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能再度恭敬应声,随即领命而去。
凤瑶朝王能消失的方向盯了半晌后,才回神过来,一言不发的入殿就寝。
夜色深沉,殿中的烛火也全数熄尽。
奈何,大抵是心底压着的事太多,以致,毫无困意,在榻上辗转难眠。直至三更过后,凤瑶才逐渐入睡。
翌日,凤瑶气得有些晚,待梳洗过后,幼帝便已穿戴完好的来凤栖宫等候了。
凤瑶未用早膳,牵着幼帝便朝勤政殿去。
而待入得勤政殿时,群臣皆至,站得倒是整齐。
“恭迎皇上,恭迎长公主。”整齐划一的嗓音,幽幽而起。
凤瑶不动神色的牵着自家幼帝坐上高位,一旁的宦官已是开口而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这话一落,那满身肥厚的国舅一马当前,“皇上,长公主,微臣有事要奏。”
凤瑶淡道:“奏。”
国舅低沉沉的道:“前夜,臣的妹妹惠妃,寝殿突遭大火,惠妃虽是躲过一劫,但贼子心狠手辣,竟想烧死惠妃,微臣此际斗胆而问,长公主可查人缉拿凶手?”
凤瑶淡漠观他,“惠妃寝殿着火之事,本宫虽未对外宣扬,但缉拿凶手之事,一直在紧急进行,国舅放心。”
国舅嗓音一挑,“长公主可是缉拿住凶手了?”
凤瑶淡道:“凶手狡黠,此际并无消息。”
国舅顿时不满,“长公主究竟有无差人认真的彻查此事?微臣知晓,长公主惠妃历来便有成见,但人命关天,还望长公主放下成见,好生差人缉拿凶手,莫让惠妃,再陷第二次危机。”
这话一落,他便抬头,极为直接的朝凤瑶盯着。
凤瑶面色不变,目光淡漠,“国舅以为,本宫因对惠妃心有成见,是以便对缉拿凶手之事不曾在意,懈怠而为?”
“微臣可不是长公主,自然不知长公主究竟有无懈怠。但天下之人的眼都是雪亮的,这都已经过了一日都未捉到凶手,倒也有些说不过去。皇宫并非太大,加之暗卫与御林军十足,只要人人皆不懈怠,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便是将整个皇宫掘地三尺都可以,更别提,捉不到一个凶手了。”国舅胆大的迎上凤瑶的言,挑着嗓子出了声。
今儿这国舅,倒是吃了炸药。脾性倒也渐长。
凤瑶眼角稍稍一挑,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微微一深,并未言话。
正这时,那立在群臣之中的许儒亦缓缓上前几步,朝国舅缓道:“宫中现了凶手,事关满宫之人的安危,长公主,又岂会懈怠。国舅度量不深,便也莫要误会长公主度量不深。”
平和无波的嗓音,透着几分温润,但若是细听,却不难听出语气中的几分贬低与针对。
国舅蓦地转眸朝许儒亦望来,阴沉沉的道:“本官还说是谁敢如此戏谑本官,倒是未料到是商贾铜臭的俗官。”
许儒亦也未恼,从容而道:“本官满身铜臭,这点不假。但国舅在京都城内,也有几间铺面,月月都对租客涨租,租客不应,国舅便依权利之便,差人对租客当街辱打。如国舅这般,即便嫌弃铜臭,又为何会为了那点微薄的租金,不顾脸面的当街打人,甚至,还将人给打残了?”
国舅眼角顿时一僵,“许儒亦,你莫要血口喷人!”
许儒亦朝国舅扫了一眼,也未多言,随即便抬眸朝凤瑶望来,只道:“长公主,微臣所言皆是属实。国舅差人当街打人,欺辱良民,如今京都城内的百姓对国舅皆是怨声载道,望长公主差人彻查,若情况属实,定对国舅严惩不贷,以平众怒。”
国舅顿时吹胡子瞪眼,朝许儒亦怒道:“许儒亦,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商贾之人,竟还敢诬陷朝廷一品大臣。”说着,扭头朝凤瑶望来,怒道:“长公主,此人目中无人,满口胡诌,望长公主将他逐出朝堂,免得朝堂混入些不干不净之人,坏我大旭朝堂的声誉。”
许儒亦平缓而道:“国舅何须恼怒,是非曲直,待长公主彻查便是了。若是查出国舅欺霸于世,长公主按律责罚国舅便是,若查出我许儒亦诬陷国舅,我自会对国舅,负荆请罪。”
国舅顿时气得无法,伸着肥指头朝许儒亦颤颤抖抖的指着,“你,你……”
你了半天,却未说出话来。
凤瑶神色微动,心底略生释然。
果然,还是得朝堂有人,才可轻松许多呢,如今,这咄咄逼人的国舅竟也会被许儒亦呛得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说,许儒亦满身温润,清风儒雅,但这嘴上功夫,倒也厉害。
眼见国舅气得满面通红,凤瑶觉得时机成熟,淡漠无波的开始出了声,“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国舅顿时恶人先告状,“长公主,许儒亦诬陷微臣!”
凤瑶淡道:“是非如何,本宫差人彻查便是。若国舅行为不端,惹得恶声载道,本宫,自会对国舅严加惩罚,倘若许太傅在诬陷国舅,本宫,定也不会轻饶于他。只不过,如今的许儒亦,乃我大旭堂堂皇傅,官职,也居一品。国舅还是收敛些,所谓的商贾俗官,便莫要再提,若是不然,国舅不尊同僚,嚣张自大,本宫,也不轻饶。”
国舅面上的恼红越发深了几许,他蓦地扭头过来,朝摄政王道:“摄政王且评评理,可是许儒亦先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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