生活上的自给自足、自力更生,心灵的豁达通透,更有精神上的女性自由、平等与尊严的意识相传,可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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