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眼光,把最厉害的请来给我们战士们做慰问演出。不错啊,词做的好,歌也唱的好,很好啊!”
一个会唱歌的艺人,能有多了不起?
一个会创作的艺人,能有多了不起?
军人们,尤其是这些在军队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老兵老军官,是根本体会不到的。
但是,当一个创作人,能做出一首如此真切抒发士兵痛失战友心情的歌曲,他们觉得非常的了不起,甚至感同身受。
“这歌,都让我想到当年被分配到边关驻扎的时候了。那年我才十八岁,咱们班长只比我大一岁。第二年班长就牺牲了,”少将郭默两只手放在桌子上,身板挺得笔直,但面上却是唏嘘不已,“边境站岗的时候,被流弹扫中。”
“我还记得,第一天到军营的时候,他跟我们说,人在阵地在,阵地不在人不在。现在想起来,他那年才二十岁……”郭默说着手就有点抖,半天才摸到了茶杯,“才二十岁啊。”
莫建雄听了也忍不住有点眼睛发酸。
他们入营的时间久了,下面的兵也多了,每年都看到队伍里不少年轻生命的逝去,有的牺牲得很默默无闻,有的甚至因为训练中的意外事故。
时间越长,越是没法听这种讲牺牲的歌曲,一听就叫他们心里慌得很,想起了一些面孔,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就跟在伤口上撒了把盐一样,刺着的痛。
少将郭默很快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又扯了笑出来,“好了,新年不提这些。能做出这样的歌词,也难为她,就是这伤心歌也不好多听。幸好,她刚上台没唱这首啊,否则我们老同志都要流眼泪出来了。”
一群老军人听了,都跟着齐齐发笑,点头说是。
“要是这节目换成《咱当兵的人》这有味道的歌,那她肯定就第一了。”刚从莫建雄那知道创作人也是林容的郭默,马上可惜地感慨,“就差一点点。”
“这创作也要看灵感的,年纪轻轻,也不容易了。”莫建雄替她说话。
郭默少将很认同这句话,面上是藏不住的赞叹,但很快他就又问了一句,“我看到之前叫我审批的节目草案,说是有24小时的录制?这他们俩不会在摄影机前打了十几个小时吧?”
这话一出,马上莫建雄的脸又僵住了。
郭默哈哈一声笑,“行了,新年不吓唬你们。让士兵们都去自由活动吧,我们几个老东西好好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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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高阶军官的人,最后都没去参加战士们自己搞的篝火晚会,而是在办公室里坐着围着炕聊天。
“这节目确实搞得不错,算是这几年与媒体合作的最平民化视角了。前几天老首长在新年展望发言上,还下达了指示,要让文化部多加入爱国主义教育的内容,整肃现在的娱乐产业。必要时候,部队也要参与进去。”郭默坐在位子上,脱下了军帽拿在手上,“这节目播出,我们这也算是交了一份比较合格的作业上去。”
在最靠近门边的位子上,刚刚都没怎么发言的大校郑广夏,盘着腿就皱起了眉,“现在的电视台节目参差不齐,也难怪老首长亲自发话,我上月回去就见到我女儿在看什么言情剧,还在房间里贴什么男人的海报,那衣服穿了,就跟没穿一样!再不管,就不像样了!”
莫建雄在这一圈人的最下首坐着,闻言就笑了,“现在时代不一样了,老郑同志不要旧思想了,别说在家里贴海报,就是追星追到门口去的那都一堆堆的。”
“反正,就是现在要严格审查这些青少年收看的节目。烂俗、庸俗、低俗、媚俗,统统不可取!当年我们那么大的时候,可是都在看跟日本鬼子斗智斗勇,具有民族情怀具有思想高度的电视。”郑广夏相当不满地抱怨。
郭默摆了摆手,“堵不如疏,疏不如引。严格审查倒是其次,关键是真正优秀的作品太少。就像老首长讲的,哪怕在我们部队,给新兵们观看的爱国题材战斗题材,具有深度以及广度的片子,都越来越少了。”
“没错,年年部队统一收看电视,就是看那几部。我看这十几年都没变过,今年我去新兵营一起观看,结果我发现连台词我都差点能背出来了。”莫建雄笑着摇头不已,“结果就撑了半小时,实在忍不住了。这再经典的老片子,看个十几遍,也是不想看了。”
“时代在进步,部队也在进步,这些文化层面的东西,也必须要跟上来。文化要是跟国情脱离,跟时代脱节,那就是大事情。”郭默国字脸上很严肃,“这次,炮兵团的电视台合作要作为范本,在我们军团让大家一同学习。”
“另外,文工团的创作力,也要与时俱进。这次,我在几个团走下来,都没听到一首军歌,一个节目,比今天一个非军队编制的年轻创作人写出来的歌优秀。我们的文工团,应该是更了解军队的,怎么反而落于人后了呢?”郭默很不赞同地扫向屋子里一圈军团领导。
“今年,别的军团我不去管,但是我们这里的文工团,必须给我拿出一点像样的东西来!今年的建军节老首长已经不满意了,明年我就下达硬指标了,每个团给我拿出一个新东西!”
郭默声音提高了半分,顿时气势上就犀利了半分。
“莫建雄同志,你刚刚说的很好,我们的新兵都没有新教育片可看。就从你里做起,让文工团今年写出个新本子来,必须拿出来给老首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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