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皇爷知道了也不至于怎么罚我——对了,还有水果,我母妃才从云南让人捎来的。殿下,你往旁边站站,我这里用竹竿挑进去,别打着你。”
朱谨深应了一声,走开了点,林安仰起脖子看着,预备着要接。
刀三拿了竹竿,竹竿梢头上挂着紫檀三层圆食盒,他踩到另一个护卫的肩上,但还是摸不到府墙顶上,只能摸索着把竹竿往里送。
那锦衣卫小旗得了厚赏,见底下的护卫有点晃悠,很有眼色地走过来扶了把。
一通忙活后,终于顺利把食盒送了进去。
朱谨深揭开最上层一看,有点诧异:“荔枝?”
这东西他见得也少,皇家挑选贡品也是有限制的,不能想什么就要什么,像荔枝这样的水果,运输起来劳民伤财,途中损耗也大,若定为常例,很容易招惹御史上谏。
沐元瑜在墙外道:“荔枝本身味甘性平,不过外面有用冰镇着过来,寒性可能进去了一点。我不大懂这些,殿下,你吃之前问一问老先生看,我不知跟你的药性冲不冲突。”
朱谨深:“……”
他十分烦恼,关都关不住人来招他。
“这东西难得,你母妃运来不容易,你自己留着就是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还馋嘴不成。”
沐元瑜笑道:“我家还有呢,这不值什么,我就是想来看一看殿下,没个由头,我不好来呀。”
“这就算由头了?”朱谨深拿他没办法,“皇爷可不一定认。”
怕他回头挨罚,他抑住了心里的留恋,催道:“好了,东西我收到了,你快走吧。下回没皇爷允准,可别就这么来了,惹怒了皇爷,我也救不得你。”
沐元瑜听他说话口气没多大变化,不像被关得阴郁暴躁的样子,也放了点心,她在这里确实不能停留太久,动静大了总是麻烦。
就道:“那我走啦,殿下,你安心养病,有机会了我再来。”
朱谨深听着外面的声响渐渐消失远去,在里面站着没有动弹,目光从府墙落到手里的书上,漾着微光。
林安去找了两个内侍过来捡书,回来一看朱谨深还站着,他弯腰把食盒提起来,有点好奇地道:“殿下,这书这样好看?还是回去看吧,这里站久了腿酸。”
朱谨深垂着眼应了一声,跟他慢慢走回了石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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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元瑜往二皇子府里砸书和荔枝的事很快报到了皇帝案头。
皇帝很是发怔了一会,才摇着头道:“沐显道这儿子怎么养的,他再这么下去,快把朕的儿子拐跑了。”
汪怀忠在一旁凑了个趣:“二殿下要是个姑娘,还真保不准。”
皇帝失笑:“唉——”
汪怀忠道:“皇爷,这事怎么办呢?要不要把沐世子叫来诫饬一下?”
皇帝想了想:“算了罢,不是什么大事。少年人心性不定,想一出是一出,这会子和二郎好,再过一阵,总是见不着面,也就淡了。由他去罢。”
汪怀忠应道:“是。沐世子脾性好,老奴瞧着,他人缘挺不错的,肯跟他一处的人不少,就是他倒谨慎,不大在外面跟人混闹。”
又有点迟疑地道,“二殿下那边,仍旧封着吗?其实也过去不少时候了。”
皇帝道:“封着。他清净,朕也清净。”
对身边人,他到底又还是多解释了一句,“出来难免又要生事,他自己心不静,旁人也不会叫他静,事太多了。在里面呆着,只怕还好一些。”
皇帝主意已经拿定,汪怀忠是不会反驳的,就闭口不言了。
☆、第96章
沐元瑜送完东西后提着心过了两天,发现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
可能皇帝国事缠身,没空跟她这样的小花招计较?
她就渐渐宽心下来,照常每日往学堂去。
只是见不到朱谨深的日子有些无聊,朱谨深在,她有个明确的目标,只管往他身上刷好感,跟他凑一起本身也是件有意思的事;他不在,她对着剩下的一屋子人,都不大提得起劲说话,听着那念经般的十遍又十遍,时常神游物外。
大概是她站队站得太明确了,朱谨洵知道她争取不过来,现在基本也很少跟她说话,朱谨渊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倒是还常常同她聊两句,沐元瑜记得朱谨深的话,维持在一个客气有礼的分寸,既不有意得罪他,也绝不释放出任何示好的信息。
朱谨渊好似没有感觉,仍旧态度亲善地对她,这沐元瑜就管不着了,由他去了。
不多久,她收到了一封来自沐芷静的帖子。
帖子里说,十日后是她一个小姑子跟许泰嘉的定亲宴,宣山侯知道她跟许泰嘉在一起念书,算是跟定亲的两家子都有些关系,希望她届时能出席,做个陪客。
沐元瑜十分稀奇,隔日去学堂把许泰嘉拉出来问:“许兄,你要定亲了?你也太沉得住气了,日子这样近了,瞒得一点口风不漏。”
许泰嘉没精打采地:“有什么好说的。定个亲罢了,谁不要走这一遭。”
这口气,也太沧桑了。
沐元瑜瞄他一眼:“你还喜欢着韦二姑娘呢?你不开心和宣山侯家的姑娘定亲,为何不乘早说。”
“你以为我没说?”许泰嘉垮着脸,“我在家里闹翻了天,我爹娘都不肯答应我,连我祖母这回都不站在我这一边——我有什么办法,殿下又不在,不然还能问殿下讨个主意。”
沐元瑜无语:“殿下被关在府里,自顾不暇,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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