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民心不稳,对难民突然招纳兵力并非好事,但也不得不说,大旭的确兵力不旺,大盛说不准便要卷兵而来,壮大大旭的兵力,也是迫在眉睫之事。
思绪翻腾,凤瑶满面复杂,并未言话。
颜墨白也未再出声,仅是从容无波的立在她身旁。
待半晌,已有难民欲要起身离开之际,凤瑶才瞳孔微缩,转眸朝颜墨白望来,低沉沉的道:“对难民招兵之事,虽可进行,但,让县令们态度好些,若有完全不愿为兵的男子,无需太过为难。”
“如今乱世之中,长公主若一味的宅心仁厚,许是不利。”颜墨白缓缓出声,语气有些懒散,似在劝慰,又似在调侃。
凤瑶淡道:“不愿为兵之人,便是你强他为兵,他也不见得会为国拼命,说不准便会在沙场逃匿。”
他勾唇而笑,只道:“长公主倒是考虑周到。”说着,嗓音一挑,“招兵之事,微臣这便吩咐县令去办。争取在三日之内,将招入的难民兵力冲入校场磨练。”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待将目光朝周遭一扫,目光凝在了那些瘦骨嶙峋的孩童身上,一时,心口微有揪痛,但却是片刻,她便垂眸下来,强行按捺心底的波澜,低沉沉的朝颜墨白应了一声,“嗯。”
国之不兴,危难重重,此际,身为大旭的监国公主,她的确得四处招兵买马,壮实大旭的兵力。
只不过,国民之中,想来最是不喜的也是壮丁入伍了,毕竟,一旦壮丁入伍,那这些平头百姓的家里,便只剩黄发垂髫的妇孺了。
而每番过节,他们也不会家人团聚,而是,缺人缺力,甚至还要日日胆战心惊的祈祷,祈祷征夫安在了。
战事害人,只奈何,这乱世之中,那些沙场之争,两国交战,随时皆可爆发。
战乱不停歇,国之君主,便是体恤百姓不得团聚,也必得狠心忽略,即便她姑苏凤瑶有心仁慈,也无法,不为了大旭做想,无法将仁慈进行到底了。
思绪至此,凤瑶长长的叹了口气。
待回神过来,颜墨白正略微兴味的望她,悠悠而问:“长公主舍不得让难民从军?还在心软?”
凤瑶瞳孔微缩,冷扫他一眼,随即略微干脆的夺了他手中的纸伞,“摄政王还不去办事?”
他勾唇而笑,不再言话,随即便转身而去,招了几名县令聚在不远处言话。
凤瑶朝颜墨白扫了两眼,随即视线迂回,则与不远处花谨那双修长的眼对个正着。
刹那,花谨目光颤了两颤,急忙心虚的垂眸下来,而后猛的伸手推开了正立在身边为他按揉胳膊的浓妆女子。
那女子怔了一下,待回神过来,便见凤瑶目光淡漠,面色清冷,她惊了一下,随即怯怯的挪着碎步,躲到了花谨身后。
“今日施粥,倒是辛苦瑞侯了。本宫本要赞瑞侯两句,不料瑞侯身边倒有美人儿伺候,看似倒也安逸得紧。”仅是片刻,凤瑶便按捺心绪,不深不浅的出了声。
花谨浑身紧绷,如临大敌,随即心虚的朝凤瑶望来,狗腿的笑笑,“长公主,微臣冤枉,是她无礼碰微臣在先,微臣本要推开她的,奈何还未动手,便被长公主看见了。”
说完,分毫不顾那浓妆女子惊愕的脸色,当即朝凤瑶跑来,随即立在凤瑶面前,热络心虚的道:“长公主金枝玉叶,岂能亲自费力的撑伞,还是让微臣来为长公主撑伞吧。”
说着,便要急切的来夺凤瑶手中的纸伞。
凤瑶并未拒绝,任由他将纸伞接了过去,随即回眸朝那满面惊愕委屈的浓妆女子扫了一眼,不深不浅的道:“瑞侯的美人儿倒是媚骨天成,楚楚怜然,便是本宫看她一眼,也觉风情不浅。如此美人儿,此际正满面委屈,瑞侯不过去安慰安慰?”
花谨忙道:“都是她自找的,她今日非得勾着微臣出城,方才也非得要碰微臣,微臣数落她两句,也是她该受的。”
凤瑶神色微沉。
风月场上的浪荡子,虽骄奢淫逸,但对待风月之地的美人儿也自是极为疼惜,但这花谨倒是不同,虽骄奢淫逸,虽喜好风月,但却独独以自己为重,亦如过河拆桥,转眼翻脸的事,他也是轻松驾驭,手到擒来。
女人在他眼里,不过随时可换的衣袍罢了,而这些被他看上的人,倒也倒霉了些。
再者,不得不说,这花谨并不是不聪明,并不是不圆滑,而是,市侩与圆滑都不精,甚至,也用错了地方。
凤瑶默了片刻,才稍稍收敛心神,低沉沉的出声道:“看来,瑞侯还是未长记性,在本宫面前,竟还敢满口胡诌。”
他举着油纸伞的手颤了颤,眉眼都快挤到了一起,满面憋屈的道:“长公主,微臣知错了。但方才的确是她主动碰微臣的,主动要为微臣揉手的,微臣今日不停的施粥,手臂的确酸疼得厉害,是以,一时鬼迷心窍,便让她碰了。”
委委屈屈的嗓音,从一个大男人嘴里道出倒是有些伤风化。
更何况,这花谨明明都满面憋屈了,那双细长的眼睛竟还不住的朝她放着狗腿柔弱的笑,再加上他面容白润,一股子似是在风月之地染上的柔魅脆弱之意怎么都掩饰不住,凤瑶倒是心生咋舌,逐渐挪开了目光,再度忍不住感慨那老瑞侯怎么生了这么个骄奢淫逸且一无是处的儿子。
“你与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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