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温柔可亲心慈人善,每年为穷人周济出去的钱财比府中的用度都要多。
大小姐更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当真要、要杀死她么?
心中犹豫本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却也因这一瞬间的停顿,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沉静低柔的声音:“容姑,四小姐遣我来照顾二姨娘,您老年纪大了,便早点儿歇息吧。”
容姑猛的收回了手,转身只见推门而入的,正是四小姐院中的大丫头浅葱。
她不由得瞳孔一阵紧缩,面上却丝毫不见半点儿情绪波动。
这四小姐!
当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明明都这般兵荒马乱难以顾及了,竟然还这般滴水不漏。都替慕容氏稳定了病情,却还派了心腹丫头来照顾,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容姑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步,神色正常的笑道:“如此甚好,四小姐真是心系二姨娘,叫我们这些服侍二姨娘几十年的老奴都惭愧的很。”
浅葱亦是得体从容的与她寒暄了几句,她才出了门回去了自己的屋内。
目送着容姑的身影直至不见,浅葱转过身来带关上了门,面上方才露出了几分疑色。
刚刚容姑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昏睡不醒的二姨娘,到底想做什么?
齐念深更半夜方才回到自己的院中,还未坐下喘口气便唤来了浅葱,叫她去二姨娘的院子里看顾着,若是有什么意外便立即遣人回来禀报,千万不可自己慌慌张张的亲自回来,越是纷杂心惊越要在那里盯紧了。
浅葱心中甚为疑惑,都说二姨娘的院子在这齐府之中便如同铁桶一般的存在,便是夫人再怎么想要伸手进去,都毫无缝隙可寻。
但听四小姐这样吩咐,怎地好像二姨娘那里似有暗鬼,想要对她不利似的?
齐念虽也无甚把握,但她想起今日白天里容姑驱赶秀儿时面上那古怪的神情,她就心中十分的不安。
秀儿定是心怀鬼胎无疑,但容姑,她实在是不想把这么一位姨母身边最为亲近的老仆视为背叛者。
如若真那样的话,姨母该有多伤心。
为求心安与把稳,齐念便特意让浅葱这个心思细腻且聪慧的丫头去二姨娘身边紧紧的盯着,若是真有人想做些什么危害姨母的事情,恐怕也会因贴身服侍的浅葱而束手束脚,且浅葱也会察觉出谁是潜藏在姨母身边的暗桩,那往后暗中追查下去便都好办了。
喝了口冷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头,齐念敛去了面上的疲倦之色,一双漆黑幽然的剪水眸深不见底,仿佛比这如同浓墨般的夜幕更要暗上几分。
少顷,阿瑶身着黑衣自窗外翻身而入,像一只猫似的双脚落地时毫无声息,仿佛已然融入了这重黑夜,不分彼此。
“小姐,齐鸣确实出现在前厅那一群人之中,只是他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并没开口说一句话。”阿瑶走近她的身边,低声道:“不过一会儿,他便悄悄的自后门溜了出去,匆匆忙忙的去了四姨娘的院子。”
小姐说的果然没错,那位自正月以来便从未在齐府露过面的二公子,今夜竟真的出现在了家族商谈集议上,且他心不在焉的旁听了会儿,果真便匆匆去了别处。
只是小姐她怎会知晓,齐鸣必定会去四姨娘那里?
齐念心中顿时了然,之前猜测的果然不错,王氏那腹中孩儿,当真是齐鸣的。
周氏察觉此事便将齐鸣看押了起来令其无法再与王氏来往,只是今夜阖族商议的是如何解救齐君良的大事,事关生父,便是再有什么了不得的借口,也不得不方齐鸣出来走这一遭了。
第七十五章夜间出行
但她此时暂且管不了这些了,只上前一步握住了阿瑶的手,径直冷静道:“阿瑶,我现在无暇分心去追究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我需要确保我爹的安全,只有他能安然无恙,我才有心思去查明这背后的隐秘。”
和致命的反击。
且确认了父亲的性命无忧,也能叫姨母放宽了心,不至于病情更加恶化下去,反倒能够度过这次难关。
齐念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冷厉的森然光芒,竟敢动她最在乎的人,对方应是活的太不耐烦了。
阿瑶从未见过小姐的面容上出现这样可怖且令人不敢直视的神情,她略呆了呆,方敢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若想做什么,就尽管吩咐我,我一定会为你办妥的。”
“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事情了,阿瑶。”目光投向面前这个少女透彻鲜活且带着郑重神情的面庞,齐念的双眸中顿时便染上了些许温和之意,她低声道:“这次我要自己去,你陪我一起吧。”
阿瑶与路石二人是自齐念离开行山村踏入天阴城的那一天开始,便一直都一明一暗的保护着齐念的安全。
如今路石已被派去暗中保护齐君良,自年后便每隔半月传来一封简单的书信,每次上书着都是“一切平安”或“安然无事”,由阿瑶养在后院的那几只白鸽担当信使,倒比驿站信差传书要快上许多。
但就在半月前,路石传至最后一封道平安的信笺之后,便再无信鸽飞至齐府的后院内,今日已然是曾与他约定的传书最后期限。
看来对方来头着实不小,若只是普通山贼强盗拦路打劫,就算是能逼得路石亲自露面出手相救,定然也不会连他都一起被困住。
这只能说明,对方定然是当时便相痛下杀手,齐君良得路石相救之后,或许因不敌双双被擒获了,或许他们暂时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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