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在我,把大家带到这来,却没能把大家好好带回去。”
君黎直起腰摇了摇头,说:“我和她等到了你来救我们,这就够了。”
君黎被困山上的消息不知被谁透露给了媒体,一早各大媒体头版头条全是耸人听闻的标题。
微博上粉丝哭得呼天抢地,热门搜索关于君黎暴风雪的词条全爆。
获救消息传出后粉丝渐渐冷静下来,将矛头直指雪国剧组,强烈要求剧组负责人通报实际情况,给君黎和所有关心他的人一个合理交代。
所幸剧组和投资宣传方公关得当,连夜召开新闻发布会。
沈天亲自出面,去繁就简将来龙去脉,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并诚挚道歉,同时保证剧组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确保类似情况不再发生,粉丝怒火才慢慢散去。
*
医院病房里,薄槿抱住突然扑上来嚎啕大哭的室友,拍拍她的头。“你怎么来了?”
舒华没回应,继续把眼泪鼻涕抹在她的被单上。
“好了,不哭了,你忍心让我这个病号来安慰你吗?”薄槿刚醒不久,头和喉咙隐隐作痛。
舒华松开她,素颜上挂着两只红肿的眼睛,差点把她逗笑。
“想笑就别忍着,没良心。大晚上接到电话说你困在山上,一直联系不上,知道我多担心吗。”
舒华抽噎,“我一下飞机就往医院赶,看你腿上都是绷带,还以为你腿断了。”
薄槿把枕边的纸盒递过去,“擦擦脸,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舒华抱着纸盒,一把鼻涕一把泪擦着。
一团纸不小心扔到纸篓外,舒华下床去捡,一双黑皮鞋进入视线。她顺着向上看,黑色长裤,苍青色大衣。
然后,舒华一下坐到地上。
君黎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女孩子,捡起纸团丢进纸篓,站在床边。
“感觉怎么样?医生觉得人太多会影响你休息,他们都在外面等着。”
薄槿手撑在床板想坐起来,君黎拦下她,按住床沿的按钮调整角度,把枕头塞在她腰后。
她过意不去:“谢谢你君老师,我没事了。医生说伤口处理及时,明天换完药就可以出院,请他们回去吧。”
薄槿看了眼呆掉的室友,清清嗓子,说:“君老师,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舒华,小有名气的漫画家。舒华,这是君老师。”
舒华表情十分扭曲,支支吾吾地问好。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舒华看清来人,一肚子火终于找到合适的出口。
她冲到沈天面前,质问:“你是发布会上的那个导演对吧?我想问你,明星是人,普通工作人员就不是人了吗。开发布会给君黎和他的粉丝道歉,对我朋友却只字不提?”
沈天颔首:“小槿成这样是我的疏忽。”
“一句疏忽就完了?”
薄槿没拉住君黎的衣角,他走到那个怒火中烧的女孩子面前,说:“很抱歉,我没照顾好她。”
舒华对着那张脸发不出火,只能将脸别到一旁。
薄槿觉得头晕得厉害:“都是我的错,擅自做决定,连累君老师也困在山上。受伤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他们的事。”
声音嘶哑得像划痕累累的黑胶唱片,她忍不住咳起来:“我很好,舒华。”
“好了你不要说话了,我知道是我口不择言,胡乱冲人发火。”舒华发完火心里舒坦了,弯腰向二人道歉,“不好意思,刚刚太冲动。”
沈天说:“归根结底是我没指挥好大家撤离,现在都结束了,小槿你也不要自责,好好休息,不要着急回组。”
拍拍君黎肩膀:“我们出去,让她好好睡一觉。”
舒华见她神色疲惫,轻声说:“你先睡,我把行李放下再回来看你。”
薄槿微微笑着,点点头。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人,薄槿低头盯着雪白的被单,说:“对不起,又给君老师添麻烦了。”
君黎不作声,只是凝视着她,看得她浑不自在。
薄槿竭力让自己放松,抬眸望向他:“走之前能麻烦你,帮我把床放下来吗,有点累了想睡觉。”
君黎默认,回到她床边,按下按钮,将她腰后的枕头抽出来垫在头下。
床头缓缓下降,他终究还是问出口:“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薄槿下意识摸向颈项,病号服领口不高,但是伤口并没有露出来。她一怔,说:“你怎么知道……”
君黎走到房间另一头的沙发边坐下,那边灯未开,显得有些昏暗。
度假酒店的房间里,她枕在他膝上睡得不安稳,翻覆间高领毛衣的宽松领口露在他的眼底。
“没什么。”薄槿低喃。
君黎倚靠在沙发背上,面容在昏暗中看不真切。“我以为,同经患难之后,我们会成为朋友。”
“原来是我的一厢情愿。”君黎说。
薄槿攥紧被单,深深呼吸,说:“只是做了一个很小的手术。”
君黎没有说话。
“几年前去卢特沙漠采风,车子抛锚,被困了三天。水太少,白天沙漠地表温度极高,喉咙被高温灼伤。之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头几年不觉得有什么,前段时间突然恶化,便去做了手术。”
说出来之后反倒觉得没什么,薄槿松口气,莞尔:“看,我没骗你。”
沙漠被困三天,从她口中说出来,平淡得像在沙滩上度了一个假。
君黎手指敲在膝上,不知该夸她坚强勇敢还是心大。“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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