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六六伸手,如米粒大的雨珠缓缓落入手中,“估摸等会就停了。”
六六话音刚落,老天爷好似要成心跟六六作对,原本一刻钟才落的一滴雨变成十息就落下一滴雨来来。
“快,找地方躲雨。”杨文远突然大吼道。
六六愕然,“这丁点大的雨还用躲?”
顾不得解释,杨文远拉起六六就跑。
石炭低头瞧着青石板地上的小雨滴,又挠挠后脑勺,这雨势用得着跑吗?
但见杨文远和六六跑远了的身影,石炭冲着仍在吵闹不休的无烟桔槔吼了一声,“你们还吵啥呢?少爷们都走了。”
桔槔无烟双双回头抬眼望去,那里还有杨文远和六六的人影,两人慌了神。
石炭下巴往前伸了一下,率先向前跑,身后的两人也紧随着。
有路人笑道:“这点雨,还跑啥呀,都下不起来。”
“怕是那家的少爷公子,富贵人家娇贵淋不得雨。”
“哈哈,那像我们结实,淋了雨也不怕,回去一碗生姜水,还不用吃药。”
杨文远拉着六六拐过几道弯,来到处大宅子门前,高墙宽檐,二人躲了进去,石炭三人也随后赶后,沿着墙沿站住。众人刚站好,外面雨水如柱,如串了线的珠子形成一道道的雨帘。仍在街上慢步的人们此时急慌起来,在雨中东奔西窜地寻地方躲雨。
大家跑的快,躲过了大雨,但仍淋了些雨水,好在雨小,并没有淋湿衣服,只是大家的头发有些湿漉漉。六六的一络湿发搭在额前,一滴水珠从头发上滚落到额头,又顺着额头滚落进了眼眶,六六眨了眨眼。
杨文远手下意识地伸了过去,抚开六六额前的这一络湿发,用袖子拭干六六额头的水珠。
六六懵怔,抬手拂开杨文远的手。
杨文远的脸红耳赤,暗暗地深吸一口气,褪下满脸的臊意。
却听到六六嘟囔,“真是个公子哥儿,没侍候过人,还拿袖子擦我额头,绸衣怎么擦的干水呢?”
杨文远忐忑的心突地莫名难受,说不出话来。
无烟赶紧掏出帕子给六六拭干额头脸上的水珠,又裹住六六的头发使劲绞干水分。最后又擦了擦六六衣服上的水迹,或有些地方太湿了,无烟换了张帕子再裹住衣角使劲地拧干。
等无烟把六六收拾一新,六六抬着下巴对杨文远道:“该这么擦拭。”
桔槔一面给杨文远擦着身上的水珠,一面道:“陈小姐,我们爷怎么会知道如何侍候人呢?刚才爷看小姐头发的水滴进了眼里,好心给你擦一下罢了。”
六六偏了头,嘀咕,“不会还做?傻蛋!”
这一会功夫,杨文远的脸色已恢复如常,伸着双手由着桔槔擦拭。
石炭随便擦了擦,道:“杨公子,你怎么知晓会下大雨呢?”
“对哟,你如何知道的?”六六好奇地问道,“你会看天象?”
杨文远避开六六黑珍珠似的双眸,望着外面的雨幕,“读万卷书,行千里路。去的地方多了,知道的事情也就多了。何况我曾来过洛阳城,知道此地最爱下这种急雨,初时小雨点让人不曾在意,一会小雨点就变急了些,再一会就是急雨来临。再过一柱香的功夫,这雨就会停了。本地人却不怕这种雨,雨不用躲避,雨就算找不着地方避雨,也不着急,反正过不了多久雨就会停了。”
六六赞叹,“杨公子你真历害。”一双眼熠熠生辉地看着杨文远,恰巧杨文远转头看去,不妨看个正着,杨文远的眼尖倏地红了。
“要是你不是杨阁老的孙子就更好了啦。”六六下一句让杨文远低了头。
杨文远垂了头脚尖在地上打着转来回踩地。
桔槔正觉得今天少爷有些奇怪,动不动的就脸红或是耳朵红。听得六六这一句话,桔槔狠狠地瞪了六六一眼,“陈小姐,你怎么可以当着我们少爷的面这样说话呢?”
“怎么不可以了?”无烟叉腰道,“杨阁老做了多少坏事,老天爷都知道,还能不让人说?”
“我们小姐也是为杨公子鸣不平,杨公子多好的人呀,怎么摊上这么个老不死的祖父呢?”无烟见桔槔哑了口,仰着头又道。
“无烟!”杨文远厉声喝道,“他再多的不是,也是我的祖父。怎么可当着我的面诅咒他?”
杨文远突然黑了脸,无烟给唬了一跳,缩了身子躲到石炭身后。
“好了。”六六蹙眉,道,“杨公子,有些事不在于说不说,不说不代表心中不想,说不代表心中所想。凭杨阁老的所为,世上的女子大概在心中都在盼着他早登极乐吧,更有些可怜的女子,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六六又道:“就因为他一人的偏见,就让天下所有的女子遭其苦难。他讨厌女子读书,因其怕像文德皇后那样的女子,故愚天下所有的女子。他取缔女户,表彰守节妇人,他容不得女子的坚强,他要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像菟丝花,终其一身缠绕在一个男子身上,把男子当成头顶上的天,一旦天不在了,她也活不下去。有那幸运的女子,得夫君敬重,相敬如宾,白头携老。但大多的女子却是为着夫家操劳了一生,也换不来夫家的尊重。在夫家的眼中,她们有用处就留着,没用处了就一脚踢开,或是找间庙宇让她青灯古佛地度过残生,这还算好的,起码她还活着。更有甚者,是直接休书一封。或更有甚者,霸占了妻子的嫁妆,还一封休书撵了妻子出门,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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