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爵的脊背,在月光下,呈现了大小不一的,疤痕!
老实说,这不是第一次了,从前顾柒柒也看过宫爵赤着身的模样。
可从前她都是羞涩地不敢直视。
而北欧独立岛上,和他缠绵悱恻的那个晚上,她初经人事,害羞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去一寸一寸注意他的肌肤?
更何况,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任由精神抖擞的男人纵横驰骋。
从这个角度说,她根本没机会,在清醒的时间里,理智地,好好看他的脊背嘛。
此刻却是不一样。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他只搭着浴巾,月光清晰地投在他精壮的脊背上。
那些大大小小的凸凹痕迹,一览无遗。
顾柒柒忍不住伸手摸去,心头随着一条条疤痕而悸动着,疼痛着——
“爵,这是怎么回事?”
这显然不是枪伤,也不太像是刀伤。
而且伤口年深日久,也不是新伤。
甚至,凭借着她从医的经验,还可以判断出,这伤口当初留下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消毒和治疗,所以才会留下这么深的不整齐的疤痕。
若是当初有她在旁边处理伤口,保证能毫不留痕。
而他,能在那么深的伤口中挺下来、活下去,没有感染,没有病变,已经是奇迹了!
所以,这些伤是怎么回事,她很想知道!
是谁,这么残忍地对他?
顾柒柒的疑问,让宫爵身子一僵。
终于,还是被她看到了么……
宫爵沉默片刻,忽然淡淡开口:“柒柒,我和你讲过,我小时候,不在我父母身边长大。”
顾柒柒手中的动作变得缓慢。
慢慢地,一寸一寸帮他继续剃胡须。
她记得,当初宫爵父亲坚决反对她嫁入宫家,而宫爵坚决护着她,哪怕要和家族决裂也在所不惜。
当初他就坦白告诉她,反正他从小就不在父母身边,父母并不了解他,他也无法和父母像别的孩子一样正常相处。
既然如此,宫家离了他一个也无所谓。
而他,绝对不能离开她!
“嗯,我记得。”她轻声道,“没事的,很多孩子都不是在父母身边长大,我也是,我母亲很早就……意外去世了。”
宫爵抚了抚她的长发,继续道:“可我,是在满月宴会上,被人从宴会直接偷走的。”
顾柒柒一惊:“啊?”
宫爵:“那个偷走我的人,是我父母的死敌,血海深仇的仇人。”
顾柒柒更惊了,宫家这段往事,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力!
“什……什么仇?”她颤着唇问。
宫爵:“杀子之仇。我父母,杀了他唯一的儿子。”
顾柒柒浑身一震,手中的剃须刀一下子落在了地上:“你说,你还是个襁褓中婴儿的时候,就被宫家的死敌给偷走了?这人还对你们恨之入骨?”
她万万没想到,宫爵的童年,居然发生过这样可怕的事情。
可,现实的可怕,还是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只听宫爵继续道:“嗯,这个死敌,本想偷走我摔死,祭奠他死去的儿子。可却半路改了主意。”
“为什么?”
“因为他忽然发现了,可以有更残忍的法子,来报复宫家!”
“什么法子?”顾柒柒止不住地颤抖。
真相似乎很残酷!
可她一定要知道,她的男人,这些年受了什么非人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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