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不看也知道是什么,这些小东西,她之所以会留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呢,为了现在回来看一眼吗?不,她只是不想扔掉而已,留在那里不好吗?看着它们就像看见过去的自己,那个爱哭爱笑爱撒娇的自己。
打开日记本的时候她愣了一下,一是被上面的日期,二是因为在方格子页面上她一眼就看见了何煦的名字,原来一转眼的功夫,竟已过去了这么多年,原来这个叫何煦的人不知不觉影响了她这么多年,从她的孩提时代就开始了。那时候她几岁呢,估计刚刚会写那么多字吧。
可是那个傍晚朝她伸手的男孩子,如同魔障一样就牢牢印在心底了。
宋凌风见陈墨那副痴痴的样子觉得有点不对劲,就站起来想过去沙发那里和她说说话,这丫头一定心里憋着许多事呢。
陈墨旁边的的位置凹下一块,宋凌风坐了下来,见陈墨没有反对,他心里不禁一喜。其实他感觉陈墨恢复记忆以后连性格都变了许多,今天这事要是搁在以前,他估计自己绝对没什么好下场,但是现在,陈墨不仅没有生气,整个人看起来还很温和,两个人像这样平静的相处模式让他觉得说不出来的舒适。宋凌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陈墨侧过脸对他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宋凌风,你想听故事吗?”
陈墨说话的声音很轻,给宋凌风一种很蛊惑的感觉,让他很听话地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陈墨的脸在经过蓝色玻璃过滤后的浅色阳光里,近似透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块阴影。
就是这样一个不算午后,不算黄昏的时间点,却是他以后还要经历的漫长岁月里最值得回忆的一刻。
☆、初遇
---我是一个影子,藏在你身后,你常常忽视它,所以你不会知道它有多么想与你并肩,不是走在前面,不是躲在后面,也不是每天以一个倾斜的只能仰望的角度呆呆地看着你。
陈墨的墨,是书香笔墨的墨,水墨画的墨,和沉默的默同音的墨,这个名字是她爷爷取的,在她孱弱的记忆里,爷爷是一个能写会画的才子,陈墨以为这个名字很符合爷爷对自己的期许,虽然他去世十多年了,陈墨还是记得他在旧报纸上笔走龙蛇的样子,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她也不敢出声,但是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秋天凋零的叶子,陈墨小时候就觉得这个场景真美,果不其然到现在她也忘不了。
陈墨啊,她把自己当成一个影子,一个配角,好多年了。久的梧桐树不见了,春天的小燕子不飞回来了,再也听不见大雁的呜咽了。她一直以为这个配角是很重要的,做个影子起码可以不被注意的离他再近一点。
有人愿意相信吗?陈墨自己有时候都不相信,她怎么就喜欢上邻家的邻家的邻家那个黑乎乎的小泥鳅了,成天油嘴滑舌的,哄得七乡八邻的姑姑嫂嫂大妈都对他青睐有加,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妈妈都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以至于她一度怀疑自己存在的真实性,妈妈从她小的时候就常在她耳边叨叨,说你怎么成天呆在家里,闷的像一只掉了毛的鸡,陈墨经常毫不客气地回应,我要是掉了毛的鸡,那你就是掉了毛的老母鸡,这句话惹得母亲一度对她充满怨念,爷爷也为此批评了她,但在妈妈要拿鸡毛掸子揍她的时候,还是把陈墨拉到了一边,提高音量说:“囡囡,爷爷教你练字去。”
她还没有跟小泥鳅讲过话呢,但是偶尔会看见他带着一群人在自家楼下的树上抓知了,不得不赞叹世上能有爬树爬的这么顺溜的人,真的很不错呢。她有时候看着看着手里的毛笔就掉到了纸上,素白的宣纸上很快被墨水渲染出许多奇奇怪怪的图案,再用手一抹就更奇怪了。
“囡囡,看什么呢,这么不认真能练好字吗。”爷爷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陈墨吓了一跳,心里想着爷爷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爷爷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开心,这让陈墨也有点难过。
爷爷帮陈墨洗脸洗手的时候,语重心长的告诉她,“囡囡,爷爷给你取名叫墨,可不是让你把墨水往脸上涂的。”
“哦,囡囡知道了,下次不会了。”这话陈墨讲的有些心虚,毕竟同样的错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犯第二回,就像她以前常常跟妈妈保证吃鱼不会卡第二次,下一次还是会被卡,搞得她看到鱼就有阴影,以至于后来一直都是妈妈给挑完鱼刺才下口。
都怪那个小泥鳅,总来打扰她,妈妈给她讲睡前故事的时候,陈墨的脑子里一直在想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小泥鳅爬树时候的样子,他是不是和彼得潘一样,神秘又勇敢。
日子一天天的过,看到小泥鳅的时间不多,但陈墨对他的好奇丝毫没有减少。于是陈墨在妈妈欣喜的眼光里,每天也会出去玩一会,虽然大部分时间她都会找一个干草垛,静静地坐在上边。
“喂,小丫头,你为什么总坐在草垛上面,下不下来一起玩,我们正好缺人呢。”小泥鳅抬头看着陈墨,这让她感觉有些怪怪的。陈墨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再看她,也许是有些夕阳洒在了陈墨身上,她觉得脸烫烫的。
陈墨是一个没有上学之前就接受了高级教育的人,奶奶每天会教她拼音字母,爷爷已经成功的教会了她两位数乘以两位数,许多人都觉得她很聪明,没错,有时候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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