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半张的徐昭照片看看。但她连根毛都没搜到。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份未知的煎熬,抓起手机骚扰蔡窦。
蔡窦满嗓门的睡意与不高兴,吼着问:“郑颖,你是不是要恩将仇报?!我给你找片子你却大半夜叫我起床撒尿!”
郑颖赶紧废话少说虚心请教核心问题:“豆哥,徐昭是谁?现在还活着吗?我能找到他吗?”
电话那边默了下。再开口时,蔡窦的声音有点清醒了:“我草我把那片子也给列里面了吗?完了他知道非宰了我!”
郑颖抓住了重点:“他?徐昭?所以他还活着,并且你还认识?!豆哥,能帮我搭个线吗,我想拜他为师啊啊啊啊!!!”
蔡窦的声音几乎有点抖:“小姑奶奶你忘了这件事吧,这要是让你友谊哥知道我不小心把那片子拉给你看了,他非搞死我不可!”
郑颖默了两秒钟。她把从前的一些细节在脑子里闪电一样地过着。
千丝万缕的线头在她脑子里打着黑色的漩涡。漩涡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啪的一下,那黑色的漩涡炸开,千万道白光从中心激射出来,从郑颖的眼底迸发出去。
郑颖握着手机,轻声地慢慢地,问了蔡窦一句:“所以徐昭,就是友谊哥对吗?!”
第二天,郑颖顶着两个黑眼圈冲去找余友谊。她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几百次地想打电话给余友谊亲自求证,又都狠着心地把这念头死活压了下去。
还是当面去诈的好,省得他不承认。
到了公司,冲到余友谊办公室门口,郑颖深呼吸平复好情绪。
她推开门,对坐在老板桌后面的余友谊说:“友谊哥我决定了,我要找徐昭做我的监制!”
余友谊这回不只烟掉到了地上,他的人也从椅子上直接秃噜了下去。
他从地上爬起来。爬起来之前他有点慌慌地把烟也捡了起来,检查了一下,烟头没摔灭,于是直接把过滤嘴又杵到嘴里。吸了一口,感受到了沾了灰尘的牙碜,又连连的呸了两声。
然后问:“你刚才说,要找谁做监制?”尾音扬得像快要穿破屋顶。
郑颖直视他:“徐昭。”
余友谊:“你认识他吗?”
郑颖摇头:“但你认识他,你把他藏起来了!”
余友谊看着她,一脸的平静。但拿着烟的手却抖得像摸了电门一样。
余友谊问郑颖,谁告诉她这个说法的。
郑颖摆事实讲道理,把从前的蛛丝和蔡窦提供的马迹合在一起,堆到了余友谊面前。
“你是学导演的,你随随便便导的镜头就比豆哥要好很多;杀青宴上豆哥喝多之后曾经问过你是不是终于要回归老本行了;你之前说,倪裳未婚夫那个奖,是你不要了他才得的;最重要一点,是豆哥给我找了部纪录片看,导演是徐昭。而豆哥跟我说如果让你知道他找这片子给我看你会弄死他!”
余友谊一把把烟折断了。
郑颖:“友谊哥,我能问吗……你为什么不做导演了?”
余友谊说:“不能。”
郑颖:“那我能问吗,你可以给我做监制吗?”
余友谊说:“不能。”
郑颖默了下,再度缓缓开口:“那我能问吗,你是不是喜欢……”
她的话还没问完,余友谊就像炸了毛似的叫出声:“住嘴!我答应做你的监制!”他看着她的脸,声音发哑,“小兔崽子,有的话,不能问,明白吗?!问了就在心里留了疙瘩,谁也回不去了!”余友谊抖抖索索地又点了一支烟。
喜欢后面的字,被郑颖吞了回去。她咬着下唇,咬出白花花的牙印儿,点点头。
她看着余友谊,眼底涌现的神色,从疑惑到吃惊,再到一种恍然后难以言说的绵绵忧伤。
回想以前,余友谊拼了命护她的种种。回想倪裳临走前那晚曾经和她说过的关于那条旗袍的一番话。回想沈一帆在信里说,“这个世界上,无法狠心拒绝你的要求的,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友谊哥”。郑颖如遭雷击。
他刚刚是以为她要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吗?
可她其实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喜欢纪录片里的女主角啊?
但她现在,什么都不敢问了。
因为不必多问,她都懂了。心疼而无力地,悲伤而无奈地,都懂了。
郑颖自己改编了剧本。
很快媒体放出消息,说郑颖打算自己做导演拍电影,拍一部叫《随随便便》的网络小说。媒体评论说,该小说在网络点击火爆,很多公司去要过版权,结果没想到作者竟然授权给了新晋天后郑颖来导,堪称大胆。
这条消息一放出来,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很多粉丝捶心叫好,直呼等待。也有很多粉丝忐忑不安,直言郑颖不好好当演员,刚有起色就瞎作,也不怕把自己的人气作散了。
“好好做演员行吗,不是谁认识几个中国字就都能做导演的好吗!”有人发出犀利质疑。
对于这样的质疑声,不久后媒体又抛出一个消息来。
——郑颖首次执导电影将由当年的鬼才导演徐昭坐镇监制。
这消息一出,起先一大部分不知道徐昭是谁的人全都一脸懵逼。一小部分有点年纪有点阅历的人,知道徐昭是谁的,立刻激动沸腾爆炸了。
他们哭天怆地:“当年看过徐昭导的纪录片,简直觉得见到了中华之光,没想到很快就销声匿迹,匿得连张照片都搜不到!还以为他不幸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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